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錦認真的對朱鳳凰道:
“既然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名字了,那可不可以換一種交談方式?”
“可以啊?”
朱鳳凰有些驚喜,她沒想到這么快。呼延錦就希望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說真的,昨天晚上,是她親自帶人去點的迷煙,走到呼延錦身邊,她就笑了。
看見他用飛石趕熊的時候,就覺得他有趣,再近距離看見他英俊的臉,朱鳳凰忍不住笑罵了一聲:“小奶狗!”
“公主,您是不是要把他收入后宮啊?”白云一邊給呼延錦綁繩子,一邊笑著問道。
“嗯!就看他醒來之后如何表現。會搖尾巴愛舔人,我就......不要!”
昨晚是這么說,可今天再見到呼延錦,又聊了這么幾句,覺得他......就是搖搖尾巴也不錯。
只見呼延錦看看綁著自己的繩子說:“既然都認識了,是不是可以不用綁著說話?”
朱鳳凰又“咯咯咯”的笑起來,就要去給他反剪在背后的雙手。可卻突然發現,他的雙手只是背在身后,繩子早就被他自己解開了。
呼延錦將手抽出來,笑著說:
“我只是比較有禮貌,并不是解不開繩子。我媳婦至少會一百種綁繩子的方法,每一種都比你們綁得好。”
一百是隨便說的,反正自己也沒數過。
朱鳳凰撇撇嘴說:“會綁繩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不信,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你手下人的繩子都結了?”
“那做不到,還得靠公主您開恩。”
朱鳳凰還真愛聽他說話,若是他肯留下來......倒也不錯。
說話間,兩人走到大廳門口,只見呼延錦那五百個人,都東倒西歪的坐在寨子的廣場上。
“公主!王頭領帶著人馬往鳳凰寨這邊來了!”一個女兵小跑著過來報告。
朱鳳凰抿嘴一笑:“走,帶你到城頭看看去。”
呼延錦猶豫了一下,說:“公主,您還是把我們放出去吧,不能因為我們,把您的寨子卷進來。他們有一萬多人,真要攻進來......你們都是女子,我們自顧不暇,恐難護你們周全。”
朱鳳凰沒料到他會這么說,自己小命不保,還惦記著保護女子,她心里倒有些感動。
“你只管跟我來看,他們還沒那本事,能攻進鳳凰寨里來。”她轉臉對著身邊的侍衛說:“白云,去把他們的繩子解了,喜歡哪個,你就把他留下來。”
白云剛想走,聽到后半句臉都紅了,丟下一句就跑:“您還是把您的小奶狗留下來再說!”
呼延錦沒聽清,朱鳳凰假裝沒聽清,只有另幾個侍衛在偷笑。
沒聽清,是因為,呼延錦已經完全被鳳凰寨的城墻,給吸引住了。
鳳凰寨依山而建,背后是峭壁,城墻是半圓形的,邊緣與崖壁融在一起。城墻是就地取材,用這座山采出來的青石砌成的,整整齊齊,石頭之間的縫隙都很小,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城墻......真是比京師的城墻還漂亮!只是,為什么好像有不止兩層?還是布有陣法?”呼延錦想了想,根據它的形狀猜了一個:“難道已經失傳的古陣,三山月兒陣?”
朱鳳凰又笑了:“你能說出月兒陣,就已經算了不起了,可惜它不是。我的先駙馬精通陣法,武功也不錯,這個寨子就是他建起來的。
他對我很好,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只可惜,五年前,他為了給外面那群打家劫舍的一點震懾,在山頂上裝了一根機關滾木,激怒了那兩位首領。
王均亮過來叫陣,讓他去山頂比陣。我駙馬自詡他的陣法大明無人能及,怎會怕他?自然就去了。但是,他進了陣,人就沒再出來......”
呼延錦驚訝的問:“人都不見了?這都是演義故事里才有的事吧?難道世上真有這樣的陣法?”
“這都五年了,山上山下我們都照了個遍,尸首都沒找到。那年我才二十二歲,轉眼都......”朱鳳凰停下腳步,仰臉望著他笑道:“你不會嫌我比你大幾歲吧?”
“不嫌不嫌。”想想不對,呼延錦趕緊補充道:“朋友哪有講年齡的?差再大,不還有莫逆之交?”
朱鳳凰眉毛都倒豎起來了:“莫逆之交?我有那么老嗎?哼!”說完自己“噔噔噔”的往城墻邊去了。
呼延錦沒有追過去,在城墻上,他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城墻內布的陣:還真是精妙啊!
山寨共有三個門。朱鳳凰站的位置就是正門的城門頂,門樓上一只鳥頭鑲在正中間。
另兩個門分別在弧形城墻與山崖的臨界處,是兩個偏門,可門雖小,門樓上的鎮門獸來頭卻不小,呼延錦靠近的這邊偏門,能看見一個蛇頭鑲在上面。
正面可以說是鳳凰寨用鳳凰頭,左邊為什么是個蛇頭?
呼延錦想不明白。
這時寨門外傳來王均亮的聲音:
“朱鳳凰,快把你昨晚撿回來的男人放出來!平時見你是寡婦,讓你幾分,別以為我是怕你!你那個死鬼丈夫那么厲害,還不是被我收拾了?怎么樣?守寡的日子不好過吧?”
“王均亮,嘴巴放干凈點,我撿誰回來那是我的事!有本事你就打進來。我那死鬼丈夫修的墻,你就是變成鬼也鉆不進來!”朱鳳凰口氣里沒一點害怕。
“好!那咱們老規矩,我叫陣,你敢不敢應戰?”
“叫陣?”呼延錦從沒聽說過,大明打仗,現在還有陣前叫陣的?這是什么打法?
他這邊還沒想清楚,朱鳳凰那邊已經應了下來:
“應就應,我還怕了你不成?”
“您親自下去和他打?”呼延錦攔住正要下城樓的朱鳳凰:“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干脆我出去替您打!”
朱鳳凰笑得花枝亂顫:
“這么快就心疼我了?也好,讓我看看,我未來駙馬的本事!”
呼延錦正色到:“應戰是應戰,我已有夫人,我心里也只裝得下她一個,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您只管告訴我,這叫陣的規矩。”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們叫陣的規矩。這個規矩還是我的先駙馬定下的,他只能叫三次陣,不能是同一個人,我們出去應戰的卻不論,可以是同一個人。
之所以這樣定,是因為他們只有周叔光的武功最強,王均亮武功不行,他卻會擺陣法,你下去把比武功的兩陣打敗了,第三陣就不必比了。”
朱鳳凰這次笑得有些心酸,說到:
“這五年來,我就靠著先駙馬留下來的,這個他們攻不破的六丁六甲陣在苦苦支撐......我只是個女人,你真的就沒有一點心疼嗎?”
呼延錦快步拾級而下,城墻上留著他的笑聲:“您就省省吧,公主殿下,您不是還有威力無比的迷煙嗎?我脖子上還中了迷針,別以為我不知道。”
原來是折疊了玄武的六丁六甲陣,難怪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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