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七很是意外,愣不知道晏莊意欲何為,也誠懇勸道“主宮…”
“不怪任何人,無關任何人,你們的…主宮…終究沒用,讓百里無香得意了…”晏莊已是生無可戀,唯有遺命要交代,“我走了之后,慕青衣為日月宮之主…”
話還沒說完,莫凌七首先反對“主宮,她可是前…前…”
“只要你們三個人守口如瓶,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晏莊半爬起來,微微惱怒,獨這句說得一氣呵成。
晏姜跟谷懷五屏聲斂氣,他們也知道莫凌七被打斷的后半句話是什么。
“可是日月宮,根本就沒有殺手僭越少宮一蹴而就成為殺手的道理!”莫凌七依然反駁。
晏莊深知莫凌七的意思,可自己的意思就是日月宮的圣旨,他下過的命令,至今還沒有人違抗。
“老七,我知道你對青衣頗有不滿,我這樣做是有道理的。敵人,把他關在自己的地盤里,就不再是敵人了。我下令,提拔慕青衣為九少宮,以后的日月宮,就是青衣掌宮…”
“主宮!…”莫凌七拱手還想說些什么,一抬頭就是晏莊的怒眼,直勾勾地與他相對,像要燃燒的火炬。
晏莊雖然垂危,可下命令的氣勢半分不減。
“你不服我的遺言?”這句話比刀子還要尖銳。
莫凌七垂臉“老七不敢不服,定當恪守日月宮的每一條宮規。”說完跪地叩首,算是讓晏莊心安。
谷懷五旁默默聽著,既不反對,也不發言。
晏莊囑托他“老五,素日你行事最為謹慎,青衣她若有不足之處,你要協助好她,護好日月宮在江湖上屹立不倒。”
谷懷五點點頭。
晏莊見谷懷五的點頭,才放心閉了會眼睛。他們三個人只以為晏莊不太好了,皆叩首跪地拜別。
晏莊再睜開眼睛,最后一句是叮囑晏姜的話
“姜兒,你要好好照顧好宮中的每一個人。”
晏姜知此話別有深意,含淚點頭。
晏莊咽氣之際,恍惚見一女子從夢幻中走來,攜他而去,當年見她死在大火里的模樣,就讓他愧疚惦記了十年。
“你終于來了。”
“是的,我來了。”夢中的女子笑拉著晏莊笑道。
晏莊閉眼一去,他這一生不茍言笑,臨終走時,卻帶有安祥的笑。
日月宮敲響喪鐘,鐘聲響徹了日月嶺,響徹了天地。
“你別死!…”慕青衣忽然被夢魘驚醒,她夢見晏莊死了。這種半真半假的夢,真是恐怖。
她抹了一把冷汗,見寧初尋端藥進來。
青衣起身不見他們,問道“寧姑娘,他們人呢?”
“不用客氣,直呼我名字就好。”寧初尋咯咯笑道“慕容姐姐,你且出去瞧,他們此時像是尋到了寶貝呢!”
“慕容姐姐?”慕青衣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暈了意識。
寧初尋笑著解釋“你哥哥是我師哥,你自然就是我的姐姐呀。”
喔,原來是這樣,慕青衣以為找到了哥哥不夠,還要再來一個妹妹。
“初尋,你說他們在看什么寶貝?”
“外面唄。”
慕青衣走出去看,見那對玉佩在容長恨手里發出光芒,青衣才想起那道光芒極為熟悉,跟容長恨襲劍時散發的光芒一模一樣,只是不知是為何。
聽高臨楓在旁問“容師哥,難道這就是慕容先生留下來的神天石”
容長恨將九穿星劍與那對玉佩在太陽光的照射之下,光輝閃耀無比。
寧初尋走去說道“難怪方才會有一道光射著人眼睛睜不開,今日我們都有眼緣了!”
他們才說完就見那對玉佩的光暉反射到九穿星劍上,劍上立刻顯現出一排字
“劍石相逢,強者爭鋒。”
容長恨瞬間想起晏姜說的“劍緣”,莫非就是神石與九穿星劍的力量?
忽然那對玉佩竟有靈性,與九穿星劍相纏相繞,浮懸于半空之中。容長恨欲要接住劍柄之時,又從手中滑開,高臨楓在旁喚“長恨師哥,你將劍控制住,這是劍石合一,過了這個鍛煉,這把劍的力量無窮無盡,可以用他殺了褚斫!”
容長恨躍身飛去將劍控制而住,翱翔于空,而那對神石玉佩一直向前去,劍隨神石,人隨劍。
眾人跟隨來到一座比山高的火海,火海一層一層百火燃燒,大似當初琴山之血海,他們再估量時又不知道比血海大了多少倍。
寧初尋很是意外,“蒼丘之地,竟然還有這樣一處火海燃燒的地方?我竟不知道!”
高臨楓糾正她“這并非是海,是劍火湖,古往鑄劍人都喜歡來此處鑄劍,許多著名的劍都在此冶煉而成。小時候我父親帶我來見過,所以我認得,只是那時已不太記得這是蒼丘之地。”
眾人說罷容長恨再也控制不住九穿星劍,任由劍墜入湖中,神石玉佩也隨之落去。神石墜落劍火湖的一瞬間火光沖天,百光射人,眾人皆掩過袖口遮目。
半晌,眾人再看,九穿星劍仍然在劍火湖中間歷經百火錘煉,只是神石玉佩漸漸鑲嵌入劍,消失在劍火湖之中。劍亦有神石為靈,劍火湖之內顯得光輝蔽體,劍出火湖,劍的顏色金光閃爍,光影犀利,熠華奪目。
果真如高臨楓所說,那劍也能識人,眾人面前,唯落在容長恨面前。
容長恨將劍持在手中,說道“我明白,這神天石的力量已附于這柄劍中,來日定當手刃褚賊!”
高臨楓微微笑,見容長恨的眼神折射出光的除了這把神劍,還有如同劍火湖熊熊燃起的仇恨火苗。
而慕青衣腦海里突然冒出晏莊的叮囑“日月宮若是得不到神天石,那就必須毀了它!”
但此時神石亦在這個哥哥手中,慕青衣有些安心。容長恨又過來她面前放話“既然咱家是因為神石慘遭滅門,那么以后,為兄必定用此劍手刃仇人,為慕容家報仇!”
這樣一來,慕青衣更安心了,點頭答應“不止是你一個人,還有我。”
其實容長恨是不希望青衣參與這個恩怨之中,此時的她與那小時的性格截然不同,不知她這些年來到底是在何處成長,斷非是普通人家收留,否則如何有那高深莫測的武功。
“想必這些年來,她也是江湖之中滾爬滾打出來的。”容長恨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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