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之后,他忽然握緊了拳。
數百個敵軍變成了不會動的冰雕,忽然一陣碎裂之聲,那數百個冰雕竟悉數在空中碎裂開來,隨著裂縫變大,竟在空中粉碎,連血跡都不見了。
凡他經過之處,一切生物都被掠奪了生命,窒息而亡,令人不禁懷疑,這茫茫大雪,是靠他召喚而來。
東宮蒼穹微微蹙眉,冬季,是玄冥的主場,在冬季,御水神功可以創造出極其強大的潛力,歷代御水神功修煉者都會利用冬季將御水神功修煉至巔峰狀態。
而春季主場的御木神功,現下一比確實是略次一籌。
這場仗必須要撐到春季,才有可能取勝!
東宮蒼穹抬手,往城門口運起功力,霎時間,城墻之外長出一大片黑色的荊棘。
北宮千秋眼神冷漠,將冰戟往城門口一揮。
地面瞬間崩裂開來,直直往城門口延伸而去,一道長長的冰霜從裂縫中拓展而出,往四下延伸出去。
那裂縫觸及到了荊棘,寒冷的冰霜便滿眼上荊棘,漆黑的利刺被冰霜染白,只聽到幾聲碎裂之聲,那凍白了的荊棘隨著冰瞬間粉碎在地上。
城門破裂,搖搖欲墜,門口的士兵也變成了毫無生氣的冰雕,死傷慘重。
東宮蒼穹從城墻上躍下,抽出長劍與冰戟相抵。
北宮千秋逼近他,充滿殺意的目光兇狠,冷笑道:“我會奪走夜嵐城。”
東宮蒼穹亦是狠戾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做夢!”
楚姣杏抬眼望了望空中的漫漫大雪,淡淡呼出一口氣,輕輕閉上雙眸。
她凝聚起內力,將她雙手綁在身后的繩子也逐漸染上冰霜,旋即斷裂開來。
大雪不僅賜給了北宮千秋神力,她亦然。
她輕輕勾起唇角,恢復了些許生氣。
以她足尖為中心,四下滿眼開來一層冰霜。
周圍的士兵看到了她沒有了禁.錮,頓時大驚,立即上前要綁住她。
只是剛剛踏進地上結了冰霜的地面,那層冰霜便瞬間蔓延到他們的身上,成了一座座冰雕。
她走到墻邊,扶著城墻,看著下面北宮千秋正與東宮蒼穹打斗。
她抬手,在空中造出了一把冰槍,瞄準了東宮蒼穹左肩處之前被打過的地方。
“嘭!”子彈從槍口射出,東宮蒼穹還未來得及轉頭,那子彈便穿透了他的肩。
舊傷覆新傷,他頓時面露難色,痛苦萬分。
趁東宮蒼穹卸下防備,北宮千秋冷冷一笑,將冰戟往他的腹部狠狠一擊!
東宮蒼穹驀地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那晶瑩的冰戟。
他兩眼一昏,無力倒在了地上。
北宮千秋抬眼,看著朝他淡笑著的楚姣杏,將冰戟往空中一丟,便化成紛紛揚揚的白雪。
他朝她張開了雙臂迎接,楚姣杏笑著從城墻上躍下。
少女翩躚若蝶,落入公子的懷中,緊緊相擁。
北宮千秋滿臉寵溺地看著她,啞聲道:“你好重。”
楚姣杏已經無力與他拌嘴,只是靠在她的懷中,淡淡地道:“我……好累……”
北宮千秋將她橫抱起,睨了一眼地上的東宮蒼穹,他在這里,東陵竟沒有士兵敢上前將他扶起。
不屑地轉過頭去,朝懷中的楚姣杏道:“我們回去。”
“嗯。”楚姣杏淡淡回應了一聲,便沉沉睡去。
走到蘇鄲城城門口,北宮千秋定睛看了一眼西宮驚鴻與南宮天闕,道:“東宮蒼穹身負重傷,垂危瀕死,東陵國已失守。”
聞言,西宮驚鴻輕輕勾起唇角,道:“看我不掀了他的窩!”
北宮千秋走進城門內,似笑非笑道:“嗯,你去掀窩,我來陪杏兒。”
“喂!這不公平!”
西宮驚鴻正想轉頭拉住北宮千秋理論,卻很快被南宮天闕拉走:“別玩你的幼稚游戲了屌絲,快跟我一起去端了夜嵐城。”
昏睡的楚姣杏的唇瓣緩緩劃入香氣撲鼻的湯汁,她立即睜大了眼,是雞湯!
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她撐起了身子。
北宮千秋見狀,把雞湯放在桌上,將她小心翼翼扶起,道:“小心點,身體那么虛弱……”
見到遠離自己的雞湯,楚姣杏眼底閃著淚花,竟哭了出來,朝桌上的雞湯艱難伸手,道:“我要喝!快給我!”
“好好好!”北宮千秋嚇了一跳,立即把雞湯端給她。
楚姣杏拿起碗,幾口便將雞湯咽下。
北宮千秋輕輕挑眉,關切問道:“你很餓?”
聞言,楚姣杏立即委屈地哇哇大哭了起來。
北宮千秋抬手抹了抹她的淚珠,心尖一疼,將她擁入懷中。
他不敢問她,只是抬手撫著她的背,任她發泄,蹙著眉,朝士兵道:“來人,把吃的都端上來!”
“是!”
兩刻鐘后,楚姣杏才稍稍填飽了肚子,輕輕呼出一口氣,委屈地道:“東宮蒼穹不給我吃的喝的,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沒喝了……”
聞言,北宮千秋滿眼慍怒,原來她剛剛是餓暈的!
他抬起她的臉,認真地注視著她的眸子,道:“我保證,今后不會再讓你吃這樣的苦,現下西宮驚鴻和南宮天闕正攻打夜嵐城,我們把夜嵐城搶過來,給你出氣好不好?”
聞言,楚姣杏撅著嘴,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嗯!”
他再度將她擁入懷中,微微瞇起雙眸,思緒凝重。
必須要在春季之前結束戰斗了。
帝都,晉王府。
北宮凌云悵然地坐在長廊上飲著酒,抬眼望著天,眼神蒼茫悲涼。
他是晉王北宮昊的嫡長子,待北宮昊往生后,他便當上了王爺,也住回了王府中。
聽到旁邊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他知道是她,卻沒有回頭。
往常見到她,他都很高興,何況,這是她第一次因為關心她來找他。
楚姣棠見端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給他,道:“天天喝酒不好,來嘗嘗我做的桂花糕吧?”
北宮凌云緩緩轉過頭,扯出淡淡的笑容,道:“好。”
食盒打開,是一碟色相難看的糕點,他沒有在意,拿起嘗了一口。
入口無味,還有些生,他亦沒有在意,只是平靜地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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