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局勢,因為花蕎那兩根手指,一下子反轉過來。
連易呈錦也暗贊花蕎的機靈:女人......聰明的時候也不那么討厭,不過多半時候是蠢。
不過,這時候被暗笑做是“蠢”的,可不止是花蕎。花蕎匕首之下的山羊胡子莊主,并未露出驚慌之色,反倒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離門口很近的兩個男人大打出手,明明占了上風,卻沒有奪門而出,而是退到這個小姑娘身邊。
既然你們不走,那就休怪我老人家下套子欺負你們!莊主忽然哈哈一笑:“你們是我們萬戶山莊的貴客,怎么能來了水都不上一杯?”
話音剛落,大廳外進來一隊弓箭手,三人皆是一驚,都盯著弓箭手的一舉一動,卻沒注意到,山羊胡子手一揮,他們腳下的地板忽然裂開,三人腳下一虛,便從裂開的洞口往下掉。
而山羊胡子莊主卻在一揮手之時,一根帶著繩子的鷹爪從他袖子里彈射了出去,他抓著繩子,剛好掛在房梁上。
呼延錦和易呈錦,倒是可以憑著輕功努力一下跳上去,可花蕎不會輕功,她驚叫了一聲,已經扎扎實實的往下掉。呼延錦救人心切,也跟著跳了下去,等他抓住花蕎,兩人一同落入水里,這才發現,易呈錦也掉了下來。
“小易,你怎么也下來了?剛才明明可以跳出去......”呼延錦有些感動,還真是患難見真情。
易呈錦臉上一副無所謂、不用客氣的樣子,心里卻悻悻的想:不下來就能活?沒看到上面一圈弓箭手嗎?不下來,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射成篩子了!
地板下面,是個水牢。
三人站在水里,水剛剛沒過兩個男人的膝蓋,可個子矮一截的花蕎,水就已經到大腿了。只一會,他們就覺得不妙:這水溫度極低,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呼延錦猶豫了一下,低頭對花蕎說:“我得把你抱起來,否則不用多久,你腿就不能要了。”
“我的腿不能要,你們的又要得了?”花蕎這話時,牙齒都開始“咯咯”打顫了。呼延錦一咬牙,說了句“得罪了”,便將花蕎從水里撈起來,打橫抱在懷里。
真把人抱起來,呼延錦才發現,大姑娘原是這樣......軟的,忽然間自己手也不是手了,眼睛也不知該往哪瞧了,人像是一下子被定住了,成了個尷尬的木頭架子。
易呈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趕緊別過臉去:女人果真麻煩!他朝四周看了看,水牢他不是沒見過,靠近出口的地方,會留一道擋水條,站在上面,水會淺很多。果然,走了一段,他腳往上一踏,水就只到他腳踝了。
呼延錦也抱著花蕎跟在易呈錦后面,走過去也踩到那道擋水條上。花蕎見水淺了,就掙扎著要下來,呼延錦卻不放,一臉嚴肅的說:“抱都抱了,也不在乎多抱一下。”
“這個水牢是單向的,外面不開門,里面不可能出去。不過,門邊我卸下來一塊踏腳石,花蕎站在上面踩不到水。”易呈錦去石門邊轉了一圈,回來對他二人道。他瞟了眼一臉正氣的呼延錦,心說:救你于苦海,不用太感謝我。
一聽說可以下來了,花蕎暗暗松了口氣,呼延大哥雖說是師兄,可男女大防啊,自己雖說外表穿了男裝,可內心還是個姑娘啊,水牢里現在雖說只有他們三個人,可外面的人會進來啊!哎,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呼延錦剛把花蕎放在石板上,就聽見“咯咯”聲響,石門上露出一個碗口大的孔來。
“不錯嘛,懂得找踏腳的地方。不過,若是老夫讓水繼續灌進去,這個地方很快就不管用了。”山羊胡子的聲音從孔里傳進來,他得意的笑道:“小姑娘,怎么樣?現在愿意好好告訴老夫答案了嗎?”
“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把我們先放出去!”花蕎對著石門上的孔說到。
很快,石門上的孔合上了,不多時,“轟隆轟隆”幾聲,石門開了,那個莊主和少莊主出現在暗道里,前面站了兩排持弩箭的下屬,十幾支弩,已經瞄準了水牢門口。
呼延錦和易呈錦對望了一眼,手一松,手里的刀都掉到了水里。手下讓開一條道,三個人從水牢里走了出來。
山羊胡子莊主揮了揮手,下屬便沖上前,將呼延錦和易呈錦二人五花大綁起來。
“你不是答應放了我們嗎?為什么還要綁起來?”花蕎著急問道。
“當然會放,只是還沒到地方。”莊主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真是太調皮了,老是拿些我不認識的東西來逗我!我問你,這......又是什么?”
莊主從袖子里掏出幾張撲克牌在花蕎面前晃了晃。花蕎愣了愣,說:“這是紙做的牌。”
“紙做的牌?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把他們押到懸崖邊!”莊主氣得吹起了他的山羊胡子:紙做的?你當我是沒見過紙嗎?我就讓你們也看看,你們沒見過的東西!
眾人便押著花蕎三人往懸崖邊去,懸崖邊的空地上,早有一群人在等待,他們蹲在地上,不知在對平攤在地上的東西做什么。看見莊主一行人過來,一個屬下過來抱拳行禮道:“莊主,兩個滑翔機都準備好了。”
“好!讓他們兩人上機!”莊主果斷下令。
“等等!”呼延錦道:“讓我們上機可以,至少要讓我們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上去應該怎么做。若你只是想殺了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父親,他說得有道理,我們是應該教他們如何操作。雖然我們沒有全勝的把握,但正確的操作,可以加大成功的可能。”青翼少莊主終于想到的“爹”的替代詞。
莊主點點頭,拈著他的山羊胡子說:“那你就去教教他們,他們都會武功,平衡性更強,是最合適的試飛人選。”說完,他便回身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好像忘了還有幾個問題要花蕎回答一般。
花蕎已經被地上躺著的這兩個大家伙吸引住了:那是兩個比人還大的......風箏?
說它是“風箏”,因為它是用素布做的,木頭做的支架,頭部像鳥頭一樣是尖的,就像一只展翅的鳥。可它又不是“風箏”,不僅因為它大,更因為它根本沒有拴拉風箏的線繩。
青翼少莊主看到花蕎好奇的眼神,便解釋道:“這是我們造的滑翔機。就像是給人裝上一對翅膀,人可以憑借它,從懸崖上飛下去。”
“飛下去!”三個人異口同聲叫起來。№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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