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似錦一下馬車便走向魏如花,“抱歉,我來晚了,可等久了?”
“怎么能說久呢?這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候呢。只不過是我提前到了而已。”魏如畫笑著回答。兩人拉著手一起走向魏家的游船。
兩人在碼頭處停下。等待下人的安排準備登船,祝似錦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下人說到。“今天就就我們二人嗎?”
“等會就我們兩人,我聽說這說完湖上時常會有去吃發燒,想著今天天氣正好,就找你來一起。”說話間兩人便在下人引領下,登上了游船。
這次兩人坐的船并不大。是那種稍微有錢一些的人家,都可以做的起的。除了船內的一些侍衛下人,基本上也看不出來。船內坐著的人,會是家世顯赫之人。
兩人一起入了船。擱著素色的紗絹,觀賞著這湖中的一景一畫。
這個時候,太陽早已高高懸在正空。湖中的船只已經多了起來。有著大型的那種富家子弟的船只。船上下人仆從來來往往。不是還有三五子弟,站在甲板之上。相互交談著。
也有的船只,上面坐著的都是進京趕考的書生,他們大多衣衫素白,著一身書生打扮。在甲板上,高聲吟頌自己的新詩,或是在船艙里相互交談。還要請搜十分華麗的船只停靠在岸邊,那些都是巷子里花魁的船只。平日里并不會動,只有特定的時候,這些船只,才會載著這上京城各大青樓中的花魁,游遍這護城河和若灣湖。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小小的船只,最多只坐兩三人,這些大多都是運輸著,上京城中各大酒樓飯館的飯菜。
當然也有那些平民百姓。三五成群的租著一條船。趁著這春日時光,一同出來游玩的。
“這若灣湖的景色,只是到底不如節日的時候。特別是端午節。那時候萬人攢動,才更有樂趣。”這次緊趴在窗邊望著這滿湖景色,對著魏如畫說道。
“這確實是不如有節日的時候熱鬧。之前聽別人說這若灣湖上,經常有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發生。本想著今日無事過來湊湊熱鬧,說不定就會發生。”魏如畫聳了聳肩,她也覺得,光看著滿江景色。確實是有些無聊了。“可是誰能想到這半天的時間了,竟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祝似錦聽到這話感到好笑。“那些個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那些窮書生編的。怎么可能真發生呀?你怎么得連這種玩笑話都信?”
魏如畫一懵,“假?假的?”
“對呀,這些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呀?”祝似錦看著魏如畫的表情,只覺得十分好玩。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魏如畫這樣的表情。
平日里的魏如畫就是大姐大一般的張揚。怎么能看到如此懵懂的表情?
而這邊的魏如畫卻真的感覺受到了欺騙。她自幼生活在宮中,出宮的時間很少。多是用手中的畫本游記來了解宮外的生活。
沒想到自己以前看的最多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竟然都是假的。
“你這話可有根據?怎么我看的畫本大多數說的都是這些呢?”魏如畫還是有些不相信。她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
“那你想想,這么多年啦,你可聽說過咱這上進成長,有哪家小姐嫁給了連個功名也沒有的窮書生嗎?便是真要嫁的也是選的那一甲的三位,好像是那種樣貌俊俏,身家清白的。才可能出了這京城中各家的眼,那些一無所有的人怎么可能呢?”祝似錦看魏如畫實在不敢相信的樣子,好笑的和他解釋的。
魏如畫一聽,也明白了,知道自己從前看的那些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都是假的,不過是那些書生們的奢望罷了。但是她還是想問最后一個問題。
“祝姐姐,你是怎么知道這些故事的?”
“你也知道,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我是由我祖父母教養長大的,那一陣子上京城中,風靡窮書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祖母怕我也看這些話本,受了騙。
并將里邊的內容和道理一一掰碎了,給我講了個明白。
生怕我不小心上了當。”
魏如畫聽到這里方點了頭表示明白,不過知道自己那么多年看的畫本都是假的。
自己曾經憧憬的那些愛情更是別人的設想。到底還是受了很大的打擊。頗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祝似錦看到魏如畫這個樣子,也知道了原因,不過這個問題還是終歸要她自己想明白的,便是也只在一旁端著茶水,等魏如畫自己慢慢想明白。
魏如畫如今反而學著剛才祝似錦的動作,趴在窗邊望著湖面,只不過剛才祝似錦是有目的的觀望。而魏如畫卻是漫無目的的發呆罷了。
許是外頭的太陽晃了眼,魏如畫瞇著眼打了個哈欠,伸手張開五指擋了擋太陽,細碎的光灑在細白的手腕上,格外的好看。
“這太陽照的我眼睛疼,頗有點困意了。”祝似錦在一旁聽的笑了笑,手指輕戳魏如畫額頭。語氣無奈道:“你啊你,咱們是出來看這好景色的,偏偏還困了……可拿你怎么好”話雖帶著嫌棄,可語氣帶著憨懶俏皮,魏如畫嘟嘴撇過頭。
祝似錦以為她生氣了,柔了柔聲調,少女的聲音溫溫柔柔的,祝似錦拉過窗邊細紗帷幔,輕聲慢語說道
“要是困了便睡會吧,待會醒了咱們去楚闕那看人斗詩去,上回看的我可有意思了……”話還沒說完便小了聲去。旁邊的婢子望了眼小聲問道:“姑娘,可是那魏家小姐睡著了?”聲音放低,怕驚擾了這位姑奶奶。
祝似錦起身看那魏如畫,湖光瀲滟,細碎光潔,少女臉上帶著嬌憨睡的沉沉,不知想到什么竟還咧了嘴角淺笑。
“這如畫妹妹,睡的可真是快”祝似錦輕輕拉上船簾,小聲吩咐身旁的婢子讓她通知船夫劃慢些,穩著點可別出了任何事。不然這個罪責可不是他能擔得起的,婢子小聲應承放低步子退了內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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