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附下身又打了一把,柳氏瑟瑟發抖的抱著頭。
“你這蛇蝎毒婦!”姜佑安心里團著的火,又用力踹了一腳柳氏。
柳氏這會抬起頭,對上姜佑安目光:“老爺說我是蛇蝎毒婦?老爺以為姜昀那賤丫頭又好的到哪去!她早就知道了是我害了舒意言那賤人,她還隱忍多年,步步算計!
老爺說我害她,這些年來,到底是我在害她還是她在害我!瑤兒嫁去郡公府是她設計的,是她害了我瑤兒!老爺,瑤兒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不疼疼瑤兒?!
她買通刑部牢頭,以我名義下毒害我母親,害我母親臨死前還要受盡噬骨之痛,我母親臨死前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還用此離間我與嫡姐,這樣的心思手段,比起我來,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這樣惡毒,老爺又可知道?!我只恨我當年沒狠一些,趁那賤丫頭病重送去北院時要了她的命!”
柳氏歇斯底里,姜佑安愣了愣:“滿口胡言!你這蛇蝎毒婦到這時你還反咬昀兒一口!”
柳氏昂頭笑的連連咳嗽:“老爺說我蛇蝎惡毒,我與她斗這些年,你可見她吃過虧?
老爺,你早就看出舒意言的氣有蹊蹺,你也懷疑過妾身,可這些年還不是為了姜家顏面不聞不問!老爺察覺到的,那姜昀會不察覺嗎?!
怕是怕姜昀那賤蹄子早就恨透了老爺,以為老爺與我是一丘之貉!”
姜佑安又揚起手時,柳氏怕了,抬起水汪汪的眼神:“老爺,湘兒走到今天,成了一個毒婦,還不是拜老爺所賜?當年湘兒還是柳家嫡女,要不是老爺你醉酒誤了湘兒的清白之軀,妾身堂堂柳家嫡女怎會委身做妾?
湘兒嫁給老爺做妾,讓父母含羞,過的是受盡嘲諷白眼的日子。湘兒給老爺生兒育女,湘兒怎甘心讓祈兒和瑤兒被人背后嗤笑是庶出!
湘兒所謀只不過是老爺你早就該給我的罷了!這世上誰不想活的清清白白,若不是為了老爺和一雙兒女,誰愿成天勾心斗角,可在永不見天日的滿是蛆蟲的臭水溝里!”
柳氏一番話以為姜佑安會動容,誰知姜佑安眉目皺起:“當年我去你柳家飲酒,為何會糊涂進了后院誤了你清白,你比誰都清楚!”
柳氏面色陡然白如紙張般,張開著嘴半響沒說出一句話來。柳氏片刻把不看姜佑安神色。
“湘……湘兒怎會知。難不成老爺是懷疑湘兒用清白之軀設計老爺不成。”
柳氏這神色,姜佑安陰寒著臉。起初那幾年他不曾懷疑過,就算是姜老夫人每每提起,說是柳氏刻意所為,姜佑安也不信,后來他也只是懷疑,剛剛柳氏說后他便試探一番,結果真是試探出來當年這事確實是如姜老夫人所言,是柳氏刻意設計他的。
姜佑安渾身顫抖,既是惱怒,也是痛心疾首!
姜佑安走近一步:“還有當年意言腹中第一個孩子是怎么沒的,你又怎會不知?當年意言待你宛如親姐妹,哪處虧了你的,你竟然下此狠手!”
柳氏唇瓣煞白,哆嗦著,退到墻角已經是無路可退,姜佑安還步步緊逼。
柳氏心里一橫:“老爺早就知道了是吧?老爺早就知道,還這能疼愛湘兒,可見老爺不是真心喜歡舒氏。
老爺敬重她,不過是因為她娘家是平定侯,湘兒知道,老爺心里是有湘兒的……”
姜佑安勃然大怒:“你住嘴!”
