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四人自是不知身后這一出鬧劇,不過想也知道愉快不了。
不過長生就是故意的。
本來她沒想鬧什么不愉快,告訴一聲直接就走,省的掰扯,她甚至都沒想帶走白戮虎三個。
但云君然這廝說的話實在不中聽。
雖然她確實是因為夏紅蓮和花影才決定離開小隊的,但那不是因為看這兩人不順眼,而是這其中的仇怨,根本解不開。
就算夏紅蓮和花影是真心想和解,但長生不行,因為只有她知道,她和這兩人之間,隔著原主一條命。
因此,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選擇。
但云君然和夏紅蓮這兩人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認定了長生不原諒就是憋著壞,以后可能還會到云啟泰面前說夏紅蓮壞話。
長生真是呵呵。
夏紅蓮就算了,云君然這和她相處了十年的“親侄子”也如此看她,那還說什么?
長生是啥性子?
在上一世她就是那種你讓我不痛快,那干脆誰也別想痛快的選手,信奉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而這一世,先天條件就決定她與生俱來的本事就是讓別人哭、別人酸。
哪怕借用了這具殼子,她也只是望長生,而不是云祈舒。
她可以拿云祈舒的親人當親人,前提是真心換真心。
她都說了不計較,這還不成,還非得原諒?
輕什么?憑云君然他臉大?
想用親情綁架她?還想魚和熊掌兼得?
呵呵,長的不咋滴,想的倒是挺美。
長生開始是挺生氣,但想開了也就那么一碼事,畢竟戀愛可能使人腦殘,這是真理。
她向來干脆,十年相處,雖有情分,但說斷,那也痛快的很。
這會兒離開云君然一行人,長生甚至還有心安慰一下替她感到氣憤的三個小伙伴。
“云君然的腦袋被驢踢了,說話不過腦子,犯不上跟他生氣。你們還是聽聽我的狩獵計劃吧。”
“我提前布置好星陣,常驍去引怪,我有辦法找到血怨靈的死穴,表姐、戮虎,你們倆在陣中幫我牽制。
其實最好的誘餌應該是我,畢竟血怨靈對陣法師尤其是星陣師情有獨鐘。
但我們只有四個人,若是引來的血怨靈太多,我怕我們四個應付不來。”
鑒寶眼境的“掃描”功能,具有定位和透視的功能。
凡是收錄進“芯片”內的事物,哪怕處在兇獸的身體中,也能掃描出來。
長生開始還沒發現,直到她偶爾在戰斗時打開了鑒寶眼鏡,發現其居然能“掃描”到兇獸的源骨和內丹,這就厲害了。
白戮虎、玄桑、常驍這么一聽,樂不癲的就同意了,果然跟著長生有肉吃啊。
在四象生生陣內布陣也不用特意找地方,因為所有地方都一樣。
雖然地勢有高低起伏,但哪哪都是光禿禿的,連塊拳頭大的石頭都沒有。
且在四象生生陣內待久了,可能會連方向都弄不明白了,因為血霧的“能見度”太低,神識在這里作用都不大。
但長生不怕。
她將自己手里的探測蜂傀儡,還有七域靈空內晶壁的配套探測傀儡都放出去。
鑒寶眼鏡中出現探測蜂傀儡所見的場景,腦子里聽著沫沫一驚一乍的……
她一邊布陣,一邊聽著身邊防護的三個小伙伴聊斗宿大營最近的新鮮事,感覺四象生生陣內的血霧都變得稀薄了不少。
而早在長生與云君然五人分道揚鑣的時候。
斗宿大營。
云啟泰坐鎮四象生生陣,云君彥就留在斗宿大營。
他正琢磨著長生一隊人應該已經進入四象生生陣了,就收到一張傳信符。
信符的主人是云啟泰這一支二房的臨福,也是臨風和臨旭的大哥。
他資質不好,為下等,雖然不缺資源,但一直沒能晉階裂地境。
加上前些年在狩獵季中受過重傷,傷及丹田,輕易不能再調動源力。
離壽元將近最多也就二三十年,如今留在斗宿大營當一名文書。
“大伯,我正整理軍需這邊的賬務,這里有一筆支出,有關小姑姑,我感覺有點問題。
我問過了軍需這邊的人,三日前,小姑姑用曾祖父的身份牌,提前支取了她自己的十年軍需物資,又買了一萬斤火木靈碳。”
云君彥手里正寫字的金豪筆“啪”的一聲斷了。
他將毛筆丟在桌上,然后忍不住扶額,他就知道得出幺蛾子。
“夏紅蓮、花影……云君然……”
很快,四象生生陣內的云啟泰收到了大兒子的傳信符。
“父親,小姑姑利用祖父的身份牌支取了十年的軍需物資,并購買了大量火木靈碳。
我猜測她準備拋開君然他們,去當獨行俠,且還準備待個十年八年再回來。
小姑姑太精,她身上不好留下追蹤標記,但君然身上我貼了一張追蹤符。
我讓云屏給你送去一枚玉簡,里面記錄的是對應一追蹤符的引蹤術……或許可能還有機會找到小姑姑。”
云啟泰接到這個消息,真是又氣又怕,若是獨行俠那么好當,大家為什么非要組隊分別人一杯羹?
