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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夏的忽然出現,讓現場的氛圍,變得很是有些微妙。
動不動就要摔跤的撒嬌妖姬,和第五夏在一起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的蘿魔女孩,現在正端著一個裝了白粥和四樣小菜的餐盤走出餐廳。
文藝已經做好了,悄悄摸摸不假他人之手地,把清粥小菜送去護理間給樓尚大師的打算。
盡管蘿魔女孩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但她好像確實是被那個見了兩次面就倒了兩次的男人給吸引了。
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有那么那么那么多的吸引力。
撒嬌妖姬的心里面,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說,一個男人,只有暈倒在她的面前,才能對她產生足夠的吸引力?
這是什么心理?
按理說,一個有管家和六個幫傭的家里,往護理間送個飯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用文家大小姐親自上陣的。
文藝非說要自己送,仝畫也是笑意盈盈的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給。
蘿魔女孩的司馬昭之心,已經達到了昭然若揭的高度。
文藝被第五夏的出現,給嚇得差點就直接連人帶餐盤地給摔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
第五夏一個箭步上前,非常熟練地扶住了文藝,順帶穩穩地接住了文藝手里,那個即將開啟天女散花模式的餐盤。
“啊夏夏,你可真是嚇死藝藝了啦。”撒嬌妖姬的小小嗔怪,可謂脫口而出。
這么日常的一個畫面,有什么好嚇的?
面對第五夏詢問的目光,文藝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第五夏幫文藝收拾爛攤子,絕對是比吃飯還要更加日常的事情。
夏夏什么時候變成嚇嚇了?
決不能夠啊!
但做賊心虛什么的,還是不可避免的。
蘿魔女孩許是有點不知道要怎么和第五夏解釋,為什么她的手里會有一個餐盤,為什么餐廳里面會坐著帥戈。
夏夏今天都心情不好到了要把自己灌醉的程度,藝藝竟然心心念念想著給樓尚大師送吃的。
真的是太不閨蜜了!
要是能悄摸摸地送完也就算了,偏偏還給第五夏逮個正著。
文藝對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程度,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可是,怎么辦呢?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還從來都沒有處理過。
國民哥哥聽到自己的妹妹說被嚇到,就趕緊從餐廳走了出來。
撒嬌妖姬看到自家哥哥,更是整個腦子直接宕機,除了一句“啊哥哥”,和一臉的求助,就再沒有多余的話語和表情。
“夏夏,你醒了啊?我剛剛帶著樓尚大師還有帥總回來拿明天要品鑒的威士忌。”文學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先把文藝給摘了出來。
國民紳士作為樓尚和第五夏第一次見面“車禍現場”的親歷者,很容易就能想到文藝此時有些驚慌失措的原因。
攬過責任之后,文學才接著解釋:“藝藝上去看了說你在睡覺,又帶回來了兩瓶威士忌,不知道哪一瓶是可以打開用來品鑒的,我怕再弄錯一次,就想著讓樓尚大師在護理間休息一下,等著你醒了再說。”
文學僅僅用了兩句話,就把現場這紛繁蕪雜的狀況給解釋清楚了。
不僅如此,文學還非常紳士地,把所有有可能讓第五夏心生抵觸的責任,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他帶回來的人,是他安排的護理間
如果不是仝畫二話不說就讓管家把護士都叫出來了,按照國民紳士的處世邏輯,文學實際上是不會在今天這樣的時候,邀請樓尚進門的。
并非他不重視樓尚大師,而是今天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第五夏也好,樓尚大師也好,都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如果不是文藝和第五夏離開的時候,把司機和車子都帶走了,文學肯定是會選擇自己一個人回家,把酒拿了,在給帥戈送過去。
但在他沒有司機的情況下,帥戈提議說可以順路送他過去直接拿上就走,作為多年的合作伙伴,文學也是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一個巧合遇見另一個巧合,“強強聯合”,就造成了現下的這個情況。
