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巖草原類似非洲的稀樹草原注1,碧綠的禾草類植被普遍有一人多高,有風吹過,整個草原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綠色海洋,隨著風起起伏伏。
在高大禾草之上,稀稀拉拉的長著一些高大的喬木灌木,使這酷熱難耐的草原上,難得出現零星一點背陰兒。
這里的兇獸大多都是成群結隊,很少有單獨出沒的。
雖然大多都是黃階兇獸,但黃階和黃階是不同的。
像土巖牛也是黃階,卻處在食物鏈的底端。
而燎原火獅也是黃階,卻是這片草原的霸主。
長生一行人好不容易逃離了牛群,萬幸沒有人受傷。
果然應了長生先前的預測:跑跑更健康。
地鼠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只不過先前臉上的汗水和塵土混合在一起,他這一抹,直接成了花貓臉。
“風巖草原啊,可得更小心用水了。”
風巖草原和地球上分雨季、旱季的非洲草原的最大不同是,這里更加干旱。
在炎火季開始的二三十天后,這里的河流很快就會干涸。
因此,長生一行人頂多在這里停留三十天,必須在河流干涸之前離開。
除了缺少水源這一原因外,還因為那時候是整個風巖草原的兇獸最瘋狂的時候。
為了活命,食草兇獸會進行大遷徙,到西邊的晨曦草原,那里的晨曦河哪怕在炎火季最酷熱難耐、連空氣都仿佛燒著了一般的時候,也不曾干涸過。
而食肉兇獸自然也會跟著食物一起遷徙。
這一段長達十幾萬里的路程,希望和絕望并存,瘋狂的血腥殺戮只為了生存。
傲空縮小了身形飛到天上探路,鷹眼閉上眼,正在與契約獸共享視覺。
很快,鷹眼睜開眼,“此地應該是風巖草原中部豐饒河流域,往西是晨曦草原,往東是荒丘。
東南百里處有一株迎風碧冠樹,被一群鳴音鳥占據。
剛才那個土巖牛的牛群跑的也是這個方向,如若要狩獵,我們可以綴在其后。”
云君越看著不明所以的長生和白云喬,低聲解釋道:“在風巖草原選擇的落腳處必須遠離草叢,一般來說,開闊之處的高大樹木是首選。”
刺玫又問了鷹眼幾句后就決定將那株迎風碧冠樹作為小隊今天的落腳點。
鳴音鳥雖然難纏,但有傲空這只玄階靈禽在,只它的威壓就能驅趕走鳴音鳥。
不過刺玫也決定先狩獵一波,主要是為了看看長生和白云喬的戰斗力,再決定后續方案。
一會兒很可能要狩獵土巖牛,所以大家都需要節省靈體和源力,所以每個人腿上都貼著兩張一階的風行符。
一階下品的風行符,一枚下品靈石能買一打十二張,使用后奔跑起來就像有風拖著一樣,不僅省力速度也不慢。
哪怕是沒什么靈石的窮修士也會勒緊褲腰帶多買一些。
畢竟只有筑基境修士才能御器飛行,而煉氣或者搬血境修士除非買的起飛行法寶,否則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跑。
風行符雖然不能讓低階修士真的飛起來,但只要有支撐點,也是能離開地面的。
比如現在,長生一行人正貼著二三米高的草尖跑,看起來就像是在草上飛。
一邊跑,刺玫一邊給長生和白云喬“上課”。
“在草原上趕路時,絕對不能在草叢中穿行,茂密的禾草中隱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
畢竟神識的探測范圍是有限的,但許多兇蟲的速度非常快且善于隱藏。
因此我們只能貼著草尖跑,當然,這樣只是相對而言沒那么危險。
事實上,危險……”
“嗖”的一道破空聲,刺玫手里的破甲長槍猛然一刺,“……無處不在。”
刺玫話音落,長槍已經收回,只見槍上穿著一條還在扭動身子的碧綠蛇,而槍尖正好從三角形的蛇頭上穿過。
此蛇不過兩厘米粗細,卻有二米長,三角形的腦袋,翠綠翠綠的顏色,一看就有毒。
