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哆嗦出一身冷汗,細思極恐,不與爭執。“母親,是兒子糊涂了。那兒子接下來該如何?”
“都這個時候了你才問我如何?回去收拾東西,你是家里的主君,家里如何,你說了算,下去吧。”姜老夫人扶額,雙眉緊皺,嚴媽媽靠近替姜老夫人輕輕揉捏。
姜佑安低頭退出門外,到了門外仰天看了一會,低頭走著回家祠方向。
“老夫人這是又要犯頭疼了?老奴聽聞岐州溫度宜人,不像皇城入冬風寒刺骨,是個養身子的好地方,老奴覺得老夫人去養幾年也是好的。”
姜老夫人瞳孔緊縮,嚴媽媽嚇了縮回手端放在身前。
“老奴失言了。”
“罷了,罷了。”姜老夫人擺手身子后仰,摸著坐著的古梨木百鳥爭鳴床榻,眼里滿是不舍眷戀之意。
今日姜家家宴,就連旁支的嫡系也一一到席面。
姜昀進屋見座上熱鬧,余光偷看一眼在席的人。姜老夫人只生了姜佑安一子,其余妾室皆無所出,姜家嫡系到了姜佑安這就成了獨苗,姜佑安生父為嫡長子,還有一位嫡親叔父與一位庶的伯父,庶出伯父所生的長子姜騫文才出眾,入仕后平步青云,位于姜佑安之上,也算是在姜家族群得了一些臉面,加之朝堂上江騫對姜佑安也多有扶持,原本兒時不親的兄弟倆這些年越發走的親近。嫡親叔父所生嫡長子姜若溥按理本應該更親近才是,姜若溥不爭氣,姜佑安叔父歿了后,依舊一事無成,靠著留下的家產揮霍度日。姜佑安與這堂弟更是話語不多。
“伯父,叔父。”姜昀施禮,姜家伯父為人隨和寬厚,捋了捋胡子笑意點了點頭也算是回了姜昀,旁的正妻張氏也是嫻雅坐著,臉時不時露出笑意,看著平易近人。姜家叔父為人古板,萬事皆以禮儀規矩做事,叔母薛氏為人苛刻刁鉆,長年以往,自家叔父也學了幾分刻薄,說話看人不歡喜就甩臉色。姜昀得了風寒,舒氏母子具損,姜家叔父認姜昀命太硬克死了舒氏母子,舒氏喪儀姜昀未出現,也是不孝。不祥不孝,更是對姜昀提不上喜歡。
姜昀略過叔父的冷眼,坐在座上。才一盞茶功夫,姜佑安扶著姜老夫人進屋,身旁柳寧湘與姜月瑤步子走的極端莊。身后的姜彥勤與姜彥祈聞聲而來,姜文思也由丫鬟領著前來。
場面一時熱鬧,不知情的還以為姜家遇到了加官進爵的喜事。姜彥詠熱癥還沒完全褪去,不能前來,胞姐姜文思沒見過這熱鬧的場面,畏畏縮縮怯場起來。
凳子還沒坐熱,柳寧湘面相和藹笑道“昀兒,我看這天氣漸暖了起來,讓人給你做了幾套薄些的衣裳,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
“嫂子真是賢淑。昀兒有你這樣的繼母也是她的好福氣。”薛氏娘家與柳家有聯姻之親,替柳氏美言也是常有的事。
姜昀嘴里夾著笑意,點了點頭不言語。
柳寧湘聽繼母一聲,旋即低眉愁云苦濃的模樣。
薛氏看柳寧湘這生模樣,關切道“嫂子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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