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后采訪照例是給到MVP,JN的上單Dau。
蘇靈中規中矩問了幾個問題,Dau的回答也中規中矩。
最后,蘇靈笑著問:“你還有什么話想對觀眾或者對隊友說的嗎?”
觀眾席也爆發出一陣期待的低笑。
這個梗源自于紀星河首秀對沈清夢說的話,后來被選手們玩成了互爆糗事環節。
比如VM的輔助Wave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喊話ad
Yu,“我拿了MVP,賽前賭的火鍋你什么時候還我?”
還有TQG的打野Reny說,希望隊友Ade睡覺不要打呼嚕。
所以大家都很期待Dau會說什么。
Dau對著話筒說:“祝阿星生日快樂。”
場館里此起彼伏的交談聲,不知道誰先起頭,唱起生日歌。粉絲們也不甘落后,大聲唱起來。
最后歌聲越來越響亮,在場館里成了大合唱。
鏡頭給到休息室的紀星河,他仿佛沒想到生日祝福會有這么盛大的場面。
驚訝了幾秒鐘后,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對著鏡頭鞠躬,不住地說“謝謝”。
選手們為了比賽狀態,賽前是不吃飯的。所以每到比賽結束,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吃飯。
JN的官博很快就更新了比賽的結果和選手們一起吃飯的照片。
紀星河面前放著一只蛋糕,他頭戴生日帽,正閉著眼睛許愿。
雖然JN的基地也在南城,但是離場館非常遠,所以還是在場館附近開了酒店,供選手休息。
沈清夢在比賽結束之后就摸到了紀星河住的酒店,在同一樓層也開了一間房。
之后就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
直到過了十二點,外面才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和開門道別的聲音。
不知道紀星河住哪一間,沈清夢悄悄開了一條門縫,觀察著走廊的情況。
紀星河和教練隊友告別,往走廊盡頭走,會獨自路過沈清夢的門前。
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看著紀星河越走越近,沈清夢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五米。
紀星河低頭在手機上點點點,沈清夢的手機隨之震動了兩下。她知道是紀星河給她發的消息。
來不及去看手機,三米,兩米,一米。
沈清夢猛地拉開門,一把攥住紀星河的手腕,一手捂著他的嘴。
紀星河只來得及“唔”了一聲,就被沈清夢整個拖進房間。
知道男女力量和體型的差異,怕紀星河反抗,沈清夢直接用了最大力。
沒想到紀星河這大半年疏于鍛煉,又專心看手機,被沈清夢偷襲,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拽走了。
門扇合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紀星河被沈清夢摔在門板上。
房間玄關處昏暗,只有床邊的床頭燈發出幽黃的光。
這一拖一摔,紀星河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黑暗,一雙溫熱的手臂環上脖子。
隨之而來的是撲鼻的酒店沐浴露的香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熟悉的薄荷清香。
他推拒的手頓了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上的手臂用力,壓著他微微彎腰,在黑暗中準確地觸碰到了微涼的薄唇。
更加熟悉的清甜香氣,帶著沈清夢的味道,呼吸相融。
紀星河嘆了口氣,推拒的手向下,摟住她的腰。微微錯開頭,在沈清夢的唇邊低低道:“夢夢,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眼睛逐漸適應昏暗的光線,沈清夢略仰著頭的五官輪廓出現在他眼前。
“紀哥,生日快樂,好像晚了點。”
紀星河伸手到門邊,摸索開關的位置。沈清夢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紀星河不得不放棄找開關,伸手托住她的腰。
“這個生日禮物,真的是驚喜。”
就這么掛著沈清夢往房間里走,彎腰把她放到床上。
正想起身,沈清夢環著他脖子的手用力,紀星河重心不穩,往床上栽過去。
急忙一只手撐住,臉懸在沈清夢上方。
昏黃的光打在他半邊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溫柔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沈清夢仰起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紀星河屈起一條腿跪在床沿,手臂撐在她的臉側,就這么半懸空著回應她的吻。
她的氣息環繞在他的周圍,安心靜謐。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門口傳來敲門聲,和酒店服務員詢問的聲音。
“客人您好,您的餐食給您送上來了。”
兩人不得不分開一點,紀星河問她:“你叫的餐食?”
沈清夢也很疑惑:“沒有啊。”
“送錯了?”
這幾秒時間,服務員再次詢問:“客人您在嗎?”
沈清夢只能推推紀星河,示意他讓開。
紀星河無奈起身,對著門口喊:“稍等。”
沈清夢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服務員還有三位保安,并沒有餐食的影子。
服務員手中拿著門卡,仿佛再不開門就要直接開門的樣子。
對沈清夢疑惑的表情視而不見,服務員和保安一個勁兒往門里看。
沈清夢更加疑惑,也跟著往房間里看。
紀星河轉了個身從床邊走到玄關,問沈清夢:“是不是送錯了?”
