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做完造型,沈清夢早就昏昏欲睡了。被造型師推到鏡子前的時候,沈清夢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打扮好的玩偶,現在該到了驗收的時候了。
雪白的公主裙,裙擺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碎鉆,像是有星星隱匿其間。頭發從兩側編起,用發冠固定,剩下的都披在肩頭,俏皮又甜美。周茂穿了一身白西裝,含笑望著鏡子里的她,伸出手臂給她。沈清夢挽上他的手臂,站在一起男俊女俏,十分養眼。
蔣楠開車,接他們去酒店。這種場合自然不能讓少爺小姐打車去。
他們到的時候,宴會廳里已經有不少人了。除了談生意的各位總們,也有不少像他們一樣的少男少女,都是和父母一起來的。
周茂和沈清夢一亮相,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是因為相貌出色,相反,在這個大廳里,樣貌出色的人實在太多了。而是因為,周海放下酒杯,含笑看著兩個人走過來。
有什么是比宴會主人放下酒杯等著的人,更能吸引視線的呢?
早就聽說周氏的公子和千金會出席宴會,所以廳里才會有這么多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此時出現的兩人,周海臉上還帶著慈愛的笑容,很明顯,這就是周氏的公子和千金了。
所有人都看向一處,紀星河自然也不例外。
沈清夢挽著周茂,乖巧地站在周海身邊,笑得甜美。
紀星河見過周茂,自然一眼就認得出,他差點沒認出的是沈清夢。
自他認識沈清夢以來,她從來都是扎馬尾或者把頭發隨手一盤,衛衣牛仔褲運動鞋。
換了身禮服,配上精致的首飾,收起一身的桀驁,帶著甜美的微笑。仿佛這才是真正的沈清夢,那個每次都考年級第一的,別人家的孩子。
紀斌和王晴,帶著紀星河和紀萱迎了上去,和周海寒暄。
紀星河穿了身寶藍色的西裝,越發襯得他膚白如玉。
盡管知道沈清夢和周茂是發小,周茂喜歡的也不是沈清夢,但是看見他們手挽手親密的樣子,還是覺得有些刺眼。
沈清夢看見紀星河,差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但是面上依然不顯。
這邊紀斌已經開始夸贊兩人:“周總真是好福氣,一雙兒女都這么出色。”
周海哈哈一笑,指著沈清夢說:“這是我世交家的姑娘,在這邊讀書,就一起過來了。我要有這樣漂亮乖巧的女兒,做夢都要開心死了。”
沈清夢羞澀一笑,低頭不說話。
“你們年輕人一起玩去吧,跟我們在一起又玩的不開心。”周海對沈清夢兩人說。
兩人打了聲招呼,得體離場。臨走之前,沈清夢對著紀星河猛使了幾個眼色,也不知道他看明白沒。
沈清夢環顧四周,宴會廳沉重的窗簾后,有一個小露臺,供客人休息用。廳中的人都忙著交際,沈清夢便去露臺上躲人。
周茂給她拿了杯果汁,自己拿了杯酒,也走到露臺上。
“你躲得這么隱秘,你那個小男朋友找得到嗎?”
“男朋友就男朋友,加個小字干嘛。”
“好好好,男朋友。”
沈清夢摸出手機:“找不到我不會給他發消息啊。倒是你,我在這里幽會男朋友,你在這杵著要干嘛?”
周茂抿了一口酒:“我也在這躲人啊,省的你以后去跟敏敏告狀。”
“我可是看見了,那些姑娘們看見你,可是跟看見那什么一樣,眼睛都放光呢。”
周茂無奈:“所以我才要躲著點啊。”
好不容易等紀斌應酬完,讓紀星河紀萱自己活動。
紀星河在廳里找了一圈,沒看見沈清夢的影子。正想摸出手機問問她在哪,就看見紀萱直奔廳外的露臺去了。
她要找誰,不言而喻。周家的家產,可是紀家的幾百倍。周茂又是獨子,周家少奶奶的分量可想而知。
那沈清夢呢?和周茂是發小的沈清夢,又是什么樣的家世?
這是紀星河在學習之外的地方,再次覺得,他和沈清夢之間的距離,異常遙遠。
等紀星河走到露臺的時候,周茂正斜倚在欄桿上,禮貌地和紀萱聊著天。沈清夢坐在露臺的藤椅上,小口小口抿著果汁。
周茂看見紀星河過來,朝他會心一笑,引著紀萱進了廳里,把露臺的空間留給沈清夢。
兩人一離開,沈清夢立即朝紀星河撲過去。紀星河連忙抬高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摟住她。
沈清夢如愿撲進紀星河懷里,雙手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肩上:“阿星,我冷。”
紀星河放下酒杯,脫下西裝外套給她:“冷要不要進去?”
