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看著宮耀:“那你呢?你會這么順從她?”
宮耀晃著腦袋,頗有點無奈:“她現在也是我的老板啊,她對我的規劃是電影咖,我正在拍攝中的那部,本來是原來的星耀為我定制的,游樂兒看了劇本,覺得還不錯,但是比起《長情之蔓》還差點,最近正著令《長情之蔓》的兩個協助編劇豐富內容呢,這才省了我的時間過來迎接你呀,
一個演員再怎么有背景,獨立出來之后也得靠自己才行啊,她這個星光影業的想法還不錯,是演員都愿意拍有質量的作品,我只能暫且順從她,才能像井希期待的那樣,成為你們的內應。”
齊悅這下全明白了。
宮耀的家世不僅是井希想要合作的對象,也是游樂兒覬覦的對象。
她要拉攏宮耀,像康宏一樣,發展亞洲市場,為了百利而無一害,也為了近水樓臺。
宮耀這個苗子,長好了,會成為星耀青年演員中的代表人物,一個宮耀加上一個齊悅,這種作者創造人物的強強合作,說不定,逐漸增強的默契,會正中游樂兒圈套。
滿屋子相同的呼吸,相同的眼神傳遞。
一樣的微笑,一樣的會意。
齊悅伸出右手背出去。
井瑤和宮耀同時走過來,將手掌覆上。
三人同聲大喊:“加油。”
井瑤拉著齊悅坐下:“大嫂,我聽爸爸說了,二哥三哥主動去慶城找你們的事,其實,我倒感謝游樂兒,要不是她提供給我們的危機,二哥三哥也沒那么容易向大哥低頭,
從小到大,我們三個都很有出身富貴的優越感,以致于讓我們很習慣于爸爸給我們創造的物質,從沒想過自己去創造。
長大以后,二哥三哥慢慢跟在爸爸身邊學習做生意,他們接觸的大多也都是爸爸已經打好厚實基礎的人脈,只需要自己多加鞏固就好,
你們結婚前,我們才又驚訝又稀奇地知道了還有井希這個大哥,這么優秀青年家的人物存在,說著的,認識之初,我們對你們有嫉妒,有敵意,就算爸爸給我們足夠的保障,也仍然無法消除這種敵意,因為我們太清楚,以你和大哥一加一大于二的能力,遲早有一天,會凌駕我們,
這種自家危機,誰都害怕,
你們第一次出現在井家別墅的那天,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們面前的笑臉都是強打出來的,你們一走,我們自然也是各種議論,
不過這一年來,我們都經歷了很多,都在彼此身上看到了親人才有的承讓,還有我個人在你們身上看到的在自己行業上的閃光點,這些都讓我打心眼里佩服呢,二哥三哥親赴慶城,等于是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隔閡了。”
齊悅張開雙臂,用親情的溫暖懷抱回答她:“從來都沒有啊,我和井希的突然出現,會帶給你們多大的震撼,我們心里都有底,任何負面的情緒都是正常的,只要從今以后,我們齊心就好了。”
女人們的動情時刻,就是男人甘愿成為背景板的時刻。
宮耀摁亮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走過去拍了拍井瑤:“我們走吧,一會兒就有人找過來了,齊悅,我能不能成為你們的內應,就靠你了。”
“你的意思,你們不參加?”
宮耀輕飄飄帶過一句:“演員的本職工作,是研讀劇本,演好角色,應酬的事就與我無關了。”拉著井瑤出了屋。
能看到宮耀主動拉起井瑤的手,可是齊悅此行的最大收獲了,她高興地補上一句作為送客禮,“一定。”
下午六點的時間,齊悅終于聽到了門響。
門外,女助手捧著一套男士西服,正滿頭大汗地看著她。
“請進。”齊悅側身將她請進門。
女助手直接將衣服遞給她,一張驢臉極其不爽:“我說岳公子,你要嫌游總安排的房間不夠好,可以直接提出來,不需要私底下自己換房間吧?”
齊悅不好意思笑:“噢,是我沒說清楚,我這人吧,有點風水控,不太喜歡窗戶朝門口的,只喜歡這屋的窗戶開在床邊的,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我自己圖個心安理得,免得說,我頂著楚逍的名到處占便宜,我真的不需要游總照顧,請轉告游總,利益還是分清楚比較好。”
“岳公子既然如此高雅,那我們就尊重你了,你有半個小時的換裝時間,六點半,車子在門口等。”女助手一臉無語的嫌棄樣,她這么說,大概特別傻吧,這種明著可以占便宜的機會不占,只能是傻了。
游樂兒照著她的身材,準備了一套小號的西服。
齊悅看到洗手間鏡子里,自己西裝革履,還打上領帶的樣子,有幾分井希霸總式帥氣。
寶馬車載她到一間私人會館。
門口的服務員直接帶他上了三樓私人宴會廳。
推門走進,一張小型的圓形餐桌四周,坐著精心打扮的游樂兒、毫無洋味的華人朋友、還有似特意從京城過來馬副總。
齊悅走到唯一空在游樂兒身邊的一把座椅上就坐。
馬副總立即起身給她遞來一根煙。
這是,完全沒認出她。
齊悅放心地揮了揮手,禮貌拒絕。
馬副總殷勤又熱情的待人方式一直沒變,放下煙盒,遞上來一張名片:“這位小兄弟聽說是齊悅的徒弟,這次過來,是為游總即將開發的新部門做研討的?”
齊悅起身,先與馬副總握了握手,自我介紹:“您好,我叫岳棋,是齊悅的徒弟。”再雙手接過馬副總手里的名片。
齊悅還是低頭看了眼名片上的姓名和職銜,才將名片收進西服內袋中。
晚宴正式開始,齊悅吃得很斯文。
嫁給井希這么久,兩人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就連在井家,也沒人要求過她,大少奶奶應該具備什么樣的素質,就只當是自家人吃飯,沒那么多規矩。
這個場合也是如此,那些什么笑不露齒,吃不發聲的東西她統統沒有,反正少說少錯,少做少錯,就對了。
游樂兒和男人一直在用中文交流著什么,馬副總也不斷有電話進來,她反正都插不上話,先填肚子。
這是齊悅有生以來吃得最憋屈的一頓飯,游樂兒和男人的對話看似和她無關,但每句都圍著“齊悅和井希”轉。
吃到中途,齊悅因為男人的一句“中國人有句古話說得好,大路不走走小路,為什么?”笑了。
男人迎視她:“岳先生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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