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見著自己還有些害羞呢。
宋添笑,這時他的衣擺給人拉了,低頭看去是一個梳著倆丱丱的雪團小姑娘。
“哥哥。”
小予兒可認得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宋添蹲身,摸了摸妹妹的小臉蛋兒,見她湊過來單手將人抱起。
他的動作有些僵,阿繡問道:“添哥,你右手?”
“沒事,一點小傷。”
宋添說得很是輕松,其他人卻瞬間將心提了起來。
宋二才要將女兒接過來宋添沒給,一行人在前院正堂聊了會,常氏就讓宋添回去休息,晚上再過來吃團圓飯。
回到自己的院子,阿繡將兒子交給奶娘,將丈夫拉到房中,要看看他的傷。
“都過好些天了,沒事的。”
宋添還不樂意,給阿繡瞪了一下,乖乖脫了半邊衣裳。
傷口在手臂上,纏著白色的細布條,隱隱還能看到一些血跡。
“添哥,這是啥時候傷的?”
阿繡鼻頭一酸,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回程的時候遇了埋伏。”
宋添也沒有瞞她,將當時的情況提了提。
他這受的是刀傷,還好當時長寧候在,才沒有給那些人得逞。
“人抓著了嗎?”
宋添點頭,“有幾個活口。”
“可有查出些什么?”
前后兩方都有人遇刺,還有官員一家慘遭滅門,這次賑災太不容易了。
“這事刑部跟大理寺在查。”
宋添看了一眼正在為他穿衣的女人,又道:“那些刺客中,還有一個熟人。”
“誰個?”
阿繡還真有點想不明白,他們認識的人中誰會去做刺客。
“你何家那位表哥。”
“他,何文筠?”
宋添頷首,“人抓住了,前些天已經押回大理寺。”
他手臂上這傷也是他砍的,那人雙目腥紅完全就是對著自己來,當時情況兇險,差一點點就死在他刀下了。
阿繡松了一口氣,“抓住就好,放任他在外面總不是什么好事。”
當初聽聞何文筠逃了阿繡就有這種預感。
“刺殺朝廷官員,想來他也是活不成了,這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畢竟是親戚。
阿繡卻是哼笑了一聲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的命數。”
宋添點了點頭,單手將女人抱在懷中道:“不提他了,這幾月有沒有想我?”
男人的呼吸打在耳邊,阿繡縮了縮脖子,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道:“想。”
宋添一聽這話呼吸都緊了,咬著她的小耳垂問道:“現在能了吧?”
“什么?”
阿繡還沒怎么聽明白,下一刻人就被抱緊了。
簾子外面,丫鬟們聽到動靜慢慢退了出去。
晚上,常氏身邊的小丫鬟過來叫人,聽聞公子跟夫人還在休息,紅著臉回去復命。
常氏一聽,抿唇笑,讓人裝了席面送過去,這團圓飯明天吃便好了。
宋添剛剛回歸,賑災一事又立了功,莊文帝直接給他放假了,有事可直接進宮,無事便在家中休養。
宋添也沒有真窩在家里不動,翌日便去了大理寺那邊,找姜博淵了解貪糧案的情況。
幾個月時間過去,貪糧案也有了明確進展,大理寺已經有了猜測只可惜一直沒找到有利的證據。
從大理寺出來,宋添進了一趟宮,次日關于他的調任便下發了。
從監察御史升為僉都御史,正四品,從翰林院轉到都察院任職。
從六品一越去到四品大員,這跨越度也是迅速。
而且還是都察院,這種地方是專程糾劾百官,辯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連王公皇族都得忌他們三分。
相對于整個都察院都是留著白胡子的老臣,宋添這個年輕小伙去到就讓里面的老家伙忍不住側目。
趁著年前還有時間,宋添過去上了幾天值,熟悉了一下公務。
年二十六,陸保一家從臨江那邊過來了,陸薇的親事排上日程。
要說姜博淵那人,陸保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既然是公子的同窗,又是探花郎,人他很滿,就是身份太高,他怕妹妹嫁過去受苦啊。
來到府上,陸保就拉著妹妹好一通說。
知道妹子是一心一意想要嫁他,也就放下了。
畢竟妹子也大了,難得遇上個喜歡的,他要是不同意說不準還真的會孤獨一生,這也不好。
次日,姜家二姑帶著侄子親自上宋府拜訪。
陸保見著人,只覺這妹婿長得人模人樣的著實不錯,怪不得能討得妹妹歡心。
兩家人簡單合計一番,定親安排在明年二月,成親在四月。
男女雙方的年紀都不小了,自然是能快就快。
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翻了年,溫氏來了宋府一趟,為兩人交換庚貼。
溫氏雖說不反對這門親,可讓她過來操心這些事她還是帶著幾分傲慢,想著那宋狀元現在雖說已經四品官了,可出生終歸是商戶,最主要自家娶的還要是個繡娘。
老實說溫氏還沒見過那位姓陸的姑娘,畢竟這親事一直是姜二娘在忙和。
宋家知道溫氏要來,提前一天就讓人將府中上下都收拾擺設了一遍。
陸薇雖然是繡娘,可在宋家這么多年大家都當她半個女兒看待。
她這門親事是高嫁,當然得在各方面將門面撐起來,省得讓人輕看了。
待客這天,阿繡跟常氏都穿了自己的誥命服,常萍萍也是一身珠光寶氣,府里的幾個孩子也都打理得光鮮亮麗,那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一般人家可比不得。
溫氏進門時便看到了裝點著貴氣輝煌的庭院,府中下人也是規規矩矩,看樣子也比普通富賈之家要好。
她微微皺眉,見到宋家比自己想像中要好,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溫氏一行給領到正堂中,常氏跟阿繡他們早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這次交換庚貼姜二娘也跟著一起來了,大家相互介紹了一番,便坐下來喝茶嗑話。
茶是頂尖的龍井,專程從甘南那邊帶過來的。
溫氏嘗了嘗,跟侯府上用的也差不多。
至于坐斜對面那位含羞的姑娘,她也沒有多看,反正她跟那小崽子也不交心,娶了就是個名義上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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