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倔驢安長林給勸走了,李恬兒哭笑不得。這都是什么事啊,剛成為李桃花,就要替她處理糾結無奈的感情。雖然知道安長林喜歡她,可是安長林這樣倔脾氣的男人也挺可怕的,不愛說話,沒有情調,說話就得說一不二。除了有一身力氣,也沒看出他還有別的本事。
聽說他復員轉業是給安排了一份工作的,可他非要回村里干農活。干農活能有什么出息呢!如果李桃花跟他在一起,命運只能是做一輩子村婦。
既然我李恬兒來了,怎么能讓原主還過以前卑微窮苦的生活呢,那也太對不起財富系統的安排了,不說成為北方首富,至少要讓李桃花成為小烏村的首富。
生活富足以后,什么樣的感情都是甜蜜幸福的。
想想李甜甜,她擁有服裝廠,擁有大筆存款,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小房子,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人生已經完美無缺。至于和陳波的婚姻感情,那都是附加幸福,可有可無。
擁有足夠財富的女人,男人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院門啪嗒啪嗒響,看樣子來了不止一個人。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口。
李恬兒從拉風箱的小板凳上站起來。
門打開,最先沖進來的是一位敦實富太的老太太,看見李恬兒就開始嘮叨。
“桃花啊,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跟安長林走在一起呢,你讓云潮心里會怎么想,他可是咱村唯一的大學生吶。你跟他結婚三年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他都沒怪你,還對你像從前那么好,這樣的男人去哪里找?你不能因為他回家次數少,就起外心……”
這像是自己媽說的話嗎,簡直比惡婆婆的話聽著還刺耳。生不出孩子能怪她嗎?陳云潮回家次數少,就算他天天回家,他不碰她,她也生不出孩子。
這話在李桃花的記憶里已經疊成院墻那么高了。自己媽喜歡女婿勝過自己,李桃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有苦說不出,還得在人前給陳云潮長面子,扮恩愛,不讓父母發現破綻。
“桃花,你快給云潮認錯。我知道你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但你在家和別的男人拉扯,就是不對。”
李爸的眼睛瞪得老大,說完叼起煙袋巴巴猛吸,顯然是氣急了。
也不知道陳云潮跟兩位老人都說了什么,這么天寒地凍的不呆在熱炕上貓冬,還要跑來操心女兒的家事。
和老人講事實擺道理沒用,只有順著他們說,才能讓他們感到安慰。李恬兒垂頭認錯,又向陳云潮道歉,總算讓兩位老人滿意地打道回府了。
看著陳云潮一副得意樣,李恬兒好想削他。自從聽廖大姐說削這個字,她覺得用在男人身上特別貼切形象。
“李桃花,我給你爸媽面子,不想追究你。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和安長林在一起,別怪我不客氣。”
陳云潮感覺心里還不解氣,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為了他討厭的女人生氣。
他是打定主意對李桃花使用冷暴力,冷落無視她三年,希望她能主動提出離婚。那樣李家就會欠他,他也可以成功擺脫李家的約束。
當年為了上大學,他是答應李桃花的村長爸爸和支書大伯,一定要好好讀書,一定要好好對李桃花。
“陳云潮,你其實不用給他們面子。他們現在已經威脅不到你什么了。你已經順利大學畢業了,現在工作應該也很穩定了。”
李恬兒送給陳云潮一抹冷笑,轉身走進臥房,確切地說是她和陳云潮的臥房。
啊,以前在他面前低眉順眼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女人,現在竟然敢對他冷笑了,那個眼神里也好像充滿鄙視。三年之間,這女人經歷了什么?有什么資格瞧不起他一個堂堂的大學生。
陳云潮緊跟著李恬兒走進屋里,回手把門關上。
“你想離婚?”
陳云潮背靠在門上,看著鎮靜鋪被褥的李恬兒。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這會看著他三年前娶回來的女人,感覺比三年前還要美。腰肢纖細,脖頸伸長好像美麗的天鵝。爬在炕上前后拉扯被褥,修長的雙腿前后移動,翹起的臀部充滿誘惑,好像比他的安琪還有一種野性的美。
“離唄,反正我又沒有什么損失。”
大炕滾燙,這個時間睡一會正好解乏。李恬兒嘴里說著,無力陳云潮的存在,解開藍花粗布棉花蓋在被上,再脫掉深藍色棉褲扔到炕里,正好把早上摔潮的棉褲在炕上烤干。
桃紅的秋衣秋褲緊緊裹著她的身體,她拉開被子鉆了進去。
耀眼的桃紅色好像一片燦爛的桃花刺入陳云潮的眼里。
“你,你把話說清楚。”
陳云潮三步并兩步沖到炕邊,伸手掀開李恬兒的被子。
“別鬧,我都說了你要離就離。”
李恬兒欠起身把陳云潮掀開的被子拉到下巴底下,閉上了眼睛。她真困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
以為提出離婚女人會嚇得跪地求饒,然后老丈人一家也過來向他低三下四求情,求他不要拋棄他們一無是處的女兒。把村里最有權勢的一家人踩在腳底下,才能解他當年被要挾娶妻的恨。
李桃花雖然長得好處,可是比他大三歲,性格柔弱不解風情,只有初中文化,根本配不上他。
如果離婚這么容易,讓陳云潮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他看著女人安睡的臉。
這張臉白凈秀氣,鼻梁挺直鼻頭俏麗,兩片嘴唇就像書里描寫的像兩片花瓣,粉潤潤地微微向兩邊深深陷去,似笑非笑引人遐想。
“不許睡,誰讓你睡的。我還沒睡呢!”
陳云潮伸手捏住李恬兒擱在被頭上的下巴。
“搞什么,人家真的困死了。”
對付這種使用冷暴力的家伙,只有以其人之道還之身。李恬兒沒有睜開眼,伸手打掉陳云潮的手。
被女人無視,還被打手,陳云潮哪受過這種冷落。念大學時就有女同學向他示好。礙著家里已經有老婆了,他沒敢接受。終于工作了,感覺可以逃離小烏村的過往了,他才敢和安琪談請說愛。
安琪也是大學生,對他都言聽計從笑臉相迎。這個鄉下女人卻無視他,這讓陳云潮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他脫鞋上炕,一把拉下李恬兒身上的被子扔到炕角,伸手拉她起來。
“你們……啊,別看。”
范梨花聽人說陳云潮回家了,趕忙回家,推開二兒子的房門,看到這么一幕,她轉忙轉身擋住也要進屋的大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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