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反抗后,文運變本加厲的對待,李遲默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臉已經丟了,可不能再丟更大了。
“我已經二十七了!”李遲默瞪眼道。
外人面前,就不能給他個面子嗎?啊!
“二十七也是小孩子。”太小了,她都好幾百歲了。
文運有些惆悵,這個世界,她不會是年齡最大的老妖怪了吧?
于他們是十年,于她是幾百年。
一轉眼,她竟然比李遲暮宋長右他們大了幾百歲!
一想到這些,心里怎么總有些不得勁呢。
李遲默躲不開文運的手,也不理會。
“陳誰,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你要回水家嗎?跟我們一起回去,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在水家吃虧。”
陳誰對李遲默抱手道:“謝謝默少,我在陳家還有些事,想先回紫荊省處理完。”
“隨你,到時候來了西京城,你再聯系我就是。”
李遲默與陳誰交換了聯系方式,這是向世人證明,他李遲默,作為李家的代表,已經承認了陳誰的身份,不管水家認不認陳誰這個孩子。
陳家這個時候,是萬萬不敢再對陳誰做什么小動作。
陳誰跟著陳家人走了。
吃飽瓜的群眾,也心滿意足地離去。
李遲默半步不離跟在文運身邊,他的朋友又以他馬首是瞻,文運身后就這般你跟我,我跟你的,串了幾個糖葫蘆人。
“你們剛才不是說要去哪里的嘛?該干嘛干去啊,跟著我做什么?”
“怕你消失不見。”
“我一個大活人,好好的怎么會消失不見?”
“那這十年你去哪里了?”
“……”文運默了。
說她去星際太空看星星看月亮?還是說她跟喪尸們暢談人生理想?
就怕她說了,他也不會信啊。
修仙傳承到現在,許多東西都早已經失傳。
就算是頂級世家們收藏的古老書籍里,都沒有提及后面的修士的通天徹地之能。
穿梭時空,撕碎裂縫,都已經是中才會描寫的事件,是修士們向往的存在。
但是真要說有人能做到這些,即使是修士,也是不會相信的。
幻想是一回事,事實又是一回事。
想是如此想,文運還是實話實說,“我穿越到異界去了,這不才回來。”
“呵”李遲默滿臉不信,冷聲道,“我管你去異界還是去仙界,既然回來了,總是要去見見我哥吧?他等了你整整十年。某人一聲不吭就走,倒是瀟灑。”
還有那個宋瘋子!
兩個人都瘋了!
文運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久久沒有發聲。
李遲默心內打鼓,暗自懊惱,怎么就將內心的怨氣給發泄出來了呢。
有什么怨言,也等文運回去了再說。
文運要是現在被他說得惱羞成怒而去,他哥怕是都要卸他一條胳膊。
李遲默正要說點什么挽回,卻見文運抬起了頭,臉上的笑容依舊。
“走吧,這么久沒見,確實該去見見老朋友。”
回都回來了,她總要見見宋李兩人如何。早見晚見,都要見。
且她剛回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到鴻蒙中。
小黑豆沒有跟隨她一起過來,文運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再回到鴻蒙中。
總不能這里還有個刺雷球等著她,她吃下去后,再次被炸回異界?
文運率先走去。
文運這般輕松不當回事,李遲默心內的無名火更勝了。
他重重地來回呼吸了幾口,壓下怒氣,跟了上去。
幾人直奔宇夏而去,飛往首都西京城……
望著久違的城市,文運一時感慨萬千。
西京城才發展了十年,對于文運來說,卻已經離開了幾百年之久,陌生得不像話。
站在西京城老城區的土地上時,李遲默沉默地看著文運左顧右盼,最終在岔道口抬步走向了李家時松了一口氣。
他再次看著毫無反應的通訊設備暗想,也不知道家里的哥哥看到文運會是何種模樣。
哥哥應該是不希望他打擾的。
李遲默無語地看著文運熟門熟路地翻上李家墻頭后,帶著朋友離去。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文運光天化日之下,沒有驚動李家的任何守衛,走到了李遲暮的院子。
院子里還是熟悉的擺設,透過打開的房門,可以看清房間內干凈得一層不染。
一個清瘦人影,背對房門而坐,手里端著一杯酒,停止在半空,半天也沒喝。
文運的腳步停了下來,莫名地有些膽怯。
“不是說過,今天一天都不要來打擾我嗎?”
文運沒有出聲。
李遲暮皺眉回頭,清冷的視線接觸到人影的那瞬間,停頓了。
他呆呆地看著那個院中笑著的女孩子,有些不可置信。
李遲暮一瞬不瞬地盯著文運,不敢眨眼睛。他怕眼睛一眨,眼前的人就不見了身影。
就像十年前的那天,明明近在他們眼前,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光芒一閃,文運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不告而別。
今天這會不會又是他的幻念?
十年了,她終于肯來他的夢中相見了嗎?
“怎么?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給我杯茶喝喝嗎?”
李遲暮瞬間驚醒,如風般掠到了文運身邊,他顫抖著伸出手,一直清淡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與狂喜,更夾雜著害怕。
文運何時見過李遲暮這種模樣,嘆息一聲,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掌。
冰冰涼涼,瘦削了許多,卻還是一樣好看。
“我回來了,阿暮。”
李遲暮緊緊抓著這柔弱無骨的手,感受著溫暖,一把將文運抱入了懷中。
他的腦袋,擱在文運的脖子后,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到文運的脖子上你,帶氣周圍的皮膚,升起一股顫栗。
身前的這個大男孩,竟然哭了!
文運遲疑了一會,伸手輕拍著李遲暮的背脊。
看著朋友不告而別,更確切地說,在眼前生死未明,且是死相多于生還的情況下,換作是她,也是要奔潰,要自責的。
李遲暮抱著文運足足有十分鐘,才回復了情緒。
他放開文運,面上是一慣的清冷之色,只是微紅的雙眼,泄露了他剛才的激動與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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