姜佑安心里也不大好受,讓柳寧湘玩弄在手掌中這么多年,害了自己兩個孩兒,還害死了嫡妻。險些連最后他與舒氏的血脈也被她害死。
姜佑安只覺得自己渾身血脈熱了起來,恨不得將柳氏剝皮抽筋拔骨。
“我當初娶了你這蛇蝎毒婦進府禍害家門!你惡事做盡,我姜家豈能容你這樣的毒婦!今日我便休書一封,將你休了!”
柳氏聞言一驚:“你不能把我休了!你若是把我休了,我姐姐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把姜昀嫁給了三皇子當正妃,你就不將我嫡姐放眼里?
日后等二皇子繼承大統,我姐姐自然不會放過你們姜家!”
柳氏能拿的出手的,現在只剩嫡姐陳柳氏了。
柳氏剛說完,姜佑安就踉蹌身子撲下去打揪打著柳氏,一邊罵道:“我今日就打死你這惡婦!”
打著兩盞茶時辰,文人出身的姜佑安就氣喘吁吁,還不如平日里蒲媽媽打得狠打得久。
姜佑安站直身子,打累了,罵累了,姜佑安頹靡的往門外走去。
柳氏爬過來死死抓著姜佑安衣袂,哭的梨花帶雨:“老爺,你不能把妾身丟在這,妾身錯了!湘兒真的知道錯了……”
姜佑安剛剛耗費不少力氣,這回有些疲憊,一時也甩不開柳氏。
片刻姜佑安冷聲道:“林貴!”
最后沒有動靜,姜佑安怒呵一聲,林貴才從門外走進來,后面探頭探腦的是王老頭夫婦。
林貴看了一眼王老頭夫婦,蒲媽媽反應過來緊忙捏了一把王老頭,兩人進屋扒扯著柳氏。
柳氏哪肯,凄厲道:“安郎!當年我是受盡天下人白眼譏諷都要嫁給你當妾!當年安郎說此生定不負我,不讓我受委屈,安郎可都忘了?安郎,你不能……不能把我丟在這……”
柳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糊在臉上,姜佑安惱怒一把扯過衣袂,若不是深冬衣服厚實,怕是經不住這么一扯。
蒲媽媽最后咬牙齜目,狠狠的捏了一把柳氏手背,柳氏疼的發抖,還是不肯松開。
最后林貴一把敲暈了柳氏,把蒲媽媽也是嚇了一驚。
姜佑安出門時都沒看柳氏一眼,徑直出門騎馬一路奔回京中。
等柳氏醒來時已經回了自己屋里,手腳被捆住,蒲媽媽與王老頭正拿著一塊布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蒲媽媽見柳氏醒來,便看了一眼王老頭,兩人默契的走上前。
“你們這是做什么?!我是姜家主母,你們兩個刁奴敢害我?!”
蒲媽媽附下身子:“夫人醒來的正是時候,夫人該上路了。”
柳氏是渾身打顫,手腳綁著又無路可退,眼巴巴看著蒲媽媽快步走來。
柳氏掙扎,蒲媽媽下了狠手,柳氏疼的老實一會。
蒲媽媽按著柳氏,目光發狠:“夫人到九泉下莫怪我們夫妻二人了!主子府里昨夜就已經報了你病歿的消息,夫人已經是死了的人,我們夫妻二人不過是代替人出手罷了!”
蒲媽媽說完,便用帕子捂著柳氏口鼻,柳氏雙眼瞪大,眼角不斷落淚。
不過一盞茶功夫,柳氏便斷了氣,不再動彈,雙目瞪大,怨氣極深。
蒲媽媽拿來備好的木糠,又捆住柳氏手腳,把柳氏長發覆蓋在面上,只等第二日去求一道符。
昨夜林貴與蒲媽媽夫婦二人說,讓柳氏停尸幾日,若是京中來人,會把柳氏尸首接回京中,若是沒有來人,便給柳氏用草席裹尸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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