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跟著白云和白天父子倆去了村里祠堂旁邊的一座小院,因著小柴村連百年的歷史都沒有,所以祠堂看上去還比較新,旁邊的小院也是村里集資建成的,教書的先生主要是老村長李家全,除了李思文,也算鄰近幾村唯一的秀才了。
林青走著走著,莫名對這條路有些熟悉,恍然間想起她自己年少時曾經常在這條路上堵李二郎,看到他被煩的緊了皺眉頭的樣子就開心,非得要他跟她說話才罷休,那時怎會有這么多的精力她不知,只是在走上這條路時,記憶總會如期而至。
白天跟著爹爹在前面走著,察覺到他那一出門就嘰嘰喳喳的娘,好一會兒沒有做聲了,不自覺向后瞥了眼,看到她那走神的樣子,不知為何,就是有些不悅,牽著爹爹的手停了下來。
“怎了?”
白天不做聲,只回頭看向還不自知的某人,顯然想起了那天遇到那人時,她就是這樣心不在焉的表情,忽然想起那人也是在這里上學長大的,本對學堂有些期待的心情瞬間也收歸了平靜。
白天看兒子背著林青做了半宿才做成的書包,雖然面上初見時一臉嫌棄,卻還是硬扯了過來,眼里帶著不自覺的欣喜,有時在口是心非上,這點,天兒和林青是很像的,回頭隨著小人望去,顯然也看到那人走神的樣子,看到兒子有些抿嘴的表情,儼然已經有些在乎了。
“還走不走?”
白天看那人還不回神,只好開口叫道,一旁緊隨主人的小白顯然也很是通靈性,隨著大聲地朝林青吠了幾聲。
林青聽到這邊的聲音才有些回神,看到白云父子在前面不遠處駐望,那小人雖看上去和剛剛表情無異,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已能感覺到他的某些情緒了,顯然不知為何生氣了。
“走”
“哼”
白天冷哼了聲,也不等他娘了,率先走到了前面,他敢肯定這人剛才就在想那討厭的李二郎。
“他又怎了?”
林青走到白云旁邊,看到那已有些走遠小人的背影,不解地向白云問道。
白云搖了搖頭,林青看了心里其實也有點嘟囔,她覺得白天這小人就是學了他爹,故作深沉,讓人喜不起來,只不過介于才求這人幫著規制了浴室,也不好說。
兩人來到學堂時也沒什么手續,就是把白天交到了老村長手里,白云一天前就跟老村長打了招呼,拎了不少自制的吃食上了門,把這件事也算是辦清了,說是小柴村的學堂,其實小柴村的孩子比外村的還要少。李家全雖已有五十多,精神卻很是飽滿,為人很開明,每日除了教著書本上的知識,還有一些生活中的常識和技巧。
兩人看著白天進了學堂,就相對無言地回了家,這邊白天在試著融入著新的環境,而被白天所討厭的李思文卻在不遠的容城,除了李思遠著實擔憂著,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其余人的生活。
李思文自考中秀才后已在縣城書院待了三年,因年齡初去較小,又得了老師的賞識,學費上其實特免了一半,每日的課業并不重,除了每日幫老師整理些資料賺生活費,大多時是呆在書院的藏書樓,到了現在讀書已成了一種習慣,也早已分不清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偶爾得閑了就是替書店抄書,五十多兩也是這樣一文文攢起來的。
此時的李思文,在容城參加著三年一度的會試,拒絕了哥哥前來陪同的要求,甩去了前些時日的胡思亂想,到了現在,也是全力以赴著從前一直選擇的路。
李思遠在家中什么也做不下去,索性不干了就由著自己在父母墓前發呆,將家中一半的銀錢強塞給了思文,雇了輛馬車特意提前趕去容城,要不是怕思文分心,他早就跟著去了。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對于林青來說只是普普通通不是吃就是睡的日子,對于李思遠來說卻難熬的很,在見到思文回家的那一刻,心情無比復雜,他不想問他考的好或不好,那已經不重要,看到那似乎又瘦了一圈的人,臉色還有些白,只交代了句好好休息就去忙著張羅飯菜了。
李思文看著哥哥忙碌的樣子,從小看到了大,這個一直努力關心他的這道身影早已入心,又怎能不為之動容,不堅持向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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