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利玟怕是要當替死鬼了,”李景泓感慨道。
晉王一營定會斷尾自保,賑災款是在上幾成就變成糧食向下發放的,說到底什么證據也沒有拿到。
“他算不上是替死鬼,罪有應得而已。”
“帶來的物資,那么多人,最多只能撐個三五天,這樣只出不入,靠東宮和你府上的月供不是長久之計。”李景泓眉頭緊鎖,無奈到。
“我去要圣旨。”衛離落發狠似的咬了一口餅。
“可是朝廷賑災款已經發過了,討圣旨談何容易。”李景泓急問到。
“我自有辦法!”衛離落靜靜思索道。
“不可冒進,還是我來想辦法吧!”李景泓告誡道。
“戶部跟晉王牽扯不清人盡皆知,此事你不好出面,只要兵符還在我手上一天,他們就不敢動我。”
說完衛離落就踏進了濃郁的夜色之中,留李景泓一人落寞的站在院內,目光之中帶著零星的愧疚。
翌日,京中送來的第二批物資抵達,隨行而來的還有一眾僧人。
衛離落不禁疑惑,陳奕在身邊答到,“是念姑娘到普法寺找方丈求援,普法寺的僧人在安陽化齋,東西就運來了。”
陳奕頓了一下繼續說,“有幾戶人家捐了太多,包括糧食,藥材,還有被褥衣服,我不放心,就讓人查了一下,是蕭丞殿下暗中買下,以尋常店鋪的名義供上的。”
“蕭丞,”衛離落驚訝道,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空空的錢袋,酸酸的道,“真是有錢人啊!布施都這么隱晦。”
衛離落看見薛忞在和方丈說話,就走上前去。
那方丈對著衛離落就是一躬,念著,“阿彌陀佛。”
搞得衛離落一時尬然,不知道是不是也應該把手舉到胸前,回一句,我佛慈悲。
方丈看出衛離落的無措,慈祥的笑了笑,“施主慈悲為懷。”
“沒有沒有,談不上,我只是想著做點事可以積點德嗎!”衛離落被夸的很不好意思。
那方丈抬眼看了看衛離落如畫的眉眼,輕輕呼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殿下胸懷眾生,老衲有一句話要贈與施主。”方丈頓了頓,“郡主實屬天人,若能超然看待這世間劫數,這一遭可能少些磨難。”
衛離落豎起耳朵一字沒落,可還是什么也沒聽懂,“什么意思啊!”衛離落開口問到。
那方丈沒有回答,只是又在胸前豎起手掌,感慨道,“靈念歸寂,劫難叢叢,阿彌陀佛。”
“靈念歸寂……”
衛離落越聽越糊涂,不知道該不該追問,薛忞在一旁激動的指了指自己,“我呢?我呢?方丈給我也看看。”
那方丈轉向他,摩挲著自己的佛珠,低聲道,“施主心有業障,老衲不敢妄言天機。”
說完之后鞠了一躬又念了句,阿彌陀佛,就轉身與眾弟子熬藥煮粥去了。
留下衛離落和薛忞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自己命運多舛。
雖然他們什么也沒聽懂。
“阿鳴沒什么事吧!”衛離落問到。
“被你欺負的哭到半夜,我剛剛去看,還睡著呢!”
衛離落聽著笑到,“我晚上回京城,這邊就交給你了,我會把陳奕留下,什么事,你跟他說就行。”
“失望嗎?”薛忞打了個哈欠。
“挺失望的,什么證據沒找到,還搭進去這么多銀子。”衛離落就著薛忞的話音說。
薛忞定睛瞅了瞅衛離落,看得衛離落毛骨悚然。
“謝謝你!”薛忞微笑著,是很真誠的道謝了。
“還有,對不起,之前對你的猜忌。”
衛離落一時間有點不習慣他那么正經,還沒來得及謙虛一下,那人就又回歸原本的樣子了。
“呵呵,不愧是我的命定之人,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善良。”
衛離落不禁臉色一黑,“這還用你說。”
“不過,看在我這么好的分上,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幫我。”衛離落正色道。
薛忞笑著打著呵呵,“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是我的有緣人。”
看著衛離落把拳頭攥的咯咯響,薛忞忙補到,“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那個地方醒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道人就拂袖幻了一副畫像出來,說讓我找到你,幫你一下,不過……”
衛離落看他說的跟真的一樣,皺眉道,“不過什么?”
“不過那畫中女子,著的是宮闈服制,眉目傾城典雅,比起離國的葉瑤公主還要出塵許多,全不像你這般兇神惡煞。”薛忞躲閃著委屈到。
“你見過離國公主”衛離落疑惑到。
“我醒來的時候在離國,等我聽完那道人的話,幾步就走入了鬧市,再回頭那些流水仙鶴都不見了蹤影,我穿的是衛人的衣服,被人押到了離國少年將軍霍銘軒那里,有幸見過葉瑤公主一眼,后來幾經輾轉才回到衛國。”
衛離落聽完這話,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你信我嗎?”薛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你說的跟真的一樣,我不信又有什么辦法”
薛忞自嘲的笑了笑,“別說你不信,我自己都不太相信,道人說我是薛忞,我就與旁人說我叫薛忞,他說我是衛人,我就來到了衛國,我仿佛真的是一瞬間長那么大的,心智未開,無人候,亦無人問津,索性就把那道人交給我的話,當做我這一生的目的。”
薛忞嬉皮笑臉的說著,聲音里有藏不住的落寞。
衛離落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我……我們就做好朋友吧!你沒有去處,就到我府上吧!反正我地方大,你想什么時候去都行。”
薛忞抬頭淚光閃爍,看著衛離落很感動的說,“你真好…………騙!”說完便大笑著跑開了。
衛離落一下子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氣的原地跺腳,“好你個薛忞,讓我抓到你,非打的你滿地找牙。”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聽到身后軟軟喏喏的一聲老大。
“王安鳴,你醒了!”衛離落彎下腰揉了揉他的頭發。
“老大,就你這樣,是怎么成為老大的。”王安鳴嚴肅老成的說。
“我……”衛離落一下子被堵的啞口無言。
“連薛哥哥都能騙你,真是不怎么聰明。”說著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背著手走了。
“我……”
“別仗著你小,我就不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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