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晉王府。
“殿下,殿下你不能進去。”李景泓在王府守衛的阻攔之下走到了廳堂。
“王爺,小人……”沒等他說完,晉王便皺著眉頭,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看向李景泓到,“太子殿下還真不愧是太傅口中京中子弟守禮之楷模啊!”
李景泓淡淡一笑,面對這番挖苦沒有惱意,只是轉身看向旁邊侍立的伊家父子,“伊公子,真是巧,又見面了。”
伊府二人將腰彎的很恭敬,雖說伊府是晉王黨羽已是滿朝皆知的事實,可被極有可能成為未來君主的太子公然撞破,二人也不免背上直冒冷汗。
李景泓看向伊沛腰間纏著的紗布上滲出的點點血跡,猜想是就著新傷來晉王面前賣慘,好讓晉王為他“主持公道。”
朝上奚落父親,下朝刺傷兒子。
李景泓不禁要懷疑衛離落是不是瞅準了人才下手的,李景泓笑著看向晉王,“伊公子為了皇兄不惜帶傷而來,真是鞠躬盡瘁,感人至深啊!”
“父皇已經定下決椿會盟魁首得兵權,太子不好好在東宮秣兵歷馬,怎么跑到本王府中擾人清閑。”晉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歡迎。
“本宮的確沒有秣兵歷馬的打算,這兵權是誰的,還會是誰的,搶,是搶不來的。”李景泓從容答到。
李景渲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那副永遠胸有成竹,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過是生于皇后,才坐鎮東宮,論權謀,論制衡,你哪一樣比得過我,現如今,父皇召我回京,目的明顯,你還是好好珍惜自己還能留在東宮的為數不多的日子吧!”晉王輕笑著說到。
“之前,我對太子之位并無興趣,可要為逝者昭雪,就必須坐上那把椅子,說到底,也是皇兄逼的,”李景泓頓了頓也笑著回看晉王,語氣平平的說,“皇兄即要爭,便拼盡全力吧,不然,失敗了,可留不了全尸……”
旁邊侍立著的兩人,聽著這云淡風輕的話,不禁膝蓋一軟。
“本宮并非想給自己找不快,不過是受郡主殿下之托,郡主讓本宮轉告皇兄,她在會盟試煉中,不小人傷了伊大人的貴公子,希望晉王殿下不要見怪。”
李景泓看著晉王瞪著伊府二人,顯然是怒火中燒。
晉王雖知衛離落不好籠絡,但并不想明面上交惡。
李景泓一揮衣袖說了句“告辭,”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伊府二人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明明是來告狀的,反倒先被參了一本。
伊程金硬著頭皮躬身上前,“下官有事稟告,不知可否先給犬子找個地方回避一下。”
晉王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便上來一人將疼的直咧嘴的伊沛扶了下去。
伊程金見人走遠躬身道,“我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昨日回來了。”
伊程金將腰躬的又低了一些,繼續道,“我們派去的三十六個殺手,全死在歸京途中,無一例外。”
“一幫飯桶,”晉王呵斥道,轉身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殺不掉,也用不了,有意思。”
“這三十六個人死法不一,有中箭,長鞭,暗器,還有很多從傷口處看不出是何兵器。”伊程金抬頭迎上晉王的目光繼續說到,“更奇怪的是,這些死去的殺手身上不著片甲。”
晉王冷哼一聲,不屑一顧的說到,“這有何奇怪,兵器的花樣多就奇怪嗎,為了不留下證據取走自己的兵器就奇怪嗎。”
伊程金不緊不慢的說到,“這奇怪之處就在于,我們派去的人在死去的刺客身上并未發現取兵器的痕跡,那些兵器仿佛是自己消失的。”
晉王的呼吸突然一滯,“你是說,衛離落,她承的是動靈!”
“郡主承的是靜靈無疑,那日城下的雨化飛雪,全安陽的人都看到了,靜靈與動靈雖相生卻相克,絕不可能出現在同一人身上。”
靈力分為兩種,一種可呼風幻雪,使荒原化為茵茵綠野,百花齊綻,圣靈力亦可渡與旁物,充滿了生命的禪意,稱為靜靈。
而承動靈者,可憑所結手印不同,憑空召出紫電青霜,將軍武庫,所化武器由靈力凝結而成,與施靈者心意相通,可隨心意任意幻化,變幻莫測,令敵人防不勝防。
可以說,承動靈者是天生的戰士。
“那你的意思是說衛離落身邊有棲霞山莊承動靈的人暗中保護,”晉王揣度。
“沒想到棲霞山莊靈泉枯竭幾代人之后竟有向榮之勢,我大衛以靈力立國,齊國以念力立國,在如今遠古的混沌之力接近消亡的時期,衛都竟先后出現動靈和靜靈。”伊程金頓了一下,“它日,殿下榮登大統之后,若善加利用這種力量,重啟機關術,說不定真的能夠一統天下,完成萬世功勛啊!”
晉王陰鷙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狂熱,“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在將軍府西偏院的廂房內,衛離落目光掃過擺在案上大大小小的木雕,不時冒出一句驚呼,雞腿繞著她的腳邊跑來跑去。
突然衛離落拿起了一個木雕蹲下身跟雞腿比了比,“這……這也太像了吧!”
然后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蕭丞的臥房里,“你這個“雞腿”雕得太棒了。”
蕭丞上了衛離落從南境帶回來的藥,傷好的很快,現在正倚在床邊看衛離落和雞腿一人一狗玩鬧嬉戲,不禁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衛離落站起了身,看向蕭丞,有些扭扭捏捏的說,“這個‘雞腿’我很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見蕭丞微微點了點頭,衛離落粲然一笑,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不會白拿你東西,你叫我一聲老大,以后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姐姐,你終于還是把魔爪伸向了蕭丞殿下。”蘇念在一旁笑著調侃道。
“念兒,你別拆我臺。”衛離落說完又將目光轉向了蕭丞,“你愿意嗎?”
蕭丞看著衛離落的眼睛,清澈純真,帶著期待,他抿了抿薄唇,緩緩點了一下頭,不知覺耳垂便染上了一層緋色。
衛離落見他答應,頓時喜笑顏開,蘇念在一旁也笑了起來。
“我,還有我呢,我才是最容易被欺負的那個。”風眠從后面跑了出來,“老大,連我一起收了吧!”
衛離落大手一揮,“準了。”
“我要搬新家,得回去收拾東西了,你好好養傷,”衛離落上前將蕭丞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新府要添置物品,過兩天喊你一起去買東西。”
蕭丞微微頷首,藏起了眼中的欣喜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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