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溫時嬌正與紀羨魚聊天,燦燦還在溫時嬌的懷中打盹。
兩人說說笑笑,氣氛和諧。
有陽光探了進來,照在屋子里,十分明媚。
“小姐,紀公子來了。”
“快讓他進來罷。”
紀臨淵一進來,這幅畫面便入了他的眼,見他眸色一深,若是這幅美好能永遠持續下去該多好。
溫時嬌見他站著發呆,便朝他嚷嚷了一句:“你愣著作甚?”
紀臨淵笑著坐了下來:“我看了一圈,發現城西外的一處林蔭大道很是不錯,十分適合跑馬。”
“那就這般說定了,下午未正三刻一起出發。”
紀羨魚笑著拉過溫時嬌的手:“嬌嬌,今日讓我哥也在這處用午膳可好?用完午膳,我們三人便一齊出門,多方便啊。”
雖然知曉紀羨魚是有撮合之意,溫時嬌還是不忍心拒絕她,笑著回握她的手:“好,依你就是。”
兩人相視一笑。
玉黛挑開珠簾走了進來,面色有些難看,卻是站在溫時嬌旁邊,欲言又止。
溫時嬌挑眉,出聲說道:“有什么說便是了。”
“我們還是回避一下罷。”紀羨魚說道。
溫時嬌搖頭,拉著她的手:“不必。”
轉頭又看向玉黛,示意她有事便說。
玉黛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說道:“外邊兒都在傳言,說您介入朱家和段家之間,要拆散段姑娘和祝先生。”
紀羨魚心里一凜,她轉目看向紀臨淵。
見少年垂眸沉默,面上沒有表情。
溫時嬌卻是有些煩躁:“無人知曉此事,可是段初菱說的?”
畢竟段初菱是東都唯一知曉此事的,且她還希望自己和祝庭山分道揚鑣,是最有可能做這事的人。
玉黛不語,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并不是。”
溫時嬌錯愕,不是段初菱,還能是誰?
“是大少爺。”
溫時嬌頓時就有些惱了,溫如白簡直是混賬。
不過,溫如白怎么知道祝庭山是朱宴清的?
應當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紀臨淵適時出聲:“溫如白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你長點心。”
心里卻是有些惱怒,自己竟是這般沒用,看來是要盡快做成那事,才能將權勢握在手中,如若不然,自己想要的,怕是會眼睜睜看著失之交臂。
“我省得。”
溫時嬌見兩兄妹神色不大好,便抿抿嘴,說道:“好了,不過是小事,你們莫要如此了,不必在意。”
“可是,嬌嬌,你真的要與那祝庭山在一起嗎?我瞧他,不是個好的。”
紀羨魚并非是挑撥離間,她在嶺南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祝庭山如今雖是心悅溫時嬌,但他是個頭腦清醒的,說話有的放矢,做事干凈利落,不像是那等為了兒女私情會不顧一切的人。
溫時嬌正與祝庭山濃情蜜意之事,陷入情感的她,壓根就聽不進去勸慰。
只是點點頭,心不在焉道:“我曉得,你放心罷。”
紀羨魚頗無奈的與紀臨淵交換了眼神,便都沒有再說什么了。
“好了好了,莫要你看我我看你了,且不說這了,我們還是說一說下午罷。”溫時嬌不想再說這事了。
紀羨魚沉吟片刻后道:“可有歇腳的地界兒?”
“有一處莊園,名喚海棠莊,可以去那里歇歇。”紀臨淵應道。
紀羨魚轉過頭去看向溫時嬌,問:“可行?”
“可。”
三人又是聊了一陣兒,多是紀羨魚和溫時嬌在說,紀臨淵就坐在一旁喝茶,聽她們說,目光多半是落在溫時嬌身上的。
溫時嬌有些不自在,紀羨魚卻是心里越來越滿意。
若是將這兩人湊成一對兒,那是最好不過了。
“小姐,可要用午膳了?”玉黛見時辰不早了。
溫時嬌點頭,看向兄妹二人:“你們可有想吃的?”
紀臨淵聳聳肩:“皆可。”
“我想吃菱粉糕、醬肘子、酒釀清蒸鴨、胭脂鵝脯、糟鵝掌。”紀羨魚看向溫時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
溫時嬌莞爾,抬眸看向玉黛,“可記著了?”
“記住了。”玉黛應了一聲,便含笑走了下去。
紀臨淵靠在椅子上,睨了溫時嬌一眼,又看向她膝上的燦燦,撇撇嘴道:“你這是怎么養的?竟是這么胖了。”
溫時嬌垂眸看了一眼燦燦,遂又看向少年,脆生生道:“就那般一日三餐喂養著唄,胖些才好呢,多乖啊。”
說罷,還去揉了揉燦燦的圓滾滾的腦袋。
小家伙還發出甜膩的叫聲,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又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溫時嬌越來越喜歡燦燦了,整日抱在懷里玩。
本是苦夏的人,如此看來,倒是真的喜愛。
“噯,嬌嬌,你身邊那嘰嘰喳喳小丫鬟呢?沒在你跟前伺候了啊?”
紀羨魚說出了她心里的疑惑,她一直沒看見挽青,還以為溫時嬌將她貶下去了。
溫時嬌苦笑,這挽青看來還是有很多人記著的,個個都問。“她死了。”
聽她這般說,紀羨魚一臉詫異,旋即點點頭,也沒再多問了。
紀臨淵倒是看了一眼溫時嬌,不過也沒說什么。
“你們打算今后如何?”溫時嬌看向兄妹二人。
紀臨淵笑嘻嘻的看著她:“混吃等死。”
紀羨魚只笑笑,不說話。
溫時嬌瞪了一眼紀臨淵,看向紀羨魚:“到底打算怎么辦?總得有條路走不是。”
“你就放心吧,有我哥在,他不會讓我餓著的,即便他讓我餓著了,不是還有你的嘛。”紀羨魚一臉漫不經心,好似對前面的路一點不上心一樣。
溫時嬌無奈,不知道說什么好,便翻了個白眼,也沒說啥了。
如絳挑開珠簾走了進來,咽了咽口水,看向溫時嬌:“小姐,祝先生來了。”
溫時嬌下意識的看向紀臨淵,卻見他也看著自己,嚇了一跳,又忙轉過頭去看向如絳,道:“我有客人在,不便相見。”
如絳硬著頭皮說道:“祝先生說,今日下午能否同行。”
溫時嬌有些頭疼,一個紀臨淵都搞不定,這祝庭山又湊什么熱鬧啊,萬一兩人打起來,她該幫著誰?
“讓他進來唄,一起用了午膳,下午同行,也是行的。”紀臨淵語氣平淡,好似沒將祝庭山放在心上。
溫時嬌思來想去,便只好開口說道:“去將庭山請進來罷。”
在她說庭山二字時,沒發現對面的少年眸色一深。
祝庭山走了進來,面容含笑,看見紀家兄妹也絲毫沒有驚訝,只是十分禮貌的朝二人頷首:“紀公子,紀姑娘,好久不見。”
紀臨淵對他笑了笑,“祝先生,別來無恙。”
紀羨魚只是掀了掀眼皮,朝祝庭山很是敷衍的頷首。
屋里的氣氛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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