“才不要進去,”沈清夢在他耳垂上親了親,不出意外地看見它紅了起來,“我躲在外面就是幽會男朋友的,才不要進去。”
兩人平時在學校,最多也就是牽牽手,沈清夢這般整個人撲在他懷里,還是頭一回。紀星河的心,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偏偏沈清夢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紀哥,你心跳好快哦。”
紀星河感覺晚上喝的那一杯酒,現在全都涌到臉上了。
沈清夢又親了親他的臉頰,突然松開手,隔著薄薄的襯衫,掐住他的腰,惡狠狠地說:“說要回家,背著女朋友來酒會,老實說,你是不是沖著周家千金的名頭來的?”
紀星河被她一親一掐,差點酒杯都打翻。一手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依舊把她攬在懷里。
“哪有什么周家千金,我眼里只有沈爺啊。”
沈清夢“哼”一聲松開他:“花言巧語。”
她這邊甫一松手,紀星河反手就把她壓在欄桿上:“現在輪到我審問了。”
沈清夢眨眨眼:“紀哥,這個劇情我仿佛見過呢。”
的確是見過,就在不久前的小巷里,以紀星河的落荒而逃為結局。
紀星河也想起了那次的丟人事情,更用力地把她禁錮在懷里,緊緊地壓在欄桿上。
“沈小姐要不要解釋一下周家千金的問題?”
“這個很好理解嘛。我家和石頭家是世交,所以我跟石頭是發小。周叔叔和柳阿姨是看著我長大的,以前經常說我和石頭是金童玉女,所以把我當周家千金也是正常。”
“青梅竹馬啊,沒有定個娃娃親什么的?”
沈清夢笑得眉眼彎彎,被紀星河壓在欄桿上動不了,只能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紀哥,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你這樣避而不談就是承認咯。”
“沒有啦,我小時候總欺負他,闖禍了他挨罵,他恨不得離我三丈遠。更何況,他現在一心系在敏敏身上,就像我心里都是你一樣。”
紀星河被她突如其來直白火熱的情話說的手腳發軟,已經忘記壓住她想問什么了。
沈清夢趁機掙開他的桎梏,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紀哥你看,月色這么好,星星這么亮,我要是不做點什么是不是對不住這么美的夜景?”
紀星河居然真的呆呆地看了看天,反駁道:“月亮這么亮,哪里有星星。”
沈清夢放下一只手,撫上他的臉,拇指在他的唇角摩挲、流連:“我現在把千萬的星星都掬在手里了。”
她左一句情話,右一句甜言蜜語,紀星河在她的攻勢下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原本沈清夢被壓在欄桿上的情形,變成了沈清夢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撫著他的臉。紀星河雙手撐在欄桿上,一副被調戲的手足無措的模樣。
沈清夢的手指溫柔的緩緩摩擦過他的薄唇,帶起一陣戰栗的酥麻。他想動一動嘴角,又貪戀著軟軟的溫柔。
屬于她的薄荷味,夾雜著脂粉的香氣,在兩人之間彌漫。
紀星河連目光都無處安置,只能盯著沈清夢粉嫩潤澤的唇。姣好的形狀,豐潤的顏色,無一不在對他發出邀請,讓他一親芳澤。
他慢慢靠近,薄荷的香味也漸漸濃郁。沈清夢閉上眼,屬于紀星河的氣息包裹在周圍,屬于他的溫度也在逐漸灼熱。
終于,四唇相貼。
像是颶風肆虐過沈清夢的腦子,把她所有的想法吹得七零八落,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唇上火熱堅定的觸感。
沈清夢從心底發出一聲喟嘆。
可是這只是蜻蜓點水的一次觸碰,根本沒有下一步動作。
因為露臺門口響起了周茂的聲音:“咳咳,蛋蛋,不是我想打擾你,我只是告訴你,楠哥在找你。”
周茂開口的第一時間,露臺上的兩個人已經分開了。沈清夢披著紀星河的外套,面色通紅,不知是羞澀還是氣憤。周茂覺得后者可能更多一些。
因為沈清夢的眼睛里已經射出了如有實質的殺氣。
片刻后,蔣楠剛一出現在露臺門口,就接受到了沈清夢滿滿的殺氣。
蔣楠邁過來的腳步頓了頓。
沈清夢背靠著欄桿,手肘撐在上面,廳里的光線打在她身上,除了面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沒有什么問題。旁邊紀星河只穿著一件月白的襯衫,站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而他的外套,正披在沈清夢身上。
而周茂站在露臺門口,更沒有什么異常。
那殺氣從何而來?
難道剛才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么?蔣楠疑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沒有得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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