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聯袂往這處宮殿外頭走,結果剛拐過一處彎,就見著小滿跟舒雅嬋一左一右的扶著平陽侯老夫人往這邊走來。
平陽侯老夫人一臉病容,卻又一副強撐著的著急模樣,讓阮明姿心里頓時難受的就跟被人挖了一處一樣。
她剛喚了聲“奶奶”,就見著老平陽侯已經三步并作兩步的過去了,直接從舒雅嬋跟小滿手里把人接了過來,焦急的問平陽侯老夫人:“你怎么就出來了?”
平陽侯老夫人沒功夫理老平陽侯,她卻是朝阮明姿伸出手來,聲音有些啞:“好孩子,快過來,你沒事吧?”
阮明姿忍住眼睛酸澀,快步向前,努力露出一抹笑來:“奶奶,別擔心,我好著呢。”
平陽侯老夫人剛醒來,又著急上火的走了這么一段路,無力說旁的,便倚在老平陽侯的身上,一雙眼卻是不住的上下打量著阮明姿,直到確認她的孫女確實沒有受到什么委屈,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脫力的靠在老平陽侯的身上,微微喘著氣:
“沒事就好……”
“殿下!您怎么在這!”舒雅嬋眼神有些發亮,她是斷斷沒想到在這兒能碰到豐親王。
桓白瑜冷冷淡淡的,沒有理會舒雅嬋。
盡管先前剛被桓白瑜直接拒絕過,但舒雅嬋猶是不死心,這會兒看到桓白瑜對她依舊這般冷淡,也是沒有半點氣餒。
尤其是這會兒,她本來是想扶著平陽侯老夫人過來,讓她看看傷了六皇子的阮明姿的凄慘下場,讓平陽侯老夫人心里明白,阮明姿這等小門小戶里出來的,不僅難登大雅之堂,且還會捅出天大的麻煩來!
哪怕老平陽侯,豁出老臉去替阮明姿求情,把阮明姿救了出來,但阮明姿這闖的禍卻也是實打實的!
若平陽侯老夫人識趣,就該以后只偏心她一個,用她手上的資源,替她跟豐親王牽橋搭線!
但舒雅嬋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豐親王本人!
而且,阮明姿看著好似毫發無傷!
舒雅嬋轉念一想,這樣倒是也好,讓豐親王看到她有多孝順,定然會覺得她是個擔心姐妹,又孝順老人的好女孩兒!
舒雅嬋便咬了下唇,跟桓白瑜行禮過后,轉過頭來同阮明姿,一臉擔憂無比的模樣,細聲細氣道:“明姿妹妹,你當真沒事?”
阮明姿冷冷的看了舒雅嬋一眼。
方才老平陽侯還跟她說,他來的時候平陽侯老夫人還未醒。
那這會兒平陽侯老夫人一副知情又匆匆出來的模樣,不難猜到,到底是誰把這事告訴平陽侯老夫人的。
阮明姿沒搭理舒雅嬋,她扭過頭來,看向靠在老平陽侯身上恢復體力的平陽侯老夫人,輕聲問:“奶奶,誰跟您說我出了事的?”
平陽侯老夫人沒說話,但卻看了一旁的舒雅嬋一眼。
阮明姿心下明鏡似的。
果然。
老平陽侯也有些惱怒,同舒雅嬋道:“嬋兒,你祖母還病著。我走之前不是還囑咐你,莫要告訴你祖母嗎?”
舒雅嬋沒想到阮明姿給她搞這一步,眼里閃過一抹惱意,下一刻,卻是眼里蘊滿了淚水,朝老平陽侯跟老夫人跪了下去,語帶哽咽道:“都是嬋兒不好,聽說明姿妹妹出了事,竟然在宮中傷了六皇子,而祖父去了許久又沒回來,六神無主……祖母問的時候,便不敢再隱瞞,生怕明姿妹妹因著六皇子的事送了性命……”
舒雅嬋哭得梨花帶雨,“都是嬋兒不好……還好這會兒明姿妹妹毫發無損,嬋兒也就放心了……”
阮明姿垂下眼眸,冷冷嗤笑一聲。
這舒雅嬋嘴里口口聲聲說著什么都是“嬋兒不好”,但卻每一句都沒離開“明姿妹妹”,都要她給提上。
不就是為著告訴老平陽侯跟旁人,我雖說有錯,卻也是關心則亂,罪魁禍首難道不是闖出了禍事的阮明姿?
老平陽侯聽得舒雅嬋這般說,嘆了口氣。
他當然不會怪明姿,畢竟他的心肝孫女明姿也是受害者。
但這么聽來,好似嬋兒這丫頭,也是關心則亂了?
難道要責怪她太過擔心明姿?
老平陽侯擰了擰眉頭,雖說還有幾分怒意,卻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只能又嘆了口氣。
平陽侯老夫人靠在老平陽侯身上,這會兒緩了不少力氣出來,卻依舊好像沒聽到舒雅嬋說什么一樣,只看向阮明姿:“明姿,跟奶奶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明姿猶豫了下,想著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看見平陽侯老夫人一臉病容卻依舊掛心于她的時候,她也是怕平陽侯老夫人再過多擔心,便稍稍組織了下精簡的語言,“奶奶,就是六皇子想占我便宜,我打了回去。陛下跟太后娘娘原本想問我罪,但后面我把事都說清楚了,就沒事了。”
阮明姿含糊的略過了桓白瑜的部分。
平陽侯老夫人聽得有些懵,但她知道阮明姿也不會說謊話來蒙騙她,她消化了一下,又有些怒。
六皇子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酒囊飯袋!
竟然敢打她家明姿的主意!
平陽侯老夫人有些心疼的拉住阮明姿的手:“我的明姿,你受委屈了……”
偏偏舒雅嬋卻還在一旁,故作不解的開了口煞風景:“明姿妹妹,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六皇子貴為天潢貴胄,怎么會占你便宜呢?”
她一副替阮明姿憂慮的模樣,“莫不是明姿妹妹被奸人蒙了心智,其間出了什么誤會吧?”
平陽侯老夫人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阮明姿看著原本就精氣神有些弱的平陽侯老夫人,這會兒因著她的事動了怒,她也怒了,扭過頭去冷冷的看向舒雅嬋:“是嗎?你的意思是,是我污蔑六皇子嘍?那對我有什么好處嗎?”
舒雅嬋一臉委屈道:“明姿妹妹怎么會這么想我?我也只是擔心你,生怕其間有什么誤會……”
阮明姿冷笑一聲。
正要開口,桓白瑜卻已然冷冷的出了聲:“姿姿她不需你擔心,孤,自會護著孤未來的王妃。”
舒雅嬋難以置信的看向桓白瑜,整個人臉色慘白得有些惡鬼,神色微微猙獰,嘴唇微微哆嗦著:“殿下……殿下方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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