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早就已經泣不成聲。蘇墨染只好收斂住自己的情緒,抱著早已哭成淚人的小姐妹。難不成自己的姐妹沉迷于這牡丹亭中無可自拔?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蘇墨染不由得有些擔憂了,直到一個侍從遞過來一張條子。蘇墨染覺得有些許的奇怪。
自己應該不認識這里的人才對,不過出于好奇心,還是決定打開這張條子,到底是要刷什么花樣。蘇墨染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打開了。
一曲落下帷幕,但是兩個人的情緒還在沉浸于這個臺子上的人身上。蘇墨染即使再怎么不以為然。現在也勾起了自己的悲傷。
不知為何,現在只是單純的想要為杜麗娘的悲而悲,自己的情緒好像是完全不重要了。可想而知,蘇墨染現在都是這樣被抽了靈魂一樣的感覺。
只見此刻的杜麗娘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煙,眉間鎖一絲淺淺哀怨。
那份清純,像是哀婉,恰似春風碧于天的湖面上,有落花點點。看上去精彩動人。引得念姝落淚。蘇墨染的眼角也不由得酸了起來。
條子上寫到:在下乃啜泣那位姑娘的一個故人,還請姑娘性格方便,待我卸完妝發之后可否與她說幾句話?
還有一個名字:杜麗娘。
這人的一撇一笑,竟是杜麗娘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此刻只有唯一的想法,這便是那個可憐的人兒啊!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他浮一襲水袖,唱一出牡丹亭。
聲音的悠揚,越調的婉轉,好似細雨淋漓,又似杏花撲面。這不僅僅是眼睛的享受,更多的是耳朵的舒暢。
蘇墨染對這些事情確實是不太懂,什么名堂都看不出來,但是念姝確是一直把眼珠子盯在上面。
這便是所謂的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嗎?自己還真的是外行都不如啊!不由得感嘆自己的沒文化。
這個時候想到了陸塵宣書房里落灰的基本江山社稷之類的書,除了這幾本書其他的也啥都沒有。幸好,這沒有文化的人不只自己一個,突然覺得心里好受多了。
若是擱在以前,自己一定不會答應。但是看著名字,能夠把杜麗娘演活了的人,自己還是很相信的。特別是現在看這人就有一種悲傷,腦子中不由得想像:會不會是這人現實中也是一個悲劇呢?
不過想到這便沒有繼續了,待自己的姐妹見過之后便可以了。蘇墨染把這張條子給念姝看了看,她也欣然點頭。但是這淚水還是抑制不住。
她看見了念姝現在的感情之后,才覺得“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說得不錯。
蘇墨染覺得這兩人一定是有故事,自己定是不能再里面聽了,出來靜靜地等著吧!這種事情也說不好。
不一會兒,這個杜麗娘褪卻了俗常戲子華麗的錦衣,一件素色的戲服,只用一柄玉簪綰住頭發,顴骨間淡淡的胭脂接近夏天的清香。
他眉眼間倒是神采飛揚,再沒有剛剛杜麗娘那種略顯悲傷疼惜的氣質。此刻若是蘇墨染在的話,一定會感嘆,原來是一位男子展現的杜麗娘的風姿。
此刻的男子乍看有些憔悴,卻隱隱從骨骼中透出清秀的感覺。但是念姝看到的卻是和在鋪子看到的那個笑容重合起來。
這兩個人好像,哦,原來是同一個人。現在真的不由得驚訝了。但是有些小失望。念姝原本以為這個杜麗娘是他……是小時候那個給自己唱戲的他。
現在想來,真的是自己太過于奢望了。倒也還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十分得體的說道,“原來公子便是臺上的杜麗娘啊!小女子倒還真是想不到。”
念姝這話雖然是客套,但也還是自己原本想說的話。確實是沒有想到緣分就是這么特別的東西。
“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好,既然是第二次見面了,不妨認識一下。在下言生,姑娘叫什么?”
“念姝。”她十分簡略的說道。
誰知這人笑得更加的燦爛了,她剎那間慌神了,以前的那個人兒也是笑得這般開心。而且大有一種只笑給自己看的感覺。
但是念姝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錯覺。
“姑娘聽戲感觸頗多,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是看姑娘的生澀感,又是第一次在戲園子聽戲。這兩者可謂有些許的矛盾。”言生毫不避諱,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說了出來。
“你說得不錯,這不也是所謂的世事難料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來這里是為了全自己的一個心愿。本來以為來了一次之后便可以放棄或者是忘記。未曾想……我覺得還會過來許多次。”
念姝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的念姝給言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是悲傷,整個人都是悲傷的感覺。但是一地刺見,看到的是一個呆呆傻傻的小女孩。
現在的言生,只想為她抹去這種莫名的悲傷。
若是我們的二皇子知道自己被小丫頭放在一個陣營,是因為自己沒有文化,那還不得氣得吐血三尺?
蘇墨染不知道何時,又走神了……等到自己反應過來,這臺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劃傷濃妝,身段。戲服都極其吸睛的角兒。不知是男是女,此刻他就是杜麗娘!
罷了,自己在一旁看看就行了。
很快,便開始登場了。這觀看的臺子上確實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可見這里現狀便是如此。不管你裝飾得多么漂亮,但是喜愛看戲的人依舊是不多。
不過花一點小錢能夠包場,還是挺不錯的。蘇墨染在心里暗暗地想,這些唱戲的不管是男兒還是女兒長相都極為漂亮。
所以蘇墨染現在有些期待了,自己怎么說也是一個喜歡欣賞美好的人。如今有這么一個機會,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一開始,整個臺子都是籠罩在黑色中,看不見這人的長相,只是細細的聽,可以聽見這滴滴細語,像是在訴說什么。
只見他舉步如和風拂柳,啟齒似燕語呢喃。
就連蘇墨染這種對戲腔一點都不懂的人也不由得融入這種情緒中。
之間拂影的地方似是橋畔,這里有粉飾女兒孤獨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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