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杏看著依舊敵弱我強的戰況,又想到了方才北宮千秋所說的憂患,道:“那些送糧的士兵呢?”
“沒上過戰場,還在城內操練。”
楚姣杏點了點頭,道:“我們的兵已經夠了,既然他們有問題,把他們送走吧。”
“也行,那白月瑩?”北宮千秋輕輕挑眉。
楚姣杏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北宮千秋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留下是害了我的小驢子。”
楚姣杏輕哼了一聲,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看著敵軍節節敗退,這次又是勝仗為結局。
她轉了轉眸子,看著滿臉畏懼的東宮傾凰,道:“也不知道東宮蒼穹是真的養病還是在籌備什么,給他太多時間是創造機會,不如把他妹妹捉來。”
聞言,北宮千秋輕輕勾起唇角,道:“小驢子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帝都。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還要冷一些。
天上下起茫茫大雪,原先喧鬧的街上也少了些許擺攤的人。
楚姣薇一身紫色衣衫,披著雪白色的狐裘,緩緩踏入太子府。
遠處,白雪覆蓋的屋檐之上,是一抹艷麗的紅色。
墨無憂遠遠望了一眼楚姣薇,氣色好,心情也好,近來應該過得不錯。
她會對太子好,想來應該不是什么單純的目的。
也罷,既然過得好,便由她吧。
想罷,他翻身躍下。
所在的屋檐,正是郡主府,這一躍便來到了郡主府的的庭院中。
樹葉凋零,積上了堆堆白雪,整齊的青石板上,丫鬟會按時清掃干凈,見到眼前陌生的紅衣男子,眼前掃雪的丫鬟嚇了一大跳,蹙著眉道:“你是何人?”
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道:“本座是杏兒的師父,她沒有跟你提過么?”
丫鬟愣住,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看著高大的他,她并沒有什么底氣趕走他。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人雖然長得俊美,卻令人望而生畏,那雙漆黑的瞳眸,猶如積壓了上千年的寒雪一般,多看兩眼便打了個哆嗦。
這男人好可怕,光是這么看著,便有些腿軟。
墨無憂邪魅地笑著,緩緩走上前,丫鬟雙腿直抖,不敢吭聲,也不敢動。
就任憑他這么走著,伸手將她推開,繼續往前走去。
丫鬟被他一推,便無力地倒在地上,直到他走遠了沒影了,才慌忙大叫:“來人啊!來人啊!”
語落,便有幾陣匆忙的腳步聲。
不過是在拐角處的兩個家丁很快便出現在她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丫鬟抬著臉,滿臉無助地看著他們,抬手指了指那紅衣男子走去的方向,道:“有陌生人翻墻進來了,自稱是郡主的師父,也不知道是賊還是刺客……”
聞言,兩人立即嚴肅地蹙眉,拿起棍子便跑了過去。
見兩人走遠,丫鬟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咽了咽口水,便要起身。
忽然,兩具尸體被扔到了她面前。
那面目驚恐而猙獰,七竅留著的血液很快便被這嚴寒的冷風凍住。
這兩人,便是剛剛還沒走幾步的家丁啊!
她顫抖地抬起頭,面前的紅衣男子滿臉邪魅地笑著。
他緩緩蹲了下來,平視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唇邊:“噓……”
聽到他的聲音,丫鬟頓時流出了淚,張著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墨無憂聲音溫柔喑啞,滿眼笑意地看著她,道:“你不出聲,便什么事都沒有。”
聞言,求生欲極強的丫鬟立即用力點了點頭,緊緊咬著唇瓣,表示自己的嘴巴很緊。
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道:“杏兒不在對么?”
丫鬟點了點頭。
“這里好像有個她的小妹妹,好像叫……楚姣棠,她住哪里?”
聞言,丫鬟渾身一抖,不敢發聲,抬眼瞄了一眼他,只見他的笑容愈發燦爛,令人恐懼。
“放心,我不殺她。”
丫鬟又看了看地上慘死的家丁,微微蹙眉,隨性咬了咬牙,抬手往右邊指去。
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笑道:“真乖,要是我的寶貝徒兒有你那么乖就好了。”
語落,他便轉身離去。
她不僅害怕得流下兩行淚,等過了半晌,才顫顫起身,往大門口跑去。
晉王府離這里不遠,跑了一會兒便到了。
之前北宮凌云吩咐,但凡郡主府的任何人過來,都要開門迎接,先前守衛也看過她的畫像,便主動開門讓她進去了。
院中開滿了簇簇紅梅,北宮凌云抬手,輕輕撫了撫,思緒感傷,輕聲道:“父王,您種的梅花開了……”
“晉王爺!晉王爺救命!”
見到北宮凌云的身影,丫鬟立即跑到他面前,急哭了出來。
北宮凌云微微蹙眉,轉頭看著她,道:“怎么了?”
丫鬟指了指郡主府的方向,道:“方才有個不速之客闖入我們府中,自稱是我們郡主的師父,殺了兩個家丁,現下去了小姐的房間,恐怕有生命危險!”
聞言,北宮凌云眉頭緊鎖,立即運起輕功躍向郡主府。
聽丫鬟的描述,那人是北宮千秋提到的墨無憂!
楚姣棠正在屋中畫著畫,感覺到門口光線暗了些許,知是有人來了,蹙著眉道:“要進就趕緊進,影響我光線了。”
聞言,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踏了進來,笑道:“哦?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楚姣棠驀地一愣,抬頭一瞧。
面前是神行高大的紅衣男子,正笑意不明地看著她。
楚姣棠頓住,輕輕挑眉,道:“你是誰?”
“我是你姐姐的師父。”墨無憂笑得溫柔。
楚姣棠轉了轉眸子,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
墨無憂笑道:“你便是杏兒時常提起的,最可愛的小妹妹姣棠了吧?”
聞言,楚姣棠立即卸下了防備,笑道:“我是她妹妹。”
他望了一眼桌上被畫得亂七八糟的紙,輕輕挑眉,道:“你在畫什么呢?”
楚姣棠指著桌上北宮凌云送的泥人,道:“我在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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