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籍當然不僅僅只有房產這一條,入籍家庭在京城的資產數量、入籍家庭的受教育程度等等都是考核項目,最重要的還需要找到三戶在京城有名望的人家進行擔保。
因為有震南侯府、有毛宴秋,林婉并不擔心葉家找不到擔保的人家,林婉擔心的是葉家在京城的資產數量。
雖說這半年的時間里葉家在京城添置了一些資產,可是離入籍需要的資產,差距還是挺大的。
“婉婉只管放心,有老侯爺幫忙,會順利的!”葉大民自然明白林婉所擔心的是什么,伸手輕輕拍了拍林婉的小手含笑道。
見林婉似乎還有些擔心,便含笑與她解釋:“雖說咱們葉家在京城的資產不足,但是并不是不可補救。按照入籍條例,可以取京城以外的三成資產進行疊加,還可以取半年內即將在京城新添加產業之五成進行疊加,再有便是取家人身上的功名加以疊加。”
林婉只打聽到了入籍京城需要的條件,至于這些可以疊加的條例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難怪葉大民如此重視這次的葡萄莊之行呢!
只要確定葡萄莊的葡萄滿足建葡萄酒坊的需要,葉家入籍京城便多了一個重要籌碼。
再加上葉家三兄弟如今都有秀才身份,不但個個能讀書肯讀書年少有為,且都是國子監的學子,只需國子監以實出證,便能為葉家入籍京城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大虞國重科舉,葉家人也許沒人知道,林婉卻是聽蔡氏悄悄告訴過她,因為震南侯為葉家三兄弟在國子監謀讀書機會,葉家三兄弟早早便在皇帝面前秀了一把,甚至葉家三兄弟縣試、府試的卷子也被抄了一份送進了宮。
也許院試的卷子,也抄送進了宮里了呢!
如此說來,只要確定下酒坊的地址,葉家入籍京城的條件便達成了,葉家舉家遷來京城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林婉正為葉家開心呢,突然聽到葉大民道:“婉婉在震南侯府過得如何?”
林婉笑道:“爹爹放心,婉婉過得很好,就是總會想起青州府的親人和青州府的山山水水。”
葉大民眼睛微微有些發酸,豈只是林婉想他們,他們每個人都很想很想林婉!
只是此時此刻葉大民更擔心的是林婉報喜不報憂。
雖說他才來了京城沒幾日,卻已經發現了震南侯府的姑娘們到了年齡便會去京城的女子書院讀書,可無論是他自己的觀察還是從葉清和金旺那里得來的消息,都表明林婉至今也沒進書院讀書。
葉大民心里便生出許許多多的想法,他最擔心的便是林婉因為在外面的那三年而被震南侯府輕視。
林婉看出葉大民眼中的擔憂,略加思忖便大體猜到了原因,便笑呵呵地說道:“爹爹莫要擔心,婉婉的確過得很好!府里人人都知道婉婉是祖母的眼珠子,沒人輕看婉婉。
至于讀書,不急!
婉婉跟著稽先生學了差不多有三年,那可不是白學的。
婉婉不敢說自己是才女,但是跟著稽先生所學并不比那些在京城女子書院讀書的同齡人差。
只是如今婉婉管著二房的內務,實在不方便去書院讀書,待新嫂子進門婉婉便將手中二房的內務交給新嫂子,來年開春便會去書院讀書了。”
雖然葉大民難免要在心里腹誹震南侯府居然讓林婉這個只有九歲的小姑娘掌管一房內務,不過更多的卻是因此而生出的自豪。
林婉小小年紀便能掌管一房內務,說明林婉能干!
這樣能干的小姑娘卻是葉家培育出來的,能不讓葉大民自豪嘛。
不過一想到金旺曾經與他提及的羅氏,葉大民心里又多了其他的擔憂。
要是知道林婉有那樣一個親娘,倒不如將林婉留在葉家,至少吳氏是真的將林婉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雖說蔡氏將林婉疼若眼珠,可到底只是祖母,而羅氏也不是一輩子不回京城,按金旺的說法,最多還有三年半羅氏便會回到京城,那個時候正是林婉該相看人家的時候,若是羅氏在林婉的親事上做手腳,蔡氏真的護得住林婉嗎?
葉大民雖說是個男人,心思卻有些細膩,此刻更是越想越驚心。
看著葉大民忽明忽暗的臉色,林婉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葉家爹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林婉覺得自己在震南侯府的日子雖說沒有在葉家那般自由自在,卻也不能說過得不好,那么葉爹到底在擔心些什么?
好在葉大民心里很快便有了主張,他一個男人有再多的擔心也撒不開手腳,這事自然要通過女人才能辦,那么便抓緊入籍搬遷之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林婉的親事落在羅氏手中!
“婉婉,你與爹爹說說毛大人吧。”葉大民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認真地看著林婉道。
毛大人?
林婉有些驚訝地看著葉大民,葉大民則坦然一笑:“昨日毛大人去了墨香街,自薦要給咱們家當擔保人。”
林婉又是一愣。
雖說毛宴秋的確在葉家入籍京城的擔保人之列,可葉家上門請與他自己上門自薦卻有著天壤之別。
想到毛宴秋的身份,林婉心里一緊隨后又是一松,看來就算葡萄酒坊一時半會兒建不起來,葉家入籍京城也已沒有任何障礙。
“爹還記得嗎?當初毛大人夫婦去青州府認親,便認了婉婉為義女?”有些事即便心中有了猜測,卻并不能宣之于口,林婉便只能接著葉大民的話說起毛宴秋。
這事葉大民自是記得的,他也聽金旺說了五月初十的那場荷花宴上的認親儀式,自然也聽說了囡囡的事,他提到毛宴秋不過是想多了解一些毛宴秋這個人,他總覺得毛宴秋親自上門自薦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在別人眼里也許義父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在婉婉心里他卻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林婉并不多言,只是泛泛帶過。
毛宴秋的身份比較敏感,雖說是自己的義父,林婉并不打算說太多。
葉大民雖說心思比較純善,卻并不是個蠢人,他能從毛宴秋的自薦看出些許不簡單,在聽了林婉的話后便也不再多問,只與林婉說些有關稽康、謝煌、齊安和父子這些青州府故人的情況。
待林文卿歇好午趕來匯合,看到的便是林婉笑語嫣然,葉大民微笑傾聽的溫馨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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