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偉嘉昨早陽光正好的校園里。白色的滕花扶手椅,把他像個小王子一樣托起,在洋房旁的花海里,他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樣子。
飛機已經起飛一年。
距離那天過去這么久,池偉嘉依舊沒有忘記,那段短暫的歷程。
回憶那只貓,記憶越來越淡,只有小別墅花園里,貓咪荔荔的衣冠冢還靜靜地矗立在那里。一撮貓毛,一個睡過的枕頭,不足兩尺寬的小墳墓就是貓咪在他生活中走過的證據。
“能相遇,就是緣分了。”池偉嘉放下紙片做的新魚干,知道,緣分不能強求。
跑車轟鳴聲靠近,在小小的洋房前停下。
一雙漆頭皮鞋踏出來。
池偉嘉還坐在兩尺寬的土包旁,摘下的黃白相間小菊花,放在土包上,他把落葉掃走說:“你們走了,電話都打不通了,好嘛不存在了,我還是會記得的。”
身后下車的男人走過來。
在院子里的人,聽見了,身體動彈一下,又裝成沒發現的樣子,重新坐回地上去。
池偉嘉沒回頭,趁著最后的時間對小土包說:“謝謝你教會我,荔荔。”
金寇走進問:
“我在城里找你,找遍了你都不在。到結合部來干什么?”
池偉嘉現在已經有幾棟別墅了。會到偏遠的郊縣,就是想躲開某人。雖然被(白貓)親過,但池偉嘉心里,還沒跨過正面面對‘人’的那道坎兒。
金寇看他又來掃墓,在他身后停下。
池偉嘉知道,還是躲不過去了:“紅茶,還是綠茶?”
“能請你去我家喝茶嗎?”
池偉嘉愣了。
“我會好好待你。我保證。”
荔荔貓也舅舅都走了,但他們說的話,池偉嘉一直沒有忘記。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雖然,池偉嘉也知道,某個人是真心的,但是一句簡單的答應,要付出的責任和承擔太多。
他不是懷疑金寇,而是,怕自己承擔不起足夠終生承諾的重量。
“我們……可以當朋友。”
金寇很耐心隨和地說:“我沒說‘不’。”
陽光很燦爛,但也很刺眼。
池偉嘉被刺得睜不開眼:“孫奇文的尸體,被做成教學用的骨架標本了。你真的不用管嗎?”
“你那個舅舅的要求。等他死后二十年,才能公開。”
“你也還記得。”
“別人都忘了,我也會陪你記得。”
一年以來,池偉嘉沒有選擇和金寇在一起。人生不是兒戲。
他依舊認真勤懇地工作,他的青春,仍然只是靜靜的內向的綻放。
“天黑了,總要回城里吧。明天還要上班,明早再進城時間來不及。”
池偉嘉沒否認。
然而金寇出場:“上車,要去哪個屋,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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