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笑了。老夫人慈愛,若是不準備賀禮,我卻是沒臉上門的。”阮明姿微微一笑,算是把這事給揭了過去,落落大方的很。
她捧著那小小的錦盒上前,其實心里也略微有一兩分沒底……她怕平陽侯老夫人會不喜歡這份禮物。
也不知道怎么了,平陽侯老夫人給她的感覺慈愛的很,總讓她忍不住想去親近。
平陽侯老夫人身邊的白露準備去接那錦盒,平陽侯老夫人卻擺了擺手:“明姿,你再上前些。”
阮明姿便捧著那小小的錦盒又靠前了些。
平陽侯老夫人親手從阮明姿的手里接過了那錦盒。
別說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的舒雅嬋了,就連旁的幾位夫人,心里都忍不住浮上一抹詫異來。
平陽侯老夫人,這也太喜歡這位阮姑娘了吧?
順國公老夫人興致勃勃的湊了上來:“我來看看……哦豁,這是什么?”
順國公老夫人忍不住驚嘆一聲。
只見這會兒錦盒被平陽侯老夫人打開,那對鑲嵌著鋯石的耳鐺,靜靜的躺在錦盒中的紅色軟綢之上。
這會兒日頭正好,陽光散射進這采光極好的花廳里,那鋯石耳鐺在紅色軟綢的映襯之下,更顯得光暈流彩,美不勝收。
平陽侯老夫人顯然很是喜歡,她拿起其中一個耳鐺來,對著光細細的瞧著。
離得稍遠一些的夫人們,看不清平陽侯老夫人手上的東西,只能見著平陽侯老夫人手中好似拿著一方璀璨耀目的光暈,驚得她們瞪大了眼睛。
舒雅嬋一下子摳住了手心。
這東西!
她曾經派人去了宜錦縣,企圖在那開一家店鋪,想把阮明姿那家鋪子給擠兌的開不下去。
結果那掌柜,信中卻是曾提及了這么一種東西。
“非金非石非玉,光彩四射,璀璨至極。”
她先前曾以為這是說笑,不過又想起曾經在京城里流傳的西域人那邊的把戲,便覺得差不多應該也是那種的。
結果眼下見了實物才曉得,西域人那淬了毒的劣質珠寶,跟這東西,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她是萬萬沒想到,阮明姿竟拿了一對這個做成的耳鐺,獻給了她祖母當壽禮!
舒雅嬋死死咬住了后槽牙,強力忍著不讓自己的異樣流露出來。
“哎呦,這個可真好看。”順國公老夫人沒忍住,拿起了錦盒中的另外一個,舉著細細看著,艷羨無比的樣子,“小明姿,這是什么啊?我怎么從來沒見過這等寶石?”
阮明姿細細解釋道:“這種寶石名為鋯石,在陽光下光暈流彩,璀璨無比,是種讓人挪不開眼的寶石。我手上有一些,便做了這對耳鐺,也不知道老夫人喜不喜歡……”
平陽侯老夫人眼里都蘊上了幾分笑意:“很喜歡。好孩子,過來幫我戴上?”
竟是喜歡到了要當場戴上的地步。
舒雅嬋的娘,這會兒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阮明姿依言上前,小心翼翼的先幫著平陽侯老夫人解下了她戴的耳墜,再將那鋯石耳鐺替平陽侯老夫人戴了上去。
“好了,老夫人。”阮明姿輕聲道。
平陽侯老夫人左右側了側臉,臉上向來平淡的笑容多了幾分:“好看么?”
“很好看。”阮明姿鄭重其事道。
平陽侯老夫人這會兒已是一頭銀發,這鋯石銀白色的璀璨光芒,在白發襯托下,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在場的諸位夫人小姐無不屏住了呼吸。
真的,太美了。
這璀璨的光芒,仿佛流轉在了她們心上。
就連一直看阮明姿不順眼的賀蕓熹,這會兒都看呆了。
順國公老夫人先是呆了呆,繼而反應過來,有些酸:“也太好看了些。這么一比,我妝奩里的那些,都成了俗物了。”
這自然是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
阮明姿卻很認真道:“老夫人若是喜歡,改天我也給老夫人訂做一對。”
“真的?”順國公老夫人眼睛都亮起來了,繼而笑得合不攏嘴,“好孩子,那我可就當真了啊。就等你的……這個叫什么來著,鋯石,鋯石對吧?”
她詢問著一旁的平陽侯老夫人。
平陽侯老夫人嘴角噙笑,一看就心情極好,她笑著點了下頭。
耳畔的璀璨光芒便輕輕晃了下。
晃的下頭諸位夫人小姐的眼都紅了。
她們也好想擁有啊!
花廳里一片贊譽聲,眾人的熱情好像一下子被阮明姿送出的這對鋯石耳鐺給點燃了。
賀蕓熹厭惡的撇了撇嘴,憤憤的起身出了門。
龐婉貞見了,蹙了蹙眉,同身旁的龐夫人說了句,悄悄的也跟了出去。
舒雅嬋正煩躁著,突然眼角余光瞥到賀蕓熹一臉厭惡的往外走,她心下微微一動,同身邊的聞棋低聲囑咐了一句。
聞棋悄悄的離開了花廳。
“蕓熹,你在這里做什么?”龐婉貞追上了在某處灌木叢前發呆的賀蕓熹,柔聲問道。
賀蕓熹猛地抬起頭,怒道:“你就不生氣?”
龐婉貞擰了擰眉:“你在說什么?”
賀蕓熹忍不住踢了一腳灌木叢,微微提高了音量:“那個阮明姿!”
她似是意識到這樣不太妥,又壓低了聲音,急急道:“你看到她,就不覺得生氣?!先前我就同你說了,看到你那個前未婚夫婿周湛明,在街上同那個女的糾纏……我后來才知道她叫阮明姿,也同你說過了!……你怎么就是不當一回事?”
龐婉貞有些無奈,嚴肅道:“蕓熹,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么,但我跟周湛明退婚,跟阮姑娘無關。”
賀蕓熹倒吸一口涼氣:“還無關?!我有次上街,偶遇周湛明跟旁人在那說,他全是為了阮明姿才放棄了跟你的親事!……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名聲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在旁人眼里,你龐婉貞就是個棄婦!”
賀蕓熹越說越生氣,越說越生氣。
龐婉貞按了按眉心,倒沒有因為賀蕓熹說她是棄婦而生氣,反而試圖跟賀蕓熹講道理:“……這只能說明那個周湛明確實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并不能代表此事就跟阮姑娘有關。”
“你還替她說話?!”賀蕓熹忍不住又拔高了音調,她怒氣沖沖,低低咒罵了一句什么,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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