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右勾起一抹壞笑,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放在文運的兩頰旁,用力一捏,文運不得不長大了嘴,露出了幾顆貝齒與小巧的舌頭。
只見宋長右越湊越近,在文友糾結是伸手給他一拳,還是繼續裝個木頭人的時候,宋長右迅疾地從文運手里奪過小黑豆,丟進了她的嘴中。
手一放,一壓,文運的嘴被迫合上。
宋長右右掌在文運腹部輕輕一拍,落在文運舌尖上的黑豆,順勢從喉嚨滑了下去。
“咕隆。”
咽食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寺院中,格外清晰。
我去你喵了個咪的!
文運心里大罵一聲,嘴角還是帶著那絲笑意,繼續當著雕像。
宋長右的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顯然做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輕車熟路,連文運糾結的時間都不給,直接幫她做了選擇。
文運這時候想要動作已經來不及,黑豆早已吞入腹中。
除了心里淚流滿面,臉上不動聲色,她還能做啥?
哦,她還能問候眼前的人全家。
也不知道待會回去多吃些巴豆瀉藥之類,能不能將黑豆給排出來。
這么一個特別的豆子,總不至于在她肚內消化了吧。
“待會這個妹子發現豆子不見了,表情應該會很有趣吧,嘻嘻,可惜看不到了。”宋長右笑著追上李遲暮的腳步。
兩人在大雄寶殿內,上了香,又轉去了別處。
文運等到兩人看不見身影時,才敢動了動酸澀的四肢。
這兩人再不走,她就要支持不住,露餡了。
二十多分鐘后,李遲暮與宋長右又轉了回來。
“到處看了看,這里也不像是有什么寶物的地方的啊,為什么這邊的靈氣,會比其它地方濃郁?”
“應該是沒有找到,等后天三叔來了,再來一探究竟。”
“嗯,阿暮,你先去門口解除禁制吧,我要在這里,看看這個小美女的反應。”
李遲暮警告地瞥了眼宋長右走了。
宋長右摸了摸鼻,左右看了看,廣場中人流擁擠,又沒有角落與遮擋物,不管在哪里都會暴露在群眾的視野中。
李遲暮用寶物時間之戒,使塔下寺里的時間靜止,恢復后,寺里的人,也感受不到任何異樣,只會接著原先的動作,繼續進行下去。
然而,他本是不在這的,若是恢復時,他停留在這里,在眾人的眼中,就好比是憑空出現了一人。
在這種小鎮上,一定會造成恐慌。
畢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們修行之人的存在,這是只有特殊階層,才能接觸到的秘密。
宋長右悻悻地跟在李遲暮身后走了,不能看到妹子的反應,總是有些不得勁。
一分鐘后,周圍恢復了原先的人聲鼎沸,無知無覺地繼續著未做完的事。
黃奶奶手上的線香插入了香爐中,文運也一步一步地向黃奶奶走去,嘴角含笑。
“奶奶。”
文運上前挽住黃奶奶的手,嬌俏可人,如同最普通的少女模樣。
“我的寶貝孫女來啦,傳芳塔看完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文運主動拿起黃奶奶放在地上裝香燭紙品用的籃子,左手握拳挽著黃奶奶,兩人說說笑笑地離去。
宋長右看著文運的背影搖頭。
這個妹子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手中的豆子已經被吃了下去吧。
這就是個普通人,也許當時湊近她耳旁說話時聽到的心臟加速跳動聲,只是他的錯覺。
畢竟他手上的靈石環沒有反應,說明這個女孩子身上,是完全沒有一絲靈氣波動的,不可能是修習之人。
為了驗證她是不是修行之人,還特意浪費了他幾顆靈珠。每次靈石環使用時,還需要靈珠的靈氣輔助。
宋長右邪笑著,雙手插入口袋,也不管周圍好些年輕的女孩癡癡的目光,搖頭晃腦地走了。
“媽,菩薩顯靈了,我找到了我生命中的白馬王子了。”
“呸,那是我的白馬王子。”
“天哪,好帥哦,是咱們縣城的嗎?怎么從來沒見過呀?”
塔下寺內,因為宋長右的出現,留下了一堆呆立的女木頭。
文運自然是不知,宋長右又跑回來堵了她一回。
她回到家后,偷偷摸摸去街上的藥店買了點巴豆回來,晚上黃奶奶睡覺后,文運躲在臥室里服下。
她買的分量不少,一口氣吃完,見效奇快,不久就腹內如絞,嘩啦啦地響個不停。
文運在馬桶上坐著,拉了個昏天黑地,雙腿發軟,卻一直不見黑豆的蹤影。
那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滴血認主都沒用的無敵黑豆,就這么被她給消化了?
文運有些愕然,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生了一幅鐵胃,怪不得吃嘛嘛香,從小到大,從沒有生過病。
“那個無恥的登徒子,下次再讓我碰見他,我定然要他好看。”
文運惡狠狠地說著,臉上蒼白無力,因為拉虛脫了,表情雖然兇狠,語氣卻軟萌,沒有一點氣勢。
她夾著雙腿,佝著身子,挪步到床上,一躺,人沉睡了過去。
“主人,主人,我終于等到你了,嗚嗚嗚。”
“主人,主人,你快醒醒啊。”
迷迷糊糊之間,一個聲音一直在文運的腦海里叫喚,文運睜開眼,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色,激動得一下子從地上坐起。
她現在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中,清風吹拂,青草香陣陣。不遠之處,一座高山矗立陡峭。
山體垂直,山壁如刀削一般,不可攀登。山頂處,是一平臺,上面一高一矮兩棟小竹屋,分外醒目。
“是‘一座山’,真的是‘一座山’!”
那被師尊用劍削平的山壁與山頂,還有那看似歪扭傾斜,實則牢固不破的竹屋,定然是‘一座山’無疑。
她在那里住了三百多年,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她回來了!
文運激動地往前跑去,用盡了身平的所有力氣,她沒有聽到耳旁急切的呼喚聲,心心念念,只有眼中那座云霧繚繞的怪異山頭。
可是近在眼前的山峰,她跑了半個多小時,卻一直沒有接近,‘一座山’永遠在不遠不處之地傲立。
文運疲累,雙手撐在膝蓋上,望著遠處的那座山,眼里是強烈的不甘。
“主人,那山并不存在的,只是你的幻象而已。”
聽到這話的文運,終于受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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