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朵和喬云然準備睡的時候,凌花朵笑著跟喬云然說:“然兒,明天要在安遠城休整一日,你想要買什么,我陪著你一起去。”
喬云然聽凌花朵的話,她想了想說:“花朵姐姐,我明天先問過我爹后,我再答復你,好嗎?”
凌花朵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你爹大約還會一些空閑時間,你問一問好好。
我爹大約是沒有空的,這邊威正鏢局如果有去江南的客人,他要留下安排一些事情。”
喬云然不太懂這內里的事情,只是她們兩人這一次住進同一房間,只怕有些打眼,她總覺得有些事情是隱瞞不了鏢隊的人。
喬兆拾父女和大牛相處久了以后,他擔心大牛事后知道喬云然是女子后,他會覺得他們父女有心要隱瞞什么,這樣反而傷了他們之間的情意。
前不久,喬兆拾很有誠意的跟大牛直接提過一次,他的第一個孩子其實是女兒。
大牛當時聽喬兆拾的話,他略有些奇怪的瞧著喬兆拾說:“喬兄弟,你有兒有女,兒女雙全是好事啊。”
喬兆拾瞧著大牛的神情,他沖著大牛微微的笑了起來,說:“大牛兄弟,我對你是沒有隱瞞的心思,但是對別人則多少要防備一些,你明白嗎?”
大牛點了點頭說:“喬兄弟,你安心,我知道你是真心把我當兄弟看待,我如今跟著然兒學認字,也多虧你抽時間給我抄的這一本識字書。”
喬兆拾笑瞧著大牛說:“我沒有入威正鏢局前,我當過幾年的夫子,專門教導孩童認字讀書。”
大牛瞧著喬兆拾滿臉惋惜神情說:“可惜了,我那時節不認識你,我要是認識了你,我會把我小兒子送到你門下去讀書。”
喬兆拾瞧著大牛輕搖頭說:“我在教導學生方面其實是有不足之處,我許多東西都是跟學堂山長學習,可惜山長年紀大了又多病,最后學堂還是關了門。”
大牛瞧著喬兆拾眼神都帶有幾分佩服神情,他跟喬兆拾說:“你本來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繼續當夫子,你選擇到鏢局當差,你不是一般人。”
喬兆拾瞧著大牛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略帶一些苦澀的跟大牛說:“我離家的時候,我還不曾考過秀才的功名,我的資歷遇到賞識我的山長,我還是當一名能夠教導孩童的夫子。
那時節蜀城的夫子多,而學生卻沒有那么多,我便熄了那個心思。
我那個時節存了別的心思,我想嘗試著做一做別的行當,正好威正鏢局招人,我運氣好遇上了鏢頭。”
大牛瞧一瞧喬兆拾輕點頭說:“喬兄弟,當夫子是清貴的行當,但是我們當鏢師則是實惠的行當。喬兄弟,你要養家活口的人,自然是要挑選合適的行當做。”
喬兆拾聽大牛的話笑了起來,說:“大牛兄弟,你的話很有道理。”
喬云然卻知道喬兆拾心里面的失落,喬兆拾跟喬云然說,他只要有機會,他還是要去考一考秀才,他想知道他的學問能夠走到了那一步。
喬云然懂喬兆拾的意思,她如果一心一意的用心讀書,她也會希望在有機會的時候,她能夠得到一個官方的見證。
只是這個時代里,男子尚且讀書的機會都不多,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子,喬兆拾愿意教導她識字讀書,已經是非常開明的行事。
喬云然心里面還是珍惜這個機會,哪怕戴氏私下里跟她暗示過好幾次,讓她不要再主動跟喬兆拾讀書,喬云然都當成聽不懂她的話應付了過去。
喬云然私下里勸過喬云惜,要她珍惜喬兆拾為她們想得深遠的心意。
她們雖然是女子的身份,既然喬兆拾這個當父親的人,都鼓勵她們讀書,她們姐妹就要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而不是故意借著別的事情,而避開可以讀書的事。
喬云惜當時跟喬云然笑著說:“姐姐,我已經認識很多的字,娘親都夸過我。
再說軒弟現在也一樣在教我們繼續認字,我就不用去跟爹爹讀書,爹爹很喜歡提問,我每一次回答不上來的時候,我的心里面都很難過。”
喬云然見喬云惜這般的說話,她自然是不會一勸再勸,畢竟男子用心讀書,他們將來還能有機會去考取功名,她們女子用心讀書,在大多數人的眼里,都是一種浪費大好光陰的表現。
喬云然都能夠瞧明白的事情,喬兆拾這個當父親的人,只怕早已經瞧明白過來,在喬云惜一再選擇放棄的時候,喬兆拾也放棄了對喬云惜讀書方面的教導。
喬云惜當時是歡喜,喬云然則是為她惋惜不已,戴氏卻表現得分外高興,總算有一個女兒愿意聽她的話,也沒有白白的浪費她的一番心意。
喬云然和凌花朵在一處的時候,難免會提及各自的弟妹,她總是夸贊自家弟妹的能干,凌花朵則笑著說她弟弟最會讀書的事情。
凌花朵偶然一次提及她的生母,她跟喬云然嘆息著說:“我娘親的容貌特別的出眾,她是一個特別聰慧的人,她待人處事特別的溫和公正。
我和弟弟的容貌都不太象她,家里的人都說,我弟弟喜歡讀書,他象娘親一樣特別的聰慧。
我爹這些年一直不肯再娶,我覺得我爹的心里面是想著我的娘親。這天下大約再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夠象我娘親那樣讓我爹歡喜了。”
喬云然瞧得出來凌花朵的傷心,她卻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凌花朵,她想了想,只能夠滿臉糾結神情望著凌花朵。
凌花朵抬眼瞧見喬云然面上的神情,她轉而笑了起來嘆道:“然兒,已經好幾年前的事情,我都不太傷心。”
喬云然松了一口氣,她一臉誠意跟凌花朵說:“花朵姐姐,你娘親雖然不在了,可是她一定希望你和你爹還有你弟弟好好的過日子。”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輕點頭說:“是啊,我那時候哭的時候,家里人便是這般跟我說,后來我見我爹傷心的時候,我也是這般的跟我爹說。”
喬云然聽凌花朵這般說話,她很不好意思跟凌花朵說:“對不起,花朵姐姐,我想不出別的話寬你的心。”
凌花朵瞧著她輕搖頭說:“然兒,我覺得你說的雖然是大家常說的老話,可是你待我好的心意卻是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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