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石廊中響起善意的哄笑,哪怕是在昏暗的火光中,江亭柳也注意到肖一竹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但饒是如此,肖一竹依舊執著地看著江亭柳,頂著眾人的起哄聲問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適?”
江亭柳連忙搖頭:“都還好。”
她反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肖一竹搖頭:“我醒來的時候你不見了,周圍的環境好像地動后一樣凌亂,肖筠怎么都喚不醒,我不知情況,尋你不見后沒法子只好回去求救,幸而師娘經驗豐富,一來便說這里定是塌陷過……”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略微哽咽,天知道聽說“塌陷”兩個字的時候,他似乎感到天真的塌下來了。
若江亭柳是被埋在塌陷的地下,這么久了還能有活路嗎?
對這個問題的答案肖一竹連半分都不敢去想,只機械的跟著大家拼命挖開泥土。
所幸地下的坑洞沒有完全被掩蓋,他們下到坑底看到被泥土掩蓋了大半的蛇尸,卻沒發現任何其他人的蹤跡。
懷著巨大的恐懼,肖一竹檢查了蛇尸的腹部,確認內里并無被吞吃的人體后,他手腳發軟的在地上呆坐了好一會,直到蘇念卿判斷江亭柳應該是被暗河沖走了,才爬起來跟著大家一起沿著暗河尋找。
最終他們也到了那座石門前,發現了那個隱秘的洞口。
一行人鉆入其中,同樣被九條石廊難住了。
直到他們找到了不久前有人走過的痕跡,才順著這道石廊追了過來,直到剛剛被聲音吸引與江亭柳匯合。
聽罷肖一竹的講述,江亭柳也覺得十分慶幸,若不是他們找來,光憑她自己只怕餓死在這里都出不去。
更可怕的是萬一系統判定這樣算自殺,就是吊著一口氣不讓她死,卻還要被饑餓折磨,那就太可怕了。
不過江亭柳還有個疑問,跟著肖一竹和蘇念卿一起來的這幾個人又是誰?
聽得她問這些人的身份,蘇念卿十分奇怪:“這是鸛雀樓的人啊,你不知道?”
江亭柳啊了一聲,點頭道:“我確實與家人說過,若我出了什么事就去鸛雀樓求助,但我并沒有見過他們。”
而且鸛雀樓的人為什么會和肖一竹在一起?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兩方身上來回打量,雖未問出口卻將疑惑之情表露無疑。
蘇念卿笑了:“你還真是讓我驚喜,能讓鸛雀樓觸動人手相助,你是一位客卿對不對?”
早就猜到蘇念卿在鸛雀樓身份不低,便也沒有隱瞞矯情,點頭認下:“嗯,不過我成為客卿時日尚短,老板并不是很信任我,囑咐家人去鸛雀樓求救也只是多布置一條道路罷了,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神速。”
蘇念卿微微一笑:“不管信不信任,客卿有求只要不損壞其利益,鸛雀樓總會盡力滿足的。”
江亭柳表示受教,蘇念卿便將幾個鸛雀樓的人隨意介紹了一下,舉止間流露出對鸛雀樓的熟悉之感。
該說的都說完,救人出去的事情就拉上了議程,江亭柳不言不語的配合,有了蘇念卿和鸛雀樓幾人的幫助,出去倒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見客卿大人已經脫離危險,鸛雀樓幾人便先行告辭,落霞山地下有前朝建筑,哪怕看起來只是個空蕩蕩的地方,也是值得上報的消息,他們都急著回去將此事報給樓中知曉。
江亭柳猜得到他們的心思,卻并不做任何阻攔,只是在人走后才道:“我們還要下去一趟。”
肖一竹和蘇念卿都很驚訝,其實等離開地下昏暗的場景后,他們都看得出江亭柳的狀態并不太好,從高處跌落又怎會毫發無損呢?可即使這樣她還要花時間下去,可見是有重要的事情。
兩人也沒有多問,三人復又返回剛剛的石廊,江亭柳一路走一路介紹情況,很快就回到了瀑布水潭邊上。
肖一竹上前檢查了一番白骨,斷言道:“是中毒。”
江亭柳慶幸的拍了拍心口:“幸好我剛剛沒有碰水。”
蘇念卿從剛剛就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時候問:“一竹,這水中之毒可有法子解?”
這意思便是想要水下之物了,蘇念卿自嫁人后,對江湖之事少有插手,牽扯到朝堂的事情更是懶得過問,今日卻表現出對前朝之物的興趣,倒是讓肖一竹十分意外。
不過既然她有要求,視其為母的肖一竹自然要想辦法完成其所愿,于是答道:“容我研究一下。”
接下來半個時辰,江亭柳和蘇念卿便在一旁看肖一竹研究水中毒物,也是其醫術了得,竟真被他找出破解之法。
蘇念卿堅持自己下水,兩人拗不過她,只好在水潭邊忐忑等待。
所幸蘇念卿很快就浮了上來,拖著沉重的鐵鏈上岸,然后三人一起動手,好容易才將水下的匣子拉了上來。
匣子并不大,卻通體都由精鐵打造,難怪沉重無比。
匣子上頭不見鎖孔,只有類似拼圖的奇怪零件,可以在一定范圍內撥動,撥開零件,其下方有些古古怪怪的圖案,只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蘇念卿研究了一會不得其法,這匣子又難以暴力破開,只好暫時放棄,打算先將匣子帶回去再慢慢研究。
誰料江亭柳卻說:“讓我看看。”
抱著匣子研究了一會,江亭柳心里便有了數,這零件和圖案不是別的,正是華容道的變種以及數獨謎題。
看著熟悉的阿拉伯數字,江亭柳眉頭緊皺,這前朝遺物怎會刻著阿拉伯數字,難道是另一位穿越前輩留下的?
按她的研究,這匣子八成是個機關盒,只要解開上頭的題目,盒子自然便會打開。
看到江亭柳抱著盒子開始撥弄那些他們看不懂的玩意,肖一竹和蘇念卿驚訝的對視,過了一會,兩人竊竊私語:
“一竹,你挑的這個媳婦很不得了啊。”
肖一竹臉色發紅:“師娘……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別嚇著她了。”
蘇念卿翻白眼:“得了吧,剛剛都抱那么緊了,還沒一撇?明明是有好幾撇了。”
正說著,只聽咔噠一聲,江亭柳歡呼:“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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