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釗的早餐,是小禟子跑腿送到頤心居的。
“大叔,你早餐來了。”陳則禟一進屋,先朝太公打了招呼,就往霍立釗身體打量。
只見大叔身上袒露的皮膚只有幾處劃痕,男人手臂有點小傷,也不影響外形,他一掃就過,主要是看著他趴著的身形、
見太公已經施完針撥了,才跟太公道:“太公,嬸嬸做好早餐了,你過去主院吃,我在這兒陪大叔吃。”
他的到來,帶著一股食物香氣,引得眾人饑腸轆轆……
魏秀兒拿籃子給丈夫送早飯時,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她是將丈夫和小禟子的早餐一并裝上,交待小禟子:
太公一離開,陳則禟提起籃子擺在茶幾上時,就將嬸嬸的話一字不漏的復述,最后還笑著道:
“小嬸嬸說了,傷患就應該自覺,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要是大叔敢搶我的這份,以后嬸嬸她做任何甜點,一樣都不給大叔你留哦。”
要是他大叔敢跟他搶好吃的,以后他就只喝白粥了。
這焦糖香味與肉片鮮粥香氣一出,陳啟鼻翼就動了動,當即不再廢話了,背起他的藥箱就走。
“……閉嘴,吃你的。”
霍立釗淡淡的瞥了眼臭小子,再暗里對比了倆人完全不同的食物顏色,他繃著峻臉,淡定的吃自己的份。
雖然這話,他現在說得挺爽,但只要想到他叔跟嬸嬸是夫妻,以后一回到家就有好吃的飯菜甜點等著,他心口就不高興了——
陳則禟一想到他只能吃一時,而他叔能吃一輩子,眸中笑意就淺了。
“嬸嬸說了,吃完早餐十分鐘,大叔才能吃藥,然后老實躲在沙發上休息,我是監督員。”
“你將碗筷拿回主院去,去帶妹妹,讓嬸嬸回來。”
心下就愁了:小嬌妻這是真氣狠了啊!
眼見臭小子吃完后,利索收拾了茶桌,給他遞了杯水,然后拿出藥袋,望著大叔笑得一臉燦爛:
“你怎么不早說!”
陳則禟一聽到大叔這話,想到嬸嬸那瘦小的身體,早上他看到嬸嬸第一眼,就覺得她臉色比白墻還要白!
一聽臭小子的話,吃了一嘴淡粥的霍立釗,委屈還沒散,聽懂話意后,差一點沒繃住老臉,他擰起眉峰,不贊同的吩咐:
“你嬸嬸昨晚照顧我一夜了,基本都沒怎么闔上眼,你去跟太公說說,讓太公給你嬸嬸施了金針后,就讓你嬸嬸回來補眠,你妹妹這幾天由你負責帶!”
傻子似的睨了眼大叔,陳則禟也不跟他說話了,提了籃子就走。
被留下來的霍立釗見沒人了,耳邊又浮出阿公的疑惑:
“快去,別說廢話。”
霍立釗瞪臭小子一眼,瞧著這小子對自家小妻子上心的樣子,他怎么氣就這么不順呢?!
“你等會問問你媳婦,這藥粉還有沒有,給我一點瞧瞧,或者她要是知道藥方,給我說一說?阿公出錢和她買藥方!”
“要是這藥粉能大量生產,對外傷來說是一個巨好的福音,它恢復傷口愈合的速度,太神奇了!”
“你這小子,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來?這般傷勢,才一夜,傷口就差不多愈合了?奇了怪了……”
后面得知,他重新上藥的金瘡藥粉是秀兒上的藥,阿公一臉震驚的追問:
看來,他的小妻子,有不少事情瞞著他啊!
想到小妻子明明心臟不好,但是只要不舒服,喝點水休息半下午就能恢復過來……
霍立釗猛得想起,昨晚妻子給他包扎好后,猛得自己喝了半杯水后,又讓他喝下那半杯、
那口感,他喝過幾回,自然已經記住了那股甘美滋味——
霍立釗抬手擰了擰眉心,決定靜觀其變,有些秘密,并不是一定要探究到底、
若是他開口問了,會不會讓妻子對他起防備之心?那他還不如繼續當個睜眼瞎。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之前只覺得神奇之事,眼下被霍立釗一件件在腦中過慮,很多明顯不對勁的地方,就浮現在他腦中!
盯著茶幾上的藥,霍立釗想著,他是吃呢,還是不吃?
也不知道媳婦會不會乖乖回來、
他家小妻子從來無害人之心,這一點,他很肯定!
而且,有些東西,一旦拿出來,那未必是好事,也許會給她招來大麻煩事兒……
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響,他假寐閉上的眼睛,便睜開了,扭頭望向門口、
等了兩分鐘,才看到有人推開門,自然是魏秀兒!
一想到小妻子這回真惱上他了,霍立釗又擰了擰眉,決定還是先把藥吃了,要不然,等會妻子回來,又添一層火,那不是更糟糕!
直到八點過,霍立釗才等到妻子回到頤心居。
“你吃了消炎藥沒有?”
“吃了。”
“媳婦。”
霍立釗眼睛一亮,瞧著她手中又提了一個籃子,發現是新采摘的葡萄,還有梨子。
既然吃了藥,魏秀兒就不讓他吃水果了,好歹歇一會,便手將籃子放在茶幾上。
此時,霍立釗好了些,能側躺了,后背虛靠在沙發背上,見妻子靠近,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手,劍眉鎖緊,低啞示弱:
魏秀兒心口便是真有氣,瞧著丈夫臉上憔悴樣,皺起黛眉靠近,不高興訓道:
“吃藥了怎么不睡會?這種外傷,就是要多休息,讓身體機能修補傷口。”
掙了兩下手腕,沒甩開。
想到他傷口,魏秀兒到底沒舍得用力掙脫他大手,見到垃圾桶里帶紅的紗布,她心口一驚略僵,她有些心虛的問:
“媳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氣,受傷的又不是我。”
“阿公拆了包扎來?換藥了嗎?”
“還沒,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藥粉,阿公說這藥粉藥效好,讓它們繼續發揮藥力,等晚上施了針再來換藥。”
“……嗯,藥粉倒是還有,但是不多了,我出門想著有備無患,帶了五包出門,現在只有三包了。”
魏秀兒略略回避了丈夫的眼睛,這時,天色全亮了,她才發現,丈夫身上穿的衣褲,并不是她做的、
她脫口就問:“你原來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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