男子說起這個來,似乎有些自豪,“你說我死在女人身上,我覺得我還可能死在男人身上。”
白衣老者笑著搖頭,道:“手相還有面相是隨時在變的,只是,面相還聲音以及體態等等,不光是臉,所以,你下次就不要遮著臉上山了。”
“山上的規矩,我還是懂的,學成的人上山的話,也必須要泡湯,一年半后,才能恢復原來的容貌。
之后,我還和人有約定,所以,只能這樣打扮了。”
“這是山上的規矩,既然進來這里,就要遵守的。誰都不能例外的。”
“嗯,我知道。”蒙面人道:“那我在這里歇上一晚,明日就一早就和你一起下山,將你送到地方之后,我馬上離開。你不會看到我的真容的。”
白衣老者點頭,道:“見了也無妨,只要不讓你們幾個同輩的見了就行了。我們這些老骨頭是不會再參與各國斗爭去的。”
“加上我,您現在總共收過三個徒弟了。我們幾個里面,您覺得誰是最有出息的?”
白衣老者捋了捋胡子,道:“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相貌如何也不清楚,生辰八字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你們出了書院之后,有什么成就,那我也不清楚。所以,說不上你們幾個到底誰更優秀,誰更有出息。”
蒙面人沉默了,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茶盞,問道:“之前的師弟還上過山嗎?”
白衣老者搖頭,道:“臨走時,給他的木牌沒有再出現過。”
蒙面人低頭看了看掛在腰間的木牌,道:“若是別人拿著我這個木牌,是不是也能上山?”
白衣老者點頭,道:“能。”
“那你們不怕有外人進來?”
“除非那人能將你在這里發生過的事情都查清楚,將你所學的武功全部都學會。還有把我們幾個老家伙都認準了,才可以。”
白衣老者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下了山之后,這個木牌就只能再用一次。之后,木牌是要收回的。
也就是說,你下次再下山之后,就和白鹿書院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師傅,您說的很絕情啊。”
白衣老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這是創立白鹿書院之人定下來的規矩,若是有人想破除這個規矩,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兩世之人。”
蒙面人愣住了,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白衣老者笑了笑,道:“破除這個規矩的人,不是你。”
蒙面人還想問什么的時候,白衣老者已經站了起來,道:“時候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明日一早,我就和你一道下山。”
“多謝師傅。”
白衣老者點點頭,然后轉身離開了。
在回自己院子的時候,他看到一顆流星閃過,神情一變。馬上使輕功飛到了自己院子的房頂上,自己觀看了半天。
“看來,這破規矩的人已經出現了,而且也快到白鹿書院了。”
說完了這句話,他跳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新收的徒兒正坐在房間的回廊上。此時,誰也不知道徐穎跟薛舒天已經在來白鹿書院的路上了。
“你確定是這條路嗎?都走了好幾天了,還沒有找到人啊。”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顧章華見到白衣老者馬上行禮,道:“參見師傅。”
“是不是第一天上山,還有些不習慣?”
顧章華現在的心情十分復雜,上山之前,他做了無數的設想,遇上那位姑娘之后,穿什么衣服,說什么話。
怎么才能了解她,怎么才能讓他愛上自己,想了很多很多。
但是,到了之后,才發現,要找到她,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興趣愛好什么也不知道,字跡是見過,但是也做不到一眼能認出的地步。還有身上的胎記,太隱秘了,在大腿的內側。
而且還是個小痣,同浴都不一定能觀察到。
更何況,還不能同浴。如果被別人發現她是女兒家,估計直接就攆回家里了。說不準,因此壞了名聲,直接被她爹爹能扔到廟里頭去。
還怎么和她三年同窗?
這種情況下,自己怎么能睡得著啊。
不過,這個理由,是不能告訴師傅的。
白衣老者看著他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道:“為師最近一段時間會下山辦件事情,歸期不定。
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去找和你一起入門的幾個師兄弟商量。若還有什么不便,可以和院子里的童兒說,他會告訴你應該去找哪個師傅。”
顧章華乖巧地點點頭,道:“師傅您多保重,徒兒在山上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衣老者有些吃驚,帶過三個徒弟,可能要屬這個嘴最甜了。一點都沒有被家族趕出來,或者放棄的那種失落感。
他不知道,顧章華自從開口說話之后,就一向會討人喜歡。而且在家里是老幺,去了神醫谷也是老幺。這次過來這邊的話,看起來又是他最小。
他也不說什么了,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衣老者這一走,半個月都沒有回來,也沒有音信傳來。
顧章華倒是很自在,每天卯時起床,和其他三個人一起念書。然后再和他們一起練武,日子倒是過得很規律。
只是,在練武的時候,她是一點基礎都沒有。其他三個人都開始練習拳法了,只有他一個人還在那里練習蹲馬步。
已經汗流浹背了,可是練武的師傅還是不放過他。
“腿不要打顫,背挺直了。”
顧章華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了,不能再挺直了。練武的師傅看著她沒有任何改動,上去就朝著他她的小腿踢了一下,顧章華“啊”地叫了一聲,直接躺倒地上去了。
旁邊掛著“方丙”木牌的人先過來湊熱鬧,看到顧章華因為練馬步躺倒地上,冷嘲熱諷道:“這是哪位公子哥兒啊,在家連馬步都沒有練過。
是不是當成女孩來養著了,我看看有沒有耳洞。”
說著,還當真湊到顧章華的耳朵邊上仔細觀察,道:“沒有耳洞啊。”
顧章華道:“當然沒有了,怎么會有的,我又不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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