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里頭姜家老夫人和主君坐在堂上,姜家主母柳氏和姜月瑤坐在一側,舒家三位夫人坐在對面。
于媽媽來時,屋內氣氛像壓的喘不過氣。
“陳郎中,這病如何了?”開口的是舒家三夫人。
李明凈作揖,沉吟片刻才緩緩道:“陳某診脈,三小姐病癥實屬蹊蹺。脈象虛弱,血不歸心,且有寒疾在身,實在是古怪。”
“那是如何?你文縐縐的說一堆那是病得如何?”舒家三夫人不悅蹙眉,也不看坐上邊姜家主君和老夫人的臉色。
“我請了幾回郎中,郎中都說我這丫頭是風寒入體所至熱癥,才一直臥病,郎中也算不上大病。”
姜佑安看著舒家三夫人,臉色沉了沉。
“這邊是脈象古怪地方,三小姐本不是大病,可脈象卻虛得很。按理說要是郎中不誤診,按著郎中方子開藥吃,三小姐應該是痊愈了的。”李明凈意味深長。
“郎中這么說,三小姐并無大病,可為何身子一直不見好轉?難不成之前請來的都是庸醫?”姜月瑤臉色略略憂慮。
郎中這話可是合她心意,本想著還要曲曲繞繞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點在場的人,眼下這可是省了不少心思。
“來貴,去一趟,把前幾日來看診的郎中給請來。”
三小姐并無大病這話,也讓姜佑安有了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讓舒家說他們姜家放著一個喪母的小姐病重在屋里頭不管不顧。
姜佑安抬起眼眸,面子虛偽道“要是真是庸醫害了昀丫頭,我們姜家也不會讓他囫圇個的出去。”
姜老夫人補腔“害我孫女受這么多日苦,怎么能放過!”
舒家幾位夫人聽著姜家人你一言我一句像是搭臺唱戲。
舒家大夫人與二夫人心里涂個明白,也不多言,這舒家三夫人本就是性子直的人。來時便是帶著不滿,哪是這幾句能糊弄搪塞過去的。
舒家三夫人看李明凈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
“剛剛郎中說的是,昀兒不是大病,脈象卻虛得很。你們姜家還真是會挑輕避重,郎中還不確定是庸醫誤診,四小姐一句庸醫,便把過錯全都推給了庸醫,這事就好像是被釘在案板釘死了一樣,要是不是庸醫,昀兒這身子越發虛弱,這又作何解釋?你們姜家難不成等那郎中來了,非得屈他是庸醫,還你們一個清清白白,這事囫圇的就過了?”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昀丫頭是我們姜家嫡女,雖生母不在,她也我這老婆子是我捧在手里的得意孫女,她身上流的是我們姜家的血脈,是我們姜家的人,我們疼她愛她難不成還比不上你們這沾點親帶點故遠親?就算是昀兒的嫡親舅母到我跟前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姜老夫人怒的用拐杖打著地面。
“母親息怒,別傷了身子。”柳氏投去關懷的目光。
這一幕何曾相似,只是無論跪在那的,還是坐在這說話的人都換了。
舒家大夫人假意瞪了一眼舒家三夫人,輕輕呵斥“弟妹。”
“老夫人,我這弟妹直腸子慣了,說話太過魯莽。沖撞了老夫人,我在這陪個不是。我們雖不是昀兒的嫡親舅母,以前與姜家也不大往來,可京中平定侯夫人常來信再三叮囑,說貴妃娘娘總是念著昀兒這唯一的外甥女,要我們好生常來探望,好讓貴妃娘娘心寬。昀丫頭病重,這日后要是被平定侯夫人和貴妃娘娘問起,我們卻不知情,那豈不是我們的過錯?我們也有難處,也不是有意到府上無端生事還望姜大人和老夫人體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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