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風的名頭蕭寶鐸自然聽說過。
天生劍骨、修煉天才、煉氣第一、同階無敵……
要說嫉妒吧,自然有,要說看不慣,倒也不至于。
畢竟不是一路人,雖然也曾不遠不近的見過幾回,但彼此別說說話了,連點頭之交都沒有。
秦寶鐸雖然是個紈绔,仗勢欺人的事自然干過,但他又不是瘋狗,不會逮著誰就去咬誰。
對于蕭寶鐸來說,顧嵐風這個人可能比陌生人好點,唯一的關系就是都是問劍宗弟子。
但世事無常,誰也想不到這位身具天生劍骨、二十歲就領悟了劍意并且完美筑基的天才,居然這么倒霉,頭一次外出做任務就踩了雷,丹田廢了。
而這世間,既然有雪中送炭的,自然也有落井下石的。
顧嵐風昏迷時,就已經有人打天生劍骨的主意了,這事蕭寶鐸也知道。
畢竟紈绔也分三六九等,能和蕭寶鐸混的,那都是各個一流世家的嫡脈,各種消息靈通的很。
蕭寶鐸對修煉沒興趣,自然對天生劍骨也不太在意。
但淳于皓那條蠢魚居然放話天生劍骨一定是他!
呵呵,必須打臉。
不過蕭寶鐸作為一個有腦子的紈绔,自然不會玩什么強取豪奪。
宗門高層會放棄一個筑基修士,卻不會容許天生劍骨枯萎。
顧嵐風若是識時務,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果然,云渺峰放出了信兒。
而蕭寶鐸就是在大家都在觀望、試探、討價還價的時候,親自上了門。
他家曾祖告訴過他,想要什么,光明正大,得不到,那只能說明你付出的代價還不夠。
蕭寶鐸這是第一次來云渺峰,果然就像傳聞那般,白瞎了這濃郁的靈氣。
最讓人無語的是,整個云渺峰居然連個端茶倒水的雜役都沒有。
蕭寶鐸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只感覺這云渺峰比傳聞中還要奇葩。
好在,很快就傳來一聲鶴鳴。
然后蕭寶鐸漫不經心的抬眼望去……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頹廢、絕望的人,但只見那雙仿佛散落著滿天星斗的眼睛,蕭寶鐸就知道自己小瞧了人家。
此刻的顧嵐風,竟然比以前更加有魅力。
這要是有學問的人,應當會提詩一首。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而沒學問的,比如說蕭寶鐸(或者養膘的作者),則只會說“霧草,真好看!”
此時此刻,就算蕭寶鐸昧著良心,也不得不承認,顧嵐風這廝“問劍宗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絕對名副其實。
長生自然在殿外就看到了左偏殿中除了師姐外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黑袍老者,一個紫衣青年,一個站一個坐,顯然坐著的那個青年才是正角。
早就說過,修真界人族的基因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優化,很少有特別丑的,加上修士自身的氣質,大多看起來都算是仙資飄渺。
這個紫衣青年看起來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異常俊朗,有點痞帥之感。
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像紫衣青年這種長相氣質,才是最為吸引女人眼球的存在。
反正長生看了感覺挺養眼的。
不過這廝眼中的驚艷是什么鬼?
他現在可是一個男人。
咦,這廝有點面善啊。
記憶片段在這時一一浮現。
蕭寶鐸,百舸道君的唯一的直系血脈后嗣,問劍宗超級修n代,Tài子Dǎng中的太子,精通吃喝玩樂。
當然,原主是個一心修煉的宅男,對蕭寶鐸的認知都來自傳聞,雖然見過卻算不上認識。
不過只聽聞的這些,就夠長生羨慕嫉妒了。
為嘛他沒有穿成蕭寶鐸啊,這廝的生活才是自己夢想中的度假方式啊。
長生壓抑著想奪舍的沖動,保持面無表情的狀態走到瓏玲跟前。
“大師姐!”
