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志,你傷口出血比較嚴重,到你隨我進處置室,我給你包扎治療。”
這男人是個好人。
明明他手上傷勢不輕,眼見時間都過了十多分鐘,他還坐在原位上安靜等著。
顯然,他一直主動讓給后面痛地呼叫的女工先包扎了。
魏秀兒心眼清明,主次劃分的依據是傷勢程度,便主動叫他。
她是完全沒注意到,她這話一出,好些已經處理好的傷患,和路過的醫護人員,都神奇的望了她好幾眼。
比如剛從處置室出來的彭廠長,還朝著青年男人擠了擠眼色!
聽到魏秀兒這話,對面男青年,顯然也有些詫異于她坦然神色,他抿著薄唇不吭,利索站起來——
怪只怪魏秀兒沒后眼,并沒注意身后眾人奇異眼神,她帶著青年男人進來時,已經放松的另四位護士,包括魏香兒在詫異的看向他、
“小曼,你過來”
魏秀兒親自檢查好工具后,叫上林小曼,她心底因為青年氣勢太強了,怕一個人按不住他,憑本能叫上幫手。
因傷口血液已經止住,布團面料緊緊貼黏在傷口上,她小聲提醒傷者,
“同志,我馬上要撕開你傷口上的布塊,你忍著點。”
“放心,我忍地住。”
聽到男聲沉穩,一點都不象其他傷者那般驚慌懼痛,魏秀兒準備好生理鹽水后,特意抬眸望了他一眼、
沒想到對方,正用一對深邃的眼眸,宛如刀尖般盯著她!
魏秀兒心口一跳,立即垂頭斂瞼。
她微擰起眉頭,沉著的拿著生理鹽水蘸濕布塊,確定布塊浸濕完全,這才小心翼翼的撕開布塊。
因著布塊面料帶著絨毛,清洗時,可比彭廠長還要仔細——
為了防備傷患亂動,引來二次傷害,魏秀兒是一手用大力握住他的虎口。
卻很快發現,他就算被她用碘伏深度清洗傷處,他的氣息一直很穩,神色平靜不變,手掌更沒因痛而反射性晃動!
神人啊
顯然這青年本身經過長時間痛覺訓練,且毅志力非常人能及。
彭廠長忍痛能力已經夠讓魏秀兒詫異了,沒想到這青年更強大。
怪不得倆人會坐在一起,讓普通工人先處理傷口……
魏秀兒處理好傷勢后,又對著他說了句,最好跟單位申請一下破傷風針,畢竟他是被銳尖零件扎進了手掌心,最安全還是要打破傷風針的。
就算到了未來二、三十年后,破傷風還是絕癥,無救之癥。
可現在,只能盡量消毒細致。
“包扎好了,這位同志,你最近不能吃辛辣喝酒,省得外傷發炎了。你現在可以去門診處,讓大夫給你開點消炎藥。”
魏秀兒交待完,就直接跟林小曼一起收拾醫用垃圾。
確實男同志離開處置室后,林小曼才湊近魏秀兒開口:
“秀兒姐,你真不知道他是誰啊?”
“啊、他是誰?我應該認識嗎?”魏秀兒被問地一懵,抬頭望向林小曼——
呃、她怎么叫起她姐來了?還叫得這么親熱?
原身跟林小曼處得非常一般,見面都不會互相打招呼的那一種,主要原因還是在謝美芳身上!
老實說,魏秀兒剛剛不覺得,但是他臨走前又‘深深’望了她一秒時,讓她心跳倏地跳快了幾下,還覺得他的面容,有點眼熟?
手上動作不慢,她心里其實是在思考著,這男人是誰呀?
氣勢這么強,按理說,原身要是認識,不應該沒印象啊!
靠近過來想聽八卦的張姐、陳姐,正好聽到魏秀兒的問話,倆人默契對視一眼,“秀兒不認識他?”
“啊?他很出名嗎?咱們衛生院的人,都認識他?”
“噗”
張玉忍不住,噗哧一聲笑開了,見魏秀兒一臉疑惑不解,她好心地解釋道:
“傻秀兒,他沒救你之前,咱們衛生院可不認識他!但是他背著你來衛生院檢查后,咱們衛生院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了!”
“救我?!”
霎時,魏秀兒瞪大眼,錯愕驚訝:
“他、他他就是那個好心人,霍同志?”
八卦十足的陳臘梅,也肯定了這事情真相——魏秀兒根本就不認識霍立釗,哪來的偷.情?
“看來咱們小秀兒,真的不認識他啊!”
“拜托,陳姐,他救我的時候,我人已經溺水昏迷了,怎么可能認識他!”魏秀兒無辜地回望陳姐,幽幽控訴:
“而且,你們、特別是小曼,你們怎么都不提醒一下我呢?我都沒跟霍同志,好好說聲謝謝吶……”
“秀兒姐,這可不怪我,我也是后面才想起他是誰來,當著當事人的顏面,我哪好意思跟你亂說話!”
林小曼立馬解釋,她可不能得罪魏秀兒了。
目前護士站里,資歷最淺的人,就是她了。她還想著能跟魏秀兒混好一點,能讓她多教一下她護理技術啊!
就剛剛秀兒姐愿意教她,怎么在傷口干透黏緊布料情況下,用生理鹽水蘸濕傷口的小技巧,就令她眼睛一亮——
“好了,大家別閑聊了,外面那些輕度傷患還得再檢查一輪,可別留下隱患了…”
張玉搖搖頭,出聲制止大家再閑聊,提醒大家外面雖然吵雜的聲音小多了,還是有很多傷患在呢。
“嗯嗯,霍同志都走了,后悔也沒用了,咱們還是先干活吧!”魏秀兒現在能明白,為毛大廳里的群眾,看著她臉色古怪……
怕就她沒反應過來他是霍首富!
這真不能怪她啊
原身又沒睜眼見到霍首富樣子!
她會覺得霍首富眼熟,還是因為她前世在佰度上看過他樣子,不過那時候他更顯老相,畢竟已經年過四十,相貌當然會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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