不用鑒寶眼鏡,這種蛇的資料長生正好翻看過。
“草上飛,草原特有蛇類兇獸,黃階,劇毒,性喜食獵物的心臟和腦髓。其膽是煉制解蛇毒的解毒丹的靈材。”
至于“其肉甚嫩,其血大補,其皮適宜烤炙,撒一撮細細的礦鹽,甚為香脆”等語,長生覺得可以親自試驗一下。
刺玫手里出現一把小刀,輕輕一劃破腹取內丹、蛇膽、毒囊和一對毒牙后,將這條死的不能再死的草上飛遞給長生,讓她收在裝著小隊公共食材的空囊里。
“小隊里個人打到的獵物歸自己,大家一起狩獵打到的獵物,按照出力多少分配。”
而另外一邊,白戮虎和云君越聯手消滅了三只身長半米彈跳力十分強悍仿佛碧玉雕琢一般的大螞蚱。
這是黃階兇蟲,實力相當于煉氣五六層左右,牙齒十分鋒利,可煉器。
卸掉三只大螞蚱的牙齒,這三只兇蟲也進了長生腰間的青色空囊。
這玩意可以炸著吃,尤其是螞蚱腿,據說其肉有股螃蟹味。
長生也算看透了,對于四象人來說,無論什么玩意兒,只要能吃那就是食物。
這好在“食物”也都是厲害角色,否則早被人族給吃絕種了。
不過跑了十多里,長生腰間的空囊已經收了十幾只黃階的兇獸兇蟲了。
就這刺玫幾個老兵表示“運氣”不錯,沒遇上群攻。
要知道兇蟲個體的實力大多不強,但它們之所以使挺厲害的兇獸都感到畏懼,就是靠數量取勝。
“草原上吸血蚊嘴上的長針有一寸長,硬似鋼針,連巨猛犸的皮都能穿透。而吸血蚊最少也是數以萬計成群出沒的,是修士最討厭的兇蟲。”
顯然,倒霉的地鼠不僅遇上過,而且準定吃了苦頭。
便是向來不怎么說話的牛大力也表示吸血蚊真的挺恐怖。
因為對付吸血蚊最好的辦法就是火攻,偏偏作為純力量選手,跑不掉的話,只能被活生生吸干血液而亡。
不過他緊跟著拍了拍腰上的空囊,憨笑道:“吃一塹長一智,我去年就買了不少火球符,只不過沒用上。今年到了風巖草原,應該能用上了吧。”
白云喬沒忍住捂著嘴直樂,其他人看著牛大力,一臉無語:咋滴,沒用上你還挺失望?
長生和白云喬到底經驗不足,要不是都有自動防御的法器,怕是這會都得帶傷。
草叢太茂密了,對于隱藏在其中的兇蟲真是防不勝防。
長生有點惡心的擦著手上的綠色液體,這是被她用青龍爪捏死的一只類似毛毛蟲卻有一尺長的蟲子留下的。
最討厭毛毛蟲了,內心承土撥鼠叫的長生有點煩躁的道:“伍長,我們不能使用飛行法寶嗎?”
雖然筑基期才有能力御器飛行,但飛行法器本身就具備飛行的能力,煉氣六層修為或者搬血境六重就能夠駕馭,只需要提供靈石填充能量就行了。
就算其他人沒有飛行法寶,但長生不缺啊。
不說月牙澗里的各式飛行法寶,原主手里原本有一件,到了醴王府,云顧安又送了一件。
原主手里的寰空毯是多人飛行法器,更重防御,是玄清月留給女兒的;
云顧安送的風雷羽只能承載一人,更重速度,是給女兒保命用的。
刺玫一怔,心理有點復雜,因為長生和白云喬表現太好了,她差點忘了,眼前這人和她們不一樣。
不等她說話,玄桑暗中拉了長生一把,“我們也不急著趕路,用什么飛行法寶。”
白戮虎做了一個他自己的標牌動作——摸摸精短的頭發,用一種非常深沉的語氣道:“修行就是這樣的,一步一步度量腳下的土地,任何阻礙都不能阻止我們前進的腳步。”
長生:……
而本來內心有點苦澀的刺玫也被“哲學家”憨虎這話逗得露出幾分笑模樣。
“我們可沒有憨虎這么高大上的境界,主要是飛行法器需要消耗大量靈石,不到逃命的時候可舍不得用。
且就算是御使飛行法器,也不能飛到高空中,風巖草原之所以得此名,是因為草原中有很多高聳入云的風華巖,其上生活著不少兇殘的鳥類兇禽,高空是它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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