有那黑衣老仆在,瓏玲也不敢給師弟傳音,忍著心中的郁氣,給師弟介紹道:“這是問劍峰的蕭寶鐸師弟。”
蕭寶鐸自幼一直由百舸道君親自撫養,后來拜本家的長樂尊君為師,今年正好三十歲,向來不缺丹藥,已經晉階筑基中期。
長生對著蕭寶鐸施了一禮,“見過蕭師兄。”
蕭寶鐸看著那雙眼睛,下意識起身回了一禮。等回過神來,感覺自己可能病了,他蕭寶鐸什么時候對人這么客氣過?
就連他身后的黑衣老仆見此也是眼神微閃。
倒是瓏玲和長生看著“彬彬有禮”的“小(蕭)祖宗”,感覺傳聞果然不可信。
瓏玲沒介紹那位黑衣老者,顯然這是蕭寶鐸的仆衛。
得寵的世家嫡系子弟身邊皆有這種簽訂了主仆契約的仆衛。
往常蕭寶鐸外出,黑衣老者都是隱身跟隨,只云渺峰不僅設有護山大陣,地位也不同,為表尊重,黑衣老者這才沒有隱身。
“長生,蕭師弟是為了天生劍骨而來。”
不用師姐說,長生也想到了這點。
他下意識挑挑眉,“那蕭師兄,咱們就談談吧。你的誠意是什么?”
“誠意”這玩意兒,真是不好說。
而天生劍骨到底價值幾何,問劍宗也沒有例子。
因為問劍宗以前收的天生劍骨的弟子,要么飛升,要么隕落,唯一留下劍骨的也是壽元將近,這才將劍骨剝離送給了自己的血脈后裔。
倒是海洲那邊的拍賣會上,有過拍賣天生劍骨的記錄,但換的卻是一位大乘修士的承諾。
一位大乘修士的承諾,這玩意兒更是估量不出價值。
本來蕭寶鐸的意思是讓對方先提條件,差不多,他就答應了。
想來對方也有分寸。
誰知道對方竟然讓他拿出“誠意”,蕭寶鐸有點憋屈。
尤其是看著顧嵐風那雙閃過笑意流露出一瞬間風情的眼睛,他下意識拉了拉法衣的領口,五月的天,這件法衣是不是太厚了,有點躁啊。
以“絕對舒適”、“只此一件”著稱的舒衣坊法衣:……
難道我是一件假冒偽劣產品?
不過蕭寶鐸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二愣子,雖然眼前這小白臉長得好看,也挺可憐,但天底下長得好看還可憐的人多了,他“小祖宗”的名號可不是靠憐香惜玉得來的。
只見蕭寶鐸大長腿一伸,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腮,另外一只手的修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扶手。
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痞樣,狹長的鳳眼兒看著坐在對面的長生,帶著高人一等的淡漠。
這才是真正的蕭寶鐸,蕭(小)祖宗。
“顧師弟,我蕭寶鐸什么性子,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向來喜歡堂堂正正。玩心眼兒?沒必要。
實話和你說,我對天生劍骨根本不感興趣,但淳于皓那鱉孫放話了,那天生劍骨就只能是我的。”
說到這,蕭寶鐸停頓了一下,因為顧嵐風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但他眼中的滿天星斗卻消失了。
此刻那雙眼,猶如沒有星月的幽邃黑夜,讓人忍不住心悸。
呵,這就生氣了。
可就是現實。
“師弟有什么條件,痛痛快快的,我能辦到的自然不會拒絕,我辦不到,那想來也沒人能辦到。”
這時的蕭寶鐸可謂是霸氣側漏,不過人家有這個資本。
而長生呢,自然是有點生氣的,比囂張,他居然輸了。
不過他歷來是個識時務的,情勢比人強,如今他借用顧嵐風這個身份,還不是暴露真實個性的時候。
不過女人都是記仇的,這個梁子她望長生記下了,早晚有讓蕭寶鐸叫爸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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