很快,云屏——云君彥的契約靈獸,一只白色的孔雀飛到四象生生陣外,交給等待在外面的云啟泰一個玉簡。
而云啟泰和另外一位鎮守的元嬰修士說了幾句,掐動法訣施展玉簡里的引蹤術,開始追蹤云君然。
開山境修士的實力自然不用說,很快云啟泰就找到了云君然五人。
可惜,長生早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
值得慶幸的是,長生不是自己一個人走的。
云啟泰將云君然罵個狗血淋頭,但因為臨風和臨旭隱瞞了一部分實情,比如云君然和長生說的話,云啟泰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只以為是長生又出幺蛾子。
他干脆利落的將剩下這五人主要是云君然扔出了四象生生陣。
“我當時怎么跟你說的?
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一定得把你小姑姑看牢了,你倒好,這剛進陣你就把人弄丟了。
兔崽子,趕緊給我湊齊人手,然后進陣找你小姑姑。
啥時候找到你小姑姑你就啥時候回家,否則你就別回了。”
云啟泰身為暗中坐鎮四象生生陣的人族強者之一,偶爾離開一陣無礙,但他也有自己的職責,因此尋找長生的任務還是得交給其他人。
云君然暗中松了一口氣,向臨風和臨旭投去討好的一眼。
臨風、臨旭苦笑,他們要是真說了實情,怕是祖父能將小叔抽死。
小叔那話連他們聽了都感到生氣,更別說最疼姑奶奶的祖父了。
不說云家叔侄,只說夏紅蓮又心虛又害怕還有點憋屈。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愛人的父親,不敢冒頭不說,人家連個眼鋒都沒給她,直接無視了。
夏紅蓮低著頭,指甲把手心都摳爛了,只感覺心里升騰起一股想要毀滅掉一切的戾氣。
云君然倒也算是個真漢子,他看著他爹臉色雖不好,但到底沒那么生氣了。
趕緊拉起夏紅蓮的手,想借機將愛人介紹給自己父親。
“父親,這是紅蓮,你未來的兒媳婦,如今場景不對,等找到小姑姑,我和紅蓮再正式拜見您。”
夏紅蓮戰戰兢兢的給云啟泰施了一個晚輩禮。
云啟泰也終于正眼看了夏紅蓮一眼。
這倒也不是云啟泰看不起她,一是他擔心長生,沒有閑心搭理旁人;
二是他修為在那,能讓他注意到的修士,那至少也得是金丹、裂地境。
就算是長生,這要不是自家妹子,任她多天才,他也不會太在意。
畢竟天才他見得多了,活著的、隕落的……只有在這條仙途大道上一直走下去的,才有資本被別人關注。
夏紅蓮原本長得不賴,覺醒了朱雀炎體后,如今那更是跟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似的,外表是沒得說。
至于心性,這也不是一眼兩眼就能看出來的。
云啟泰到底給兒子留了面子,且自家妹妹的事,也沒必要遷怒道別人身上。
因此他常年嚴肅的表情難得在外人面前和緩了幾分,還從儲物法寶中掏出一瓶寶血給夏紅蓮當做見面禮。
“等以后有時間,請你家長輩坐坐。”
這話的意思那就是兩家可以坐下來談談你們倆雙修大典的事。
畢竟兩人都筑基了,如今告知他,擺明了是要成親生子一起過日子的。
四象界沒有“棒打鴛鴦”一說。
每一位人族都要做好隨時上戰場的準備。
而戰爭,涉及生死,可能今日還活著,明日就犧牲了。
所以哪怕是壽元幾百幾千的修士,也信奉那句“人生苦短,當惜今時”。
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且云君然這么大的人了,自己看準的妻子,或好或壞,那都是他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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