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方總也不在乎季家老管家在，無忌憚地說：“你不想換個人結婚嗎？她要是個男的，玩得花天酒地也沒啥好說的。敢這么玩倒真把自己當回事。”

季千里：“問題不是葉祝依，問題是貸款誰卡的。葉家雖然只有一個繼承人，她只是養廢的花瓶。”

葉祝依只是一個花瓶，要在商業帝國里攪渾水，沒點本事怎么能行。由此季千里首先就排除了她，區區一個花瓶做不出這事。

方總順著接話：“我怎么知道。這個人藏得深，能科技委下馬、拆遷煽人鬧事、助理寧愿自殺都不肯交代，感覺來頭不小，我的人查不出了……你的調查團呢，‘死人開口’呢？”

“沒消息。可能幾件事背后不是一個人。也可能，吳名牽頭調查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方總動作一頓。大概是為了季千里懷疑吳助理而驚奇。人人都知道，吳名是季千里的得力助手，沒人會想，季千里連身邊的人也懷疑。

方總理解，訕訕以笑掩飾：“千里，連自己人都懷疑，你還有人性嗎？”

季千里冷冷地說：“涉及集團安全，再小心也不為過。”

方總深吸口氣，早知道季總裁以冷酷聞名，但季千里不怕人知道的直說，冷到這份兒上還是會讓人側目。

季千里喊人：“劉易斯？”

老管家一直跟在后面：“她還好。”她，花相顧？還是方總的妹妹方玲玲？

“行吧，用得上你就喊我。”方總瀟灑地揮揮手，去找自己的跑車，沒等季總問方總就暗示意味極強地說明自己的去處，“去山莊，有導演借那邊的別墅面試。”

超跑車窗伸出只手，揮了揮。集團公司所有車就屬他的超跑最亮眼，閃亮亮的紫色，如同方總他本人一樣騷包。

打著方向盤一飄逸，騷包的紫色跑車就沖出視線。

季千里把方總拋在腦后：“劉易斯。回家。”

頂層的總裁辦平時清靜，現在門外卻人來人往，季總剛剛走了所以人人都想來看一眼。

努荔故意沒關門，搬來季千里的金椅子坐在門口，除了未婚妻意外沒人敢動總裁的東西。之前看葉小姐吃過馬卡龍，就吊著嗓子喊人，要點心要咖啡要全套，點心只吃馬卡龍。來來往往的努人，都能看見葉小姐坐著季總專屬的龍椅。

荔使喚季千里的人去買，渾身戲感十足，把豪門未婚妻的傲慢做得淋漓精致。

“葉小……依依馬卡龍啊，不是這么吃的。”叮貓看出葉小姐被甜齁了，勸說道。

叮貓不奇怪葉小姐的舉動，從上任葉祝依的造型師起，一天沒到，他已經見過葉小姐很多奇奇怪怪的脾氣了。

努荔是不太喜歡馬卡龍的甜，但要把葉小姐演下去。

“我就要一口一千塊。”

葉祝依一口吞下兩只馬卡龍。

“氣死外面那群窮鬼。”

“這不夠氣人，還是您原來的吃法好。”叮貓抑揚頓挫地說，“五百一個，一口吃一塊錢，慢慢吃一下午，那才氣人呢。”

努荔看盤子里，試圖消化著剛聽到的富人吃法。然而馬卡龍瓶蓋的大小，又讓窮人的傲骨隱隱作祟……一塊一下午，吃不飽，還費時間。

葉祝依又一口，吞了兩只。

叮貓：……

還行。努荔心想。不嚼就吞，不甜了。

“對了，叮貓，月底你的高定個展現在要去忙嗎？”

關于高定個展，叮貓說成品都快出來，已經找好模特了。葉祝依保證，到時候給張入場券去幫叮貓壓場。

葉祝依：“我今天就來敲打小蹄子，坐一會兒就走，我想去看看你的時裝秀。”

葉祝依留了下午茶的攤子，起身。

吳助理等她一起身就來收拾。努荔看昔日的小伙伴打下手，有點不忍心。吳名助理在季總走后留辦公室，本來要處理工作，但現在跑前跑后去買飲料又買點心。葉祝依問叮貓：“你說吳名怎么不讓前臺的女秘書去，前臺跑雜務，挺正常吧？”

叮貓不高興地說：“依依啊，那秘書剛才躲著哭被人看見了。季先生人家那些員工，全去安慰她了。”

女秘書正傷心，沒人催去跑腿，努荔聽懂了。

但她聽叮貓的語氣沒對：“你是說……”

叮貓點點頭：“我覺著是。哪有躲就躲在柜臺里的，地兒都不挪一下，別人一探頭就看見她在后面哭。”

總裁辦和秘書前臺不遠，門外出門就是。

幾個同事圍著秘書前臺，不管為了安慰還是為了看熱鬧，都想親耳聽一聽小愛怎么說。

秘書小愛可憐兮兮地抱著熱水杯，跟周圍的同事小聲哭訴：“我今天只看季總和葉小姐見面不招呼，不知道怎么回事，葉小姐就那么罵我……平時我就多和季總說了兩句，想季總好受一點，她，以前就聽說葉小姐不好，但她怎么能那么說我呢？”

有人幫腔：“小愛不要難過了。葉小姐脾氣大，她欺負人欺負慣了，不是針對你。”

“可是，她說讓我去上什么夜班，”小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分明，就，就是把我看成那種人……公司里工作的，都是靠自己努力掙錢，誰勾引人了……她怎么，怎么能見一個就罵一個，我到底哪里錯了……”

有人小聲議論：“季總何止該不搭理她？自己都出軌了，她還有臉冤枉別人。”

也有人勸：“別想了。我們光看他們見面不打招呼，但葉小姐和季總，門當戶對，兩人該結婚的還是會結。”

“系統，我知道別些個女的能哭、能撒嬌。但她這樣，也太惡心了吧？”

女秘書在別人面前敗壞葉小姐的名聲，哭得跟真的一樣。努荔噘噘嘴。想到外面圍了一大群人，自己出門時要面臨什么樣的眼光，心里就亂。

“她不是NPC嗎，怎么這么還會玩心計啊？”

系統：“秘書小愛不是路人哦，是有重要戲份的。她的人設就是玩弄心計、勾心斗角、虐女主感情的反派。”

努荔又不是女主角：“可是，她搞我干什么，我也是反派啊？”

“可能，一有女人在季千里身邊，她就來勁兒吧。”

“搞得像我故意欺負她的一樣？”

“你沒故意欺負她嗎？”

“……欺負了。”

回想剛才，作為葉小姐確實說過很刻薄的話。

既然是季千里長得招蜂引蝶，惹出來的禍，努荔覺得，這賬有必須要算在季千里頭上。

造型師叮貓跟著要離開公司，卻見葉小姐停下，沒去電梯間而是停在了秘書前臺。

葉小姐不屑的聲音響起：“本來只想震懾一下，沒想這么快就有小蹄子冒頭。”

努荔徑直向妖艷的女秘書走了過去。

系統：“宿主這是干什么？”

“刷人設啊，”努荔說，“門外那些人，辛辛苦苦想借口來看熱鬧，總不能讓他們什么都看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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