文藝是想著給樓尚拿點清淡的東西進去墊墊肚子,就跑去第五夏的房間,坐等她睡醒。
第五夏下樓這個瞬間的實際情況,卻怎么看怎么像,一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大型事故現場。
文藝莫名就有了一種自己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誤的感覺。
蘿魔女孩有點委屈,她絕對不是那種不把夏夏放在心上的“假冒偽劣閨蜜”。
還好是有全宇宙最紳士的哥哥幫忙解釋,不然就……就只能更加賣力地撒嬌了。
“一樣。”第五夏用來回答國民紳士的,依然是最符合她一酷到底人設的二字訣。
這一回,就輪到文學有點聽不太懂了。
于是,就到了貼身翻譯的表現時間:“啊夏夏,你是說兩瓶酒是一樣一樣的是吧?可素,看起來有點不像涅,一個有酒標,一個都木有的。”
“撕了。”
“哦,對吼,是藝藝和夏夏說要拿威士忌做盲品的,酒標要是都不撕掉掉的話呢,可以用眼睛看到的信息就太多多了。”
蘿魔女孩又一次把自己掛到了第五夏的身上:“還是夏夏做事最妥帖呢,要帶一樣一樣的兩瓶維斯基,把酒標撕掉一瓶拿去給沽名……樓尚大師盲品。啊夏夏你可真的是天才呢”
文藝看著第五夏并沒有生氣,也沒有直接轉身就要走的樣子,膽兒瞬間就肥了:“藝藝去護理房送一下粥粥,很快快就回來來的吼。”
第五夏聞言,并不放手已經穩穩地到了她手上的餐盤:“我。”
“啊?你?夏夏是要幫藝藝去送嘿?你……”撒嬌妖姬又有點被驚到了,她覺得自己的翻譯出來的內容有點像是科幻。
“別摔。”第五夏的寵溺言簡意賅。
“啊咧,夏夏是怕藝藝會摔吼?哪有人在自己家還會摔倒的嘞?”蘿魔女孩還是放不下心里面的那點小九九。
“你。”簡單的一個字,配上第五夏不帶一絲情緒的表情,展現了一個個沉甸甸的真理。
“啊夏夏,你討厭啦。那要不然……要不然讓管家送過去啦。”文藝終于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蘿魔女孩36D的胸懷里,只藏得下一顆小小的一個心臟,她可沒信心再經歷一遍又一遍的車禍現場。
“站好。”第五夏扶正了直接掛在她身上的文藝,確定撒嬌妖姬不會在她一放手的時候再度摔倒,就拿著餐盤朝著一樓的護理間走去。
先前的全屋參觀,讓第五夏對文家大宅子的構造,已經有了非常立體的了解。
如果單論房子的大小,她從小長大的那個“家”,并不比學藝兄妹家里的房間少。
如果那個破落的古堡一樣的房子,可以被稱之為家的話。
第五夏早就已經習慣了幫文藝打理生活里的瑣事。
送餐這樣的事情,從來都不屬于文藝的能力范圍,但卻是第五夏做的最多的。
在蘇格蘭的時候,第五夏就經常會在文藝睡醒之前,做好歐陸全餐,用一個超大餐盤動刀文藝的房間。
文藝睜開眼睛,就直接在床上吃早餐。
吃完了再睡眼惺忪地起來洗臉刷牙。
如果要比給躺在床上的人送餐這樣的事情的熟練度,第五夏怎么都不會比仝畫家里的管家低。
既然文藝要送,她就幫忙把粥送進去。
沒有人見過第五夏喝多的樣子,因此也不會有人知道,第五夏只要喝酒喝到直接倒頭大睡的程度,就會忘掉很多她自己不愿意記起來的事情。
一覺醒來,第五夏忘掉了“車禍現場”,也忘掉了自己“沒娃娃”的童年。
這樣的遺忘,讓第五夏對樓尚之前的行為有了小小的改觀。
她不愿意回憶,那個比伸手不見五指還要更加黑暗的童年,但別人又不知道她的童年有多么的黑暗。
憑什么她自己內心有黑暗,就要讓怎個世界都遷就她?
第五夏不愿回憶孩提時無止境的黑暗,卻也沒有理由不讓別人去回憶他們兒時的美好。
管家從廚房和餐廳交界的地方聞聲出來,準備接收第五夏手上的餐盤。
奈何第五夏雷厲風行的程度,根本就不是文藝一家可以比擬的。
管家還沒有走到一半,第五夏就已經走到了樓尚所在的護理間的門口。
第五夏敲門進去。
看清來人,樓尚強壓下想要盯著第五夏看看,究竟有沒有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沖動。
他這會兒是清醒的,不再有可以用來解釋自己反常行為的借口。
樓尚大師的語氣和表情,潔凈透徹,不染一絲塵埃:“今天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你。”
“嗯。”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先前的失禮。”樓尚回歸到了讓1980萬粉絲為之瘋狂的安之若素。
“嗯。”
第五夏不會為任何人瘋狂,她只是把餐盤放下。
然后。轉身。離開。
就仿佛她從不曾來過。
樓尚對著第五夏的背影發呆。
他想再說聲謝謝,卻連第五夏轉身離去時帶起的那一陣風,都沒能抓住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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