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上次玉香樓的斗文會,時嬌,你可是名聲大噪啊。”
祝庭山笑,眼底是實打實的欣賞。
卻是如此,那日參加了文會的姑娘回了家,都說著溫時嬌的才情,這讓她竟是名聲大漲。
與往日不同,這次可是好的名聲。
有的人說她是在藏拙,有的人說她在扮豬吃老虎,也有人說她不過是運氣好。
一時間眾說紛紜,褒貶不一。
少女眨眨眼,隨即輕笑道:“不過是些傳聞。”
“名震益州才女的女兒,怎會是大字不識的草包。”
祝庭山看著她,眼底是復雜的神色。
溫時嬌一愣,見他認真的看著自己,心里一酸。
是啊,盛明珠可是益州的才女,就連相隔甚遠的幽州,對盛明珠也是有所耳聞,不然溫數秋怎會娶得盛明珠。
溫時嬌沒有說話,只是垂眸,不去看那人的眼睛。
祝庭山嘆了口氣,又道:“你向來聰慧無比,心思通透,明明是熟讀四書五經,卻從不顯露,任由別人給你冠上這樣的名號,你如何能甘心。”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不敢冒那個險。”
溫時嬌抬起眸子看著祝庭山,笑:“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千金小姐?”
雖是笑著說出的,但眼神卻是無比認真。
祝庭山搖頭,“第一眼見你,就見你氣度非凡,目光清澈明亮且十分堅定,想來不會是那等不學無術的人。”
“可是整個幽州都流傳著我是紈绔的名號,你不信?”
溫時嬌抽回自己的手,雙手抱胸,挑眉看向祝庭山。
見她忽然一下氣勢大漲,祝庭山心里無奈,“我只信我看到的,別人說的,我一概不信。”
“你且與我說說,你如何喜歡上我的?按理說,我雖家世顯赫,但當時我不過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紈绔,你哪點看上我的?”
溫時嬌看著他,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倒是不臉紅了。
祝庭山不合時宜的想著。
但見少女目光犀利,只有苦笑:“我已過適婚年齡,家中父母著急得緊,我便...”
“所以你因為這個將就看上我了?”少女拔高了音調。
她可是接受不了這個。
祝庭山忙道:“不是,你先聽我說完。”
又見他沉吟片刻后道:“我應當是對你一見鐘情,那晚的露華灣。”
“我可不信一見鐘情。”少女撇撇嘴。
祝庭山低低笑了起來,最后竟是笑出聲來。
溫時嬌有些無措,隨即做惡狠狠狀,“你笑甚?”
“時嬌,你確定,你對我,不是一見鐘情?”
少年溫潤的眸子帶著笑意,還有幾分寵溺。
溫時嬌一滯,如今細細想來,自己對他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見鐘情。
但少女倔強,不肯承認:“你莫要岔開話題,快快說。”
“后覺得你為人豪爽,也去打探了一下你素日的做的事,雖說是不符合大家閨秀的身份,但你做的,無一不是好事,至于你的名聲,是這個城,給女子的束縛太多了。”
祝庭山很是理解不了幽州人的想法,因為沒有做應該做的事,就要被冠上不好的名聲。
這一點,在東都是萬萬不會有的,東都的紈绔,那才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有。
少女沉默著。
祝庭山看著她,想了會兒,才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聲,“時嬌,你為何不去東都?”
“我為何要去東都?”溫時嬌不解。
祝庭山看著她,想了片刻,后道:“我覺得,東都更適合你。你...要不去看看罷?”
溫時嬌卻是笑出聲來:“你當真讓我去?我去了,你可就一個人在這兒了。”
祝庭山一愣,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畢竟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能讓你變得更好,你就該去。”祝庭山朝她微笑。
溫時嬌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對她來說,東都是那遙遠的地方,她從沒想過去那里。
可命運,兜兜轉轉,終會將你送去該去的地方。
少女粲然一笑:“得了,我生長在幽州,覺得這兒挺好的。”
見馬車停了下來,便掀開簾子看了看,后轉過頭來,看著祝庭山說道:“已經到清風樓附近了,我打算去這處逛逛,然后再去清風樓用午膳,你看可好?”
“甚好。”祝庭山應道。
玉黛掀開了門簾,祝庭山先一步下了馬車,后扶著溫時嬌下了來。
周圍有人見了,便對著他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起來。
祝庭山蹙眉,“時嬌...”
方才就不該同她上馬車的。
只見少女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礙事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見她面色正常,祝庭山這才放下心來。
“嬌嬌,你可是太胡鬧了。”
溫如白驅馬而來,隨即翻身下馬,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溫時嬌。
他是在責備溫時嬌同祝庭山在大庭廣眾之下相交甚密,方才他一心在祝庭山身上,竟未想到這層。
少女這里看看,那里看看,今日街上有許多新鮮玩意,對溫如白的呵斥也不放在心上,“大哥,你可莫要說我了,你們倆快快聊聊罷,我先去四處逛逛,等會子清風樓見罷。”
說完,少女便轉身隱沒在了人海。
溫如白一噎,心里無奈,但也無法。
轉頭見祝庭山立在一旁,嘴角掛著冷笑,對著祝庭山做請勢:“祝先生請。”
祝庭山朝他頷首微笑。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
“早聽嬌嬌說,祝先生談吐非凡,今日一見,卻覺不過爾爾...”
溫如白毫不留情的揭著祝庭山的臉皮。
又聽他忙道:“啊,祝先生可莫要放在心上,我與嬌嬌一般,說話向來口無遮掩,你可千萬莫要介意才好。”
話雖如此,溫如白眼底一分不好意思的意味也沒,倒是滿滿的冷意。
只見少年淡淡笑了笑:“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公子也不必介懷。”
“我見祝先生雖算不上潘安之貌,但也是一表人才,如何到了這番年紀,還未娶親?莫不是家中有嬌妻,誆我那心思單純的妹妹罷?”
溫如白字字帶刺,語氣竟是也帶著幾分凌厲。
祝庭山就是泥人也惱了,站住腳看向溫如白,道:“我知曉公子不虞我同時嬌一起,我雖家境清貧,但也是識得禮義廉恥的人,如何能做得出家中已有妻室,再去誆騙旁人的事?我的家世,公子一查便知,公子這番所言,不過是堵祝某的心,可祝某是誠心愛慕時嬌,公子多說無益。”
這一番話下來,教溫如白眉間戾氣頓起。
可祝庭山的下面一句話,卻讓他更是不虞。
“聽聞公子并非時嬌兄長,想來公子這番所為,不過是要同祝某在時嬌心里,占得一席之地,祝某且看公子如何行事,希望公子能如愿以償。”
“你且看著罷。”
過了許久,溫如白才冷聲道了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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