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棠看著姜昀那眼里懇求,不由自主向前靠近。
姜昀看沈修棠靠近,連連后退幾步,又站住了,和他保持距離
“今日我把話在這跟你說清了,我知胡家有意于你,可你卻無意胡家。若是你無意胡家,能否有意于我。”
姜昀詫異,心口起伏不定,就連呼吸都變得沉了些。
片刻姜昀抬起眼眸,雙眸冷如冰霜,搖了搖頭:“沈公子你是聰明人,你既然看出我無意胡家,那也能看出我無意于你。”
沈修棠仍不甘心,有些受傷:“我看不出,你現在沒有,興許日后就有了。”
沈修棠話落,一陣狂風,姜昀眼里入了沙子,連忙低頭眨眼。
沈修棠想上前幫著,姜昀瞧見沈修棠靠近,又怕又急,小臉兒紅撲撲的。
暖陽下肌膚白皙通透,水嫩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沈修棠心中一蕩漾,剛想不管不顧上前。就覺得身后一股陰冷氣場。
悠的,一道欣長影子照了過來,片刻那身后出來的人一把拉住姜昀的胳膊,輕聲細語道:“怎么哭了?”語氣溫柔。
姜昀感覺到越靠越近幾乎可聞男子氣息,那人這般溫柔的聲音。她還是第二次聽,姜昀篤定這人是齊煜,心里安穩,停了腳步,低頭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讓那沙子給眨出來。
齊煜挺直鼻翼在如玉脂般的臉頰遮出一小塊暗影。端正五官,弄黑劍眉下的桃花眼瞇秀長線條,俊俏又有幾分耐陰戾。
沈修棠看了一眼齊煜,最后還是作揖問了一聲三皇子。
齊煜臉上的陰霾消散些,“沈大人不必多禮。”
姜昀這會眼里的沙子眨了出來,眼睛紅潤,眼角里還濕潤著。
姜昀抬起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退了一步才抬頭看著齊煜回話:“只是眼睛進了沙子。”
沈修棠看姜昀抬頭看著齊煜有些不悅,齊煜看姜昀后退一步,也有些不悅。
片刻齊煜才道:“母妃讓我來尋你。”
姜昀愣了愣,隨后點頭,沖沈修棠福了福,便跟著齊煜身后。
沈修棠心中乏苦,離著遠的唐隨見狀,緊忙上前。
姜昀還沒攏回思緒,就撞上了齊煜硬實寬大的背。
姜昀吃痛的揉了揉鼻子。
“不走了?”姜昀抬起水靈通紅的眼眸盯著齊煜。
齊煜不語,步子走的慢了些。
姜昀又問道:“貴妃娘娘尋我有何事?”
“是我尋你,你怕我?”齊煜停了停步子。
姜昀瞪圓了眼睛,姜昀不知為何齊煜突然這樣問她。姜昀頭像撥浪鼓般搖了搖。
聲音溫柔恬靜:“不怕。”
姜昀不怕齊煜,反而每回見著都十分安心。
姜昀最心動的是齊煜那句我尋你,正巧,自己也是來尋他的。
“剛剛我奪了頭拔,向父皇討了賞,父皇應允了我可自主擇妃。”
姜昀聽到這,眉頭有些緊蹙,臉色也有些失落。她自然知曉這事,他的事,自己一向會不經意就去多多留意。
姜昀片刻反應過來,抬頭看著齊煜。他跟自己說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他真聽了姨母的話,將自己當了表妹。
齊煜看姜昀眼里神情變了又變,卻始終看不見有驚喜之意。
齊煜冷哼一聲,雙眸收緊,直勾勾的盯著姜昀。
姜昀抬起頭看著這高出自己一頭的俊俏男子,臉上緋紅,心里難掩心動,心里那根弦一直在撥弄。
姜昀結結巴巴道:“自,自然知曉。剛剛殿下奪得頭拔何其威風凜凜。殿下也到了選妃年齡,殿下貴為皇子,能選自己心儀人,昀兒在這先祝賀殿下了。”
姜昀說完,有些苦。齊煜則是冷笑了起來,將頭靠近姜昀耳側。
齊煜那好聞的淡淡涎香撲進姜昀鼻中,這味道問著安心。
齊煜一字一句道:“你無意于有才溫厚的胡宴澤,也無意于文武雙全的沈修棠沈大人,不知你有意于本殿否?”
姜昀兀然有些驚著,真的是驚,喜一直還沒緩過來。姜昀還沒作答,嘴里就先噙著笑意。
剛剛沈修棠與自己的話他剛剛是聽見了?現在是來戲謔揶揄自己的?姜昀瞧著不像。
姜昀反應過來后,神色恢復如常,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后莊嚴道:
“我有意,殿下你是皇子,我只是一個二品官員女兒,殿下日后娶的正室自然是要出身名門望族,既能在朝中幫得上殿下,又能在府中替殿下打點好府中事務的賢惠之妻。
殿下心懷大志,又是大齊日后的福祉,大齊子民的仰仗。我長年養在深閨,詩書經文且不全識清,更別提心中有籌謀日后能替殿下分憂解難。殿下又何必拿這話來說笑。”
姜昀這話平靜如水,字字句句發自肺腑。
齊煜臉上又陰冷了起來,板著臉,有些怒意。
“我何須靠一女子來鋪路!我知你,你也并非像你說的那般不識詩書經文,不懂籌謀分憂。
我知你,心中縱然有萬千中想法,臉上也總會波瀾不驚。
我也知你步步謹慎,更知曉你有仇必報的性子。
你府中那柳氏害了你生母,你又因顧及救了你一命的哥哥才只是打壓她,暫且沒取她性命。你甚至已經算計好你那四妹妹下場,算計好柳氏的命。
你的對外人冷漠,疏遠,對自己身邊的人卻寬厚善待。
你既然也有意于我,你剛剛所說的事也就都不是問題,等事態穩定,尋得時機,我自然會上府門三媒六聘,讓你風風光光的當我的皇妃。”
齊煜這話說的湉淡,姜昀卻聽的心中起伏跌宕,心跳不止。臉上的緋紅像是能滴出血來。
姜昀許久才說出一句:“我,我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青睞。”
齊煜也笑了:“當今的文武雙全俊俏非凡的狀元郎和溫潤如玉的榜眼郎你都沒瞧上。卻偏偏瞧上了我,這其中自然是有我讓你青睞的地方。而我對你也是如此。”
姜昀腦子一熱,她對齊煜青睞,最先傾慕是他那俊俏無雙的容顏罷了。
在邱家第一次見,只是心虛遠遠一瞧,齊煜那生得好看的容顏便讓她記著了,此后那一身綠袍身影在腦中,在心里漸漸也揮之不去,越想越烈。
直到在第一次進宮再次碰見,又在宮道里,齊煜一身月牙錦袍騎馬而來,那英姿颯爽更是讓她日夜記掛。
還有在宮宴時齊煜挺身而出為自己說話,又在御花園時扶起快跌倒的自己,還請了一步鸞,種種以來,姜昀起初若是見色起意,那后來便是見到他,心里就十分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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