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不然我打起真火來,怕忍不住將你殺了。”
血鳳輕撫著黑鞭上的細鱗,周身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
“那我倒是要領教一番了。”
真氣與真元使用起來,雖然表面看起來很難分辨,但像莊燕橋他們幾個真正擁有真元的人卻是一眼便能分辨出來。
莊燕橋沒想到,在這血風馬賊團之中,竟然還藏著如此人物,這讓他心中甚至升起了此女才是幕后真正首領的想法。
血鳳展現出的實力雖然只是驚鴻一擊,卻已經超出了他的計劃之外,這讓他心中變得極度不安,所以他現在得先搞清楚她的真正實力。
只是打起來,他才發現,眼前的女子,竟是比他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道道風雪之力被她束在方圓三丈以內,丁點寒氣都無有外溢。
處在風雪中的莊燕橋仿佛置身于天山之巔,而風雪之外的阿萍神色如常,并無一絲不適。
雖然莊燕橋常年在天山游走,對于寒凍抗性頗強,但那紛紛揚揚的雪花卻瞬間化作無數鋒銳的利器,在寒風的驅使下,個個帶著凜冽的殺意,縱橫飛舞間讓他防不勝防。
莊燕橋真元運轉,雙劍揮舞,周身旋起狂風,將雪花驀然攪散,而后揮起手中雙劍帶著無匹之勢斬向面前的血鳳。
“你的眼神跟她一般,讓我很是厭惡,雖然并不想殺了你,但給你點教訓也無妨。”
冷冽的風雪瞬間暴起,雪花繚亂幾欲障目,血鳳身影在風雪中驀然消失,隨即出現在莊燕橋身后。
而莊燕橋還在保持著雙劍揮斬的姿勢。
“你太慢了!”
血鳳揚起手中細鞭將莊燕橋抽翻在地。
還未等莊燕橋做出反應,地上被他壓實的雪花猛然爆開,鋒銳如刀的雪花瞬間將他背后炸起條條血痕。
緊隨而來的,便是由空中雪花串聯而成的數十條雪鞭,對著他一陣狂抽。
在莊燕橋強行扭身落地之時,幾個呼吸間他渾身衣衫已無寸縷完好,被生生抽成了片片碎布在風雪中飛舞。
只是奇怪的是,他雖然受到了如此多傷痕,卻一點痛楚的感覺也沒有。
待得莊燕橋起身,風雪也隨之散去,重新被薄霧取代,寒入骨髓的冷意亦是隨著風雪的散去慢慢回暖,甚至連一旁的案幾都無有變化,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一般,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若不是自己只剩片縷的衣衫,莊燕橋還以為自己入了幻境。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一刻鐘之內,有多好的傷藥趁早吃點抹點,不然……算了,說好給你教訓的,我為何又要提醒你。”
血鳳背對著莊燕橋,將細鞭重新挽上手腕,重新坐下又是拿起了酒碗,搖了搖頭一飲而盡。
“至于真元嘛,雖然我也很是好奇你們幾人是如何學會的凝煉之法,但是這天下之大,總會有那么些個身懷大氣運的幸運兒,墜個崖都能得到絕世功法之類的。
既然我能學到這真元凝煉之法,你們進過仙人遺跡,有此收獲也就不足為奇了。
難怪你們會被滅滿門,還遭到天下的追殺,呵呵呵呵,原來如此,你們幾人的屬性竟是截然不同。”
血鳳輕笑一聲,直接抱起酒壇將剩下的酒底喝干。
“你有此實力,為何還要在這小小的馬賊團為虎作倀?方才又為何不出手?”
莊燕橋有些不解,血鳳明顯未盡全力,卻已是如此之強,那純粹的極寒之力竟是比云冰卿更甚,此女明顯學會真元凝煉之法已久,極有可能已經將一身真氣凝煉完成了。
如果方才有她加入拼斗的話,此時結果如何猶未可知。
“問題可真多呵……”
沒有了酒喝的血鳳迷蒙著雙眼,一只手支起面龐,神情間頗為悵然,似是不想多言。
“第一個問題,我方才已經說了。至于第二個么,自然是不想管了。”
搖了搖空酒壇,血鳳瞥了阿萍一眼,后者會意的又端來一壇酒,只是現在已經沒有未啟封的了,她是從臨桌拿了半壇過來的。
血鳳也不倒入碗里了,直接端起壇子就是灌了一大口,隨即將剩余的酒狠狠砸在地上,惡狠狠的兇道:“別人喝過的酒,早已變了味,哪怕喝不出分別,心中也是惡心的,不如砸了的好。”
這一聲砸的阿萍慌忙跪下認錯,她還從未見過血鳳如此動怒過。
“乖,起來罷,錯不在你。”
血鳳摸了摸阿萍的腦袋,站起身來。
“你們想做什么,盡管去做便是,不必在意我,如今的血風馬賊團,早已與我無關,是生是滅,我都不想管了。”
說完,血鳳便自顧朝著西北方蹣跚走去。
“這江湖,這天下,可能真的要變了,可是……那又與我何干呢,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呵呵呵呵,生者如斯!”
血鳳自言自語的苦笑著,身影搖搖晃晃的,似是下一步便要摔倒一般。
阿萍看到血鳳離去的方向,便知道她是要去那里了,知道不能跟去,聽著寨子周圍漸遠的廝殺聲,干脆自顧坐了下來。
“你不準備找件衣衫么?”
阿萍毫不避諱的盯著莊燕橋,反倒將莊燕橋看的瞬間臉紅了起來。
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遠去的血鳳,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莊燕橋輕嘆一聲便去扒了件衣衫穿了起來。
血鳳完全有殺了他的能力,卻并沒有這么做,這讓莊燕橋心中隱憂更甚,連這小小的馬賊團都有這等人物,那么龍潭虎穴般的圣城之中,又會是何等光景。
“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么?她之前說你們原本不叫血風馬賊團,那……”
“我并沒有義務給你講故事,而且,先顧好你自己吧,待會可有你受的。”
阿萍冷冷的打斷了莊燕橋的話,臉上寫滿了拒絕,顯然不想與他多說。
“罷了,再會!”
莊燕橋經此一事,有些放心不下云冰卿幾人,對阿萍作了個揖,便走進了霧中。
目送莊燕橋離去,無聊的阿萍拿起一壇酒,嘗了一口,便連壇子一起摔了出去,順便將掙扎著起身的輕語又是砸暈了過去。
“呸!這酒,確實沒法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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