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沒問,就將林管家帶進了府中,并且一路上不見其他人影?
聽了林管家這番話,在場的幾人心中都涌上來了一個猜測。
楊桓策越是細想,心下越是驚慌,匆忙間略帶心虛地看向懷玉,在他的守衛之下,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進入了府衙,偽裝成府衙眾人,騙過了林管家?
府衙中的守備何時變得如此松懈了?
楊都尉欲出聲請罪:“姑娘,我......”
“楊都尉不必多言。”
懷玉抬手制止了他,鄭重地走到林管家跟前:“林管家,恕懷玉無狀,但此事茲體事大,不得不小心求證,我有一問,望林管家解惑。”
“顧姑娘盡管問,小民定知無不言。”
懷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一臉誠懇的林管家:“當日林管家與‘楊都尉’談了多久?”
“不長。”林管家答道,“只約摸一刻鐘,楊都尉是大忙人,百忙中抽出這點時間見小民,小民已是感激不盡了,怎敢過多叨擾。”
“林管家出府衙也是走的西角門?”
“正是,也是那名侍衛將小民送出府衙的。”
“哦。”
懷玉似笑非笑,不知在想著什么,忽地朝李員外道:“李員外,我確信此事與楊都尉無關,真正的兇手狡猾至極,如今或許正在暗處看著我們相互猜疑呢。”說罷,懷玉又道,“不過狡兔三窟,終難逃法網......”
“顧姑娘是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懷玉搖搖頭:“說來慚愧,兇手狡詐,懷玉是半點頭緒也無啊。”
“既然不是楊都尉所為,又是誰能在府衙內出入自如呢?我當日所見之人,難道是鬼魂?”
“林管家說笑了。”
懷玉說著走到趙宴跟前,低頭,見對方雙眸微眨,像個狡黠的孩子一樣悄悄朝自己笑了笑,懷玉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對林管家道:“不知林管家可否帶我等去看看二小姐的尸身?”
“這是自然。”
林管家望向李員外:“老爺身體不適,去了恐怕觸景生情,看到小姐尸身反倒傷心......”
李員外沒等他說完,抹著淚向幾人揮了揮手:“管家代我領世子和顧姑娘去就好。”
懷玉和趙宴見狀,對李員外說了些保重身體云云,便起身告辭。
不多會兒,幾人跟著林管家來到了已經布置妥當的靈堂。
“今日天氣漸熱,為避免小姐的尸身受損,已經按照老爺的吩咐將其入殮了。”
動作倒是挺快。
從昨日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個時辰,就算是天再熱,也不差這點時間,況且如今正逢春四月,哪里就天熱了?
懷玉心中存了疑,卻也不反駁,示意楊桓策將棺木打開,湊近一看,只見棺木之中的女子涂了脂粉,穿著整齊,安安靜靜地閉著眼,仿佛只是熟睡。
因換了衣服的緣故,只這么看并看不出來究竟是因何而死。
林管家上前,指了指尸身,解釋道:“二小姐胸前被劍器一穿而過,其死法與三小姐如出一轍。”
如出一轍么?懷玉頷首,湊上前作勢要解李二小姐的衣服,林管家和楊桓策立即退開。
趙宴見狀,也只得退開幾步。雖然在他眼里,那只是一具尸體,但畢竟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而且現在是在人家府上,總得給府上主人幾分面子。
這邊懷玉干凈利落地解開了李二小姐的衣衫,果然見其胸前有一個兩三寸長,六七寸深的傷口,雖經過處理,但還是形容可怖。
細細看了片刻,懷玉復又將李二小姐的衣衫整理整齊,將尸身的雙手輕輕放回腹前。
“咦。”
見懷玉看得仔細,趙宴也湊了近來。
“有何異常?”
懷玉指了指女子置于腹前的雙手,趙宴定睛一看,只見青蔥般的十指指甲邊緣略顯青黑,明晃晃地昭示著她的死絕不止劍傷這么簡單。
懷玉又繼續看了看其他地方,臨了之時拉了拉女子的衣袖,將女子的雙手蓋住,這才回頭對林管家道:“多謝林管家了。”
“顧姑娘可有看出什么?”
“劍傷深而凌厲,與殺害三小姐之人是同一人無疑。”
“兇手真是窮兇極惡!”
懷玉不語,只自顧洗著手,接過下人端來的帕子擦干了手上的水漬之后,才出聲問:“林管家,聽李員外說,你自小生活在李府?”
“是的。”
林管家不卑不亢,懷玉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并不多言。
“林管家管理府中事務有幾十年了吧?”
“不錯,承蒙老爺倚重,將管家之權交于小人,至今二十余年了。”
“二十余年了。”
懷玉喃喃著點點頭,對林管家歉然道:“今日多有叨擾,我等這便告辭了。”
“顧姑娘請。若世子和顧姑娘查出了什么,還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我家老爺,以慰二位小姐在天之靈。”
懷玉和趙宴點著頭,讓林管家留步之后,幾人一起出了李府。
此時夕陽西下,安慶小城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懷玉吩咐楊桓策先去府衙調查當日林管家見到的究竟是誰。
楊桓策在李府聽到林管家講述之時,就已經心急得恨不得立刻回到府衙調查此事了,這會兒見懷玉這么說,忙不迭往府衙而去。
趙宴見他急吼吼飛奔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失笑出聲:“楊都尉是個爽快人。”
“顧叔的眼光向來準確,他選定的留在安慶的人,決不會出什么紕漏。”懷玉輕聲低語,對自己先前對楊桓策有所懷疑而感到有幾分愧疚。
“關于兇手,你心中是否又有了懷疑之人?說來聽聽?”
懷玉歪頭看向正朝自己笑的趙宴,知道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又想起方才他在李員外面前為自己出頭的情景,心頭甜絲絲的,忽而生出些捉弄他的趣味兒來,遂莞爾一笑道:“在威風堂堂的趙世子面前,我哪敢賣弄呀?”
趙宴見了她霞光之中的一笑,像是久旱的沙漠里忽地開出的一朵花兒,美得忽如其來。
趙宴愣了片刻,忽爾一笑:小丫頭,還學會打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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