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帝親筆題字,然后刻個新牌匾,這其實已經是很大的榮光了。
不過相比秋杳獻上去的東西,這個賞賜,委實不算什么。
不要錢,不要官的,只是要個字而已。
皇帝大筆一揮就可以完成,對于皇帝來說,壓力小,收益多。
這買賣,簡直不要太合算。
但是,秋杳特意提到了燕老太太,以孝道為出發點,又不會讓人覺得,秋杳是個二傻子,天大的賞賜在眼前,都不會接。
相比身外之物,還是孝之一字,更讓人動容。
便是連皇帝都沒想到,秋杳會提這樣一個要求。
如果只是簡單的題字,皇帝可能還不會想太多,但是秋杳提到了燕老太太的憂心,而且剛才的糾結為難,估計也是心疼祖母吧。
想著這府上孤兒寡母也不容易,皇帝心下微嘆了口氣,直接應允了。
不僅如此,還應下了,會讓工部親自去辦這件事情。
這是題字,制匾一條龍服務,皇帝全包了。
秋杳謝過恩之后,便起身告退了。
皇帝也沒留,畢竟他還心急著制冰還有那個水利設施的事情呢,沒時間跟秋杳多說什么。
這邊解決了,他便要去忙其它的。
秋杳很有眼色的及時告退,讓皇帝又高看她一眼。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很會看眼色,知道龍心大悅,所以出門的時候,對秋杳也十分客氣。
秋杳也客客氣氣的跟對方說著話。
左易在宮門外,開始的時候還很精神的等著,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睡了一覺醒來,發現秋杳還沒回來,有些心急了,也不知道宮里是個什么情況,偏偏他身份不夠,想面圣那還得麻煩他哥或是他爹。
如今兩位都在自己崗位上,哪里容得他胡鬧,不過如果秋杳這邊真有什么變故,他就算是冒著被打斷腿的風險,也得去搬救兵。
好在,就在左易急得要跳腳的時候,秋杳出宮門了。
見秋杳全須全尾的出來,左易長長的松了口氣。
“可嚇死我了。”一直到秋杳上了馬車,左易這才小聲開口。
畢竟宮門口,他也不敢過分放肆。
情急之下,還扯了一把秋杳的腰帶,差點沒把秋杳的衣服給扯散了。
氣氛因為這個,一時之間有些說不清的尷尬。
秋杳淡定的整理著自己的腰帶,見左易耳尖紅紅的偷看自己,秋杳輕咳一聲,然后冷漠開口:“死心吧,我是你死也得不到的男人。”
左易:……!!!
左易一下子就氣得炸毛了。
他筆直筆直的,怎么可能覬覦秋杳?
剛才就是情急之下的一個意外。
整個人炸的跳了起來,結果腦袋磕到了車頂,又將左易彈了回來。
捂著發疼的腦袋,左易氣呼呼的開口:“你也死心吧,爺也是你死也得不到的男人。”
然后,左易就接收到了秋杳的死亡凝視。
秋杳的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胸口,嚇得左易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衣領,然后秋杳的目光游離開來,最后落在了臍下三寸的位置。
目光久久的沒動,驚得左易差一點將腿夾緊了。
不過,他還沒動作呢,便被秋杳的眼神先氣到了。
秋杳的眼神明晃晃的,半點也沒掩飾,那樣子似乎是在說:這么小,誰稀罕?
左易氣得差點沒當場自閉。
“我告訴你,小爺我大著呢,大著呢,大著!”左易是真的氣瘋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秋杳面前說這樣的話。
結果,只等來秋杳一句漫不經心的:“哦。”
左易當場自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不由抹了一把臉,默默的側過身去,表示自己暫時并不想和秋杳交流了。
車外的馬夫和小廝們不明所以,也不曉得馬車里發生了什么,只是吧……
左家二公子這聲音氣極敗壞的,怎么聽怎么像是炸毛的走地雞,想飛又飛不高的樣子,腦補一下就讓人想笑。
不過小廝都是經過專業訓練,又是奴仆,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是可以忍住的!
而秋杳之所以如此,不過就是想借著這個動作,讓自己看起來更為落落大方,不像是原主之前那樣,總還是盡可能的避著這些。
畢竟本質上為女,有些時候表現的不及男人那么大方。
時間久了,身邊的人不免會有些疑心之類的。
秋杳最近跟左易走的最近,也是怕對方萬一在細節之處發現了什么,自己今天這樣,表現的比男人還要流氓,也可以絕了對方猜測的心思。
事實上,左易是個粗心直男,還真沒發現秋杳有什么不同。
也可能是秋杳表現的過于像個男人,甚至說是比男人還男人,哪怕身形纖細了些,長相也過于陰柔,但是不管是騎射,馬球,還是其它的,真不像個女人。
至少,左易就沒想過,秋杳會是個女人。
特別是剛才,那明晃晃,根本不加遮掩的眼神,哪個女人敢這樣???
左易自閉了一路,一直到回了侯府,秋杳給他裝了一塊巨型冰塊之后,自閉的左易,瞬間就高興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在皇帝沒正式推廣制冰術之前,秋杳也不好將技術露給左易,所以只能給對方一些冰塊了。
左易自然也是明白,而且不需要他動手,就有現成的果子摘,他怕是傻了,會想著自己要了法子,回去制冰。
現成的果子,不香嗎?
自己動手?
左易表示,他不相信自己的手。
送走了左易之后,秋杳稍稍松了口氣,看著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也顧不上換衣服,只簡單的整理了一番,便去了主院。
進宮這么大的事情,回來之后,總是要跟燕老太太說說的。
不然的話,哪怕知道自己回府了,老太太也是不放心的。
燕老太太確實憂心的很,這一下午,怕自己靜不下心來,還去了佛堂。
饒是如此,其實也沒靜下來。
秋杳的身份決定了,想要重振侯府困難重重,甚至是不太可能。
燕老太太對于秋杳也沒有太高的要求,能守住就行。
侯府人丁稀薄,幾代下來,越發的讓人覺得,長平侯府遲早是要涼的。
燕老太太雖然有野心,但是沒人丁,也發揮不了什么。
所以,她如今要求不高,能守著如今的家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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