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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林道友看上去只有元嬰期,竟然能夠對他這煉靈境的大妖隨口下定身咒?!
這難不成是林道友的天賦神通?
不對,林道友獨自出現在歸雁臺就已經很奇怪了。
沒記錯的話,他娘親發出的雕羽函明明只邀請了天雷門大師姐。
金刁一邊飛一邊胡亂猜測著,愣是沒能把林玄真和大師姐聯系到一起去。
不過,小紅曾經抱怨地說起,人族總是有很多秘密。
最好就當做不知道,不要深究。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方丈島那些擅長卜筮的修士,都拖著殘破的身軀,基本上就沒有能夠健健康康活到大乘期圓滿的。
他們渡劫飛升后,身子骨也比尋常的散仙弱些。
林玄真看著不斷降低的飛行高度,安心不少。
即使已經能夠熟練地御劍,但這種毫無防護措施的高空飛行,還是叫她有些許心慌。
“受雕妖王所托,我不得不阻止你與金敏的相斗。”林玄真隨口應道。
純靠金刁自制力的話,萬一有個什么意外,豈不是不好對金周交代?
對待妖族,有話直說,比起彎彎繞繞的更有效率。
林玄真想了想,便直接把決定告訴他,道:“我還是不太放心。等回了霧溪森林,我給你再設一個限制你行動范圍的陣法。你看如何?”
金刁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直接點了頭,還連連稱謝:“那太好了,有勞林道友了。”
應下之后,他才覺得有些奇怪。
回想自己和林道友的幾次見面,每次都比之前一次,更能感覺到林道友的親切。
剛才他竟然毫無防備地同意林道友給自己設下一個限制行動的陣法?
換了其他人,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干脆地點頭的。
金刁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載著林玄真落在了霧溪森林的北萊山上。
落地后,他拔下一根雕羽,給隼鴻傳了音。
隨后又化作人形,對林玄真說道:“林道友,你就在這里設下那個什么限制行動的陣法吧!我叫小紅……就是隼鴻,給我送靈果靈獸肉,在成年之前都不會離開的。”
金刁已經做好了成年之前被限制在小小的陣法里,每天等待小紅來陪他聊天解悶的準備。
他聽小紅說起過,世俗界里的凡人犯了錯,也要被限制在狹小的空間里反省的。
他明明就期待妹妹破殼期待了上千年的,真正見到的時候竟然只想著吃掉她!
簡直不可饒恕。
林玄真看著金刁這任人處置又視死如歸的樣子,心里好笑。
他好像對限制行動的陣法有什么誤解?
不過林玄真不是那種愛解釋的性格,決定直接用行動說明。
林玄真要了金刁的一片雕羽后,就開始凝神靜氣,為設陣做準備。
靈力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大周天,識海風平浪靜,確認過自己狀態后,她才出手。
指尖靈力溢出,開始纏繞上金刁的這一片雕羽。
這是一種指定對象的符陣之術。
林玄真要設下的并非是限制所有生靈進出霧溪森林的大型陣法。
她要設的是限制金刁離開霧溪森林距離范圍的牽引陣。
手上的雕羽承載著她的靈力和符文,將作為“定子”被定在北萊山上。
等定子的符文完成之后,林玄真會在金刁身上畫下相應的“動子”符文。
一定一動,形成牽引陣,共同作用。
而金刁在成年,達到血脈覺醒境之前,都無法擺脫定子的牽引。
離開這雕羽的距離越遠,他承受的牽引之力越大。
這種牽引符陣,對制符設陣之人的神識要求極高,對靈力的純度也有幾近苛刻的要求。
唯一的優點,就是十分精準,只對被當做符紙的媒介主人金刁,單個鳥起效。
林玄真翻看了自己的儲物鐲,沒發現有合適的材料,來設置和支撐籠罩整個霧溪森林這么大的八荒陣。
這才想到了這個幾乎已經失傳的,特別費神的牽引符陣。
林玄真憑借自身靈力,按照某種奇特的規律繪符,隨后指尖一頓,雕羽上發出一道微不可查的毫光。
她將那枚雕羽一拋,雕羽符似乎得了信號似的,一瞬便不見了蹤影。
林玄真畫完了定子,就差金刁這個動子了。
“化成原形,站著不要動。”
金刁乖乖地照做。
他生怕自己擾亂了林玄真,一點都不敢動,只十分新奇地看著她在自己身上比劃。
妖族重視的多是血脈之力、天賦神通、肉身強度等,而人族會使用許多輔助的手段,丹符器陣劍法等,一般而言,是人族的專利。
當然也有不少妖族掩藏身份,混跡人族的宗門學習這些東西的,正如人族也有學妖族煉體覺醒血脈的。
過不多時,林玄真收回手。
空氣中似乎發出了一陣嗡鳴,隨后便有無形的力量猛地擴散開來,又猛地收攏于金刁身上。
等金刁試圖感應那奇特的力量,卻又抓不到那一絲轉瞬即逝的感覺了。
林玄真雙手一拍,“陣起!”
這牽引陣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成了。
金刁轉頭看向林玄真,金棕色的圓眼睛里有些迷茫:“這……這就成了?”
“這就成了,不信你試試。”
金刁將信將疑地振翅一飛,在自己和隼鴻在霧溪森林的地盤上空飛了一圈,才重新落回北萊山上。
“我還以為是要被限制在一個很小的地方!”
金刁化作人形,露出幾分少年活潑開朗的心性來。
“人族的符陣之道也太神奇了吧!我要叫小紅去學習學習!”
這夸張的反應較林玄真頗為受用,但她還是下意識地謙虛道:“哪里哪里,你也太夸張了。”
“就是這里,我沒有夸張。”金刁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定子雕羽符消失的地方,“對了,這個叫什么陣?”
林玄真想著金敏軟糯的聲音,對她的憨憨兄長都多了幾分耐心。
“這叫牽引陣。等你完全成年,就可以不受這牽引陣的影響了。”
正說著,一只紅隼從赤水湖方向飛回來,落在北萊山上化作灰色頭發的男子。
隼鴻雙眼一瞇,故作鎮定地招呼道:“林道友。”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正緊張得腳趾蜷縮,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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