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不會有事的。”王妃的聲音雖然很輕,卻十分堅定。
云筠聽了王妃清冷的聲音,不寧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王妃娘娘說得對,世子殿下那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會出事。
云筠深吸了口氣,抬眼就看到盧嬤嬤眼中閃過的輕視和不屑,她不由蹙了蹙眉。
這位盧嬤嬤仗著自己主子得勢,對王妃哪里還有半分的敬重。
蘇側妃聽了王妃的話彎了彎唇:“西南離我們如此遙遠,又千難萬險,姐姐未免也太篤定了些。”
蘇側妃明顯另有所指,云筠抬頭望去,正看見蘇側妃嘴角一閃而逝的輕蔑笑容。
云筠心里“咯噔”一下,隱隱感覺不妙。
難道她們有什么王妃娘娘不知道的消息不成。
云筠心里嘀咕著,繼續凝神細聽。
王妃轉過頭來看向掩袖輕笑的蘇側妃,“你究竟想說什么?”
蘇側妃輕輕搖頭,:“沒什么,我有什么好說的,世子的消息我實在不知。”蘇側妃嘴上說著不知,卻目光微閃,擺明了告訴別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蘇側妃掌管整個端王府,若真有消息第一個知道的必定是端親王,第二個知道的就是蘇側妃了,她們若是有意將消息瞞下來,王妃還真的無從知曉。
云筠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不禁手腳發涼,越發體會到失了寵的女人居住在這深深院墻內的可怕。
王妃再一次問道:“我的儀兒到底怎么了?”
蘇側妃故作傷心:“世子殿下的事我實在不知,王妃別為難我了,王爺既然瞞著青嵐殿,就是不想姐姐知道后著急傷心,姐姐又何必為難我。”
為難?她這樣欲語還休,豈不是更讓人為難。
云筠看著欲言又止拿張做喬的蘇側妃,焦急不已。
觀景臺上的眾人誰也沒有發現端親王正龍行虎步而來。
侍從剛要高聲稟報,端親王已出手阻止,大步上了觀景臺。
侍從看著王爺雄健的背影忙住了口。
“是誰說本王的世子有事?”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云筠不由循聲望去。
與世子十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身軀凜凜,眉宇端凝,一雙睿智的鷹眸光射寒星,濃眉斜飛入鬢,薄唇自然翹起凜冽的弧度,氣韻華貴,深不可測。
他頭戴金鑲玉東珠冠,身穿五色云金龍江牙海水石青蟒袍,一手端于身前,一手背于身后,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戴著羊脂玉扳指,腰間垂著羊脂玉螭龍玉佩,玉佩上雕刻著屈體游動的巨龍,瞑目張口,頗具氣勢。想來這位便是端親王無疑。
站在王爺身后的敏俊王穿著緗色團紋蟒袍,披著玄狐披風,眼眸狹長,薄唇微翹,俊逸矜貴,氣度不凡。
父子倆并不十分相似,敏俊王反而更像蘇側妃。
眾女見了忙屈膝道:“王爺萬福金安!敏俊王吉祥!”
端親王擺了擺手。
敏俊王忙道:“免禮!”
王爺看向面色蒼白的王妃:“王妃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問本王,是本王不讓她們將消息傳進青嵐殿。”
聽到王爺親口承認,王妃心中苦澀難當,面上卻絲毫不顯。
蘇側妃倚上前,百媚橫生:“王爺,您又何必刺激王妃姐姐,我們世子福大命大定會平安歸來。”
魏俊面露愧色:“是兒臣無能,沒有勸住兄長。”
慶陽郡主眼中閃過一抹譏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位好二哥與世子兄長是多么的兄弟情深。
蘇側妃嗔道:“別人用性命去博取功勞,你怎么能擋得住。”
敏俊王不贊同道:“母親別這樣說。”又轉身對王妃躬身道:“若兄長有個萬一,母妃還有兒臣,再不濟還有靜兒妹妹,靜兒妹妹自幼借宿王府,與我的親妹妹也沒什么兩樣,日后我會照顧好母妃和靜兒妹妹的。”
姜靜兒聽了他的話不禁流露出羞惱的神色。
說得她好像是寄養在王府的孤女一樣,她到底是因為誰變成喪母長女的,更何況她還有父親,他算什么東西。
蘇側妃一臉的驕傲之色:“我兒最是孝順。”
姜靜兒氣得渾身直哆嗦,已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說得都是些什么話,好像篤定了世子回不來了似得。端親王竟然一句斥責的話也沒說。
云筠穩了穩心神,看向端王妃。
母子兩的唱念做打王妃全然沒有理會,淡淡道:“若沒有什么事,臣妾先行告退。”
王爺沉聲道:“世子的事,王妃也不想聽?”
“時機成熟時,臣妾自然就知曉了,何必聽信旁人之言。”王妃說完立刻帶著姜靜兒和云筠離了觀景臺。
端親王看著王妃決然的背影皺了皺眉,他的王妃遇到世子的事冷靜又堅韌,旁的事一概不能令她動容。
我已經盡力了,腦袋不太靈光,緩兩天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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