他臉色緋紅,但眼神清亮,沒有任何異常。
服務員和保安對視一眼,保安死死盯著沈清夢,服務員拿出手機問紀星河:“先生,您還好嗎?我們從監控里看到,嗯,您的手機掉在走廊了,現在給您送過來。”
這哪里是看到他的手機掉在走廊了,這分明是看到紀星河被沈清夢強行拽進房間,擔心客人的人身安全。難怪一個服務員帶了三個保安,餐食什么的也都是借口。
沈清夢哭笑不得,紀星河也憋著笑接過手機,笑著跟服務員道謝,并且再三表示自己很安全,沈清夢是自己的女朋友。
甚至在服務員一臉的不信任中,走出房門,在走廊上再次確認自己沒有被脅迫,是安全的。這才打發走服務員和三個保安。
剛一關上門,紀星河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彎了腰。為了表示自己憋笑憋得很辛苦,還在墻上拍了兩下。
沈清夢從來沒遇到過這么尷尬的事情,被酒店服務員懷疑挾持一個男人。扭頭跑進房間,把臉埋在被子里,滾了兩圈把自己裹起來。
紀星河在門口笑了半晌,才漸漸止住笑,走到床邊,隔著被子抱住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一樣的沈清夢。
“夢夢,我很喜歡,真的,很開心。”
沈清夢在被子里悶悶地“哼”了一聲:“我不開心,我看上去像是挾持你的樣子嗎?什么眼神嘛。”
紀星河想到這里又差點沒忍住笑,但是如果再笑真的要把沈清夢惹惱了,只能辛苦地憋著。
“沒有沒有,你哪里會挾持我,你只要勾勾手指,我自己就跑過來了。你永遠站在光里,照著我要走的路。告訴我要怎么走,給我勇氣,給我信心。我正在變成更好的紀星河,你有沒有更喜歡我?”
開始說著還有些想笑,可是說到后面,就是真心實意的話了。
在紀星河心中,沈清夢真的是一直站在光里,站成了他的燈塔。
沈清夢這才放開一點被子,露出捂得有點紅的臉。
她的頭發在被子里滾了一圈,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紀星河把她散落的頭發拂開,捧住她的臉:“別悶壞了,出來吧。”
沈清夢把胳膊探出來,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壓下來,唇也跟著貼上去。
紀星河剛剛恢復的臉色瞬間紅起來,又貪戀她唇上的溫柔,沒辦法狠下心來推開她。
終于,這是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吻。兩個人都全情投入,沈清夢裹緊的被子散開,紀星河也歪到了床上。
唇舌柔軟的觸感,直擊靈魂,從脊椎泛起陣陣酥麻。
良久,四唇分開,沈清夢貼著他的臉,低低地叫:“阿星。”
紀星河回以更緊地擁住她。
溫情在房間里彌漫流淌,可是下一瞬,沈清夢突然暴起,掐住紀星河腰間的軟肉,惡狠狠地問:“你上場的時候沖著鏡頭,又是微笑又是眨眼的,聽妹子為你尖叫是不是很享受?”
紀星河怕癢,被沈清夢捏在腰間,瞬間手腳具軟,只能一邊扭著身體哈哈笑著,一邊捉住沈清夢的手:“夢夢,你聽我解釋,哈哈,你,哎呦,聽我說啊,哈哈哈哈。”
看他實在笑不過,沈清夢終于松開手,壓坐在他腿上:“解釋吧。”
紀星河握住她的腰,猛一翻身把她壓到床上,圈在懷里。
“每一場比賽,我都希望觀眾席里有你,想把我每一次精彩,每一次失利都給你看。想到你會看到我的比賽,我就有無限的勇氣和激情。夢夢,每一次的微笑,都是屬于你的。”
最后幾個字含混在唇齒間,再次落在沈清夢的唇上。
這個吻不同于之前那個溫情脈脈的吻,紀星河不斷給予,也不斷索取,霸道不容置疑。
沈清夢覺得全部的血液,經由心臟,涌進了腦子里,翻滾沸騰,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被動地迎合紀星河的動作。
灼熱的氣息離開唇瓣,落在沈清夢的臉頰、眼睛,最后印在額頭上。
沈清夢睜開眼睛,看著紀星河眼睛里,自己小小的倒影。突然仰起頭,含住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紀星河眼睛睜圓,和沈清夢血液涌進腦子里一樣的感覺,紀星河覺得血液都涌到了某一處。
這還不算完,沈清夢趁著他怔愣的時間,把他反扣在床上,在他耳邊輕聲問:“紀哥,你在想什么?嗯?”
最后這個“嗯”字,帶著上揚的尾音,惹得紀星河心里癢癢的。可是沈清夢不僅手上力氣大,還以體重壓制著他,他根本動彈不了。
“夢夢,你放開我。”
沈清夢又俯身親吻他的耳垂。灼熱的唇瓣劃過,冰涼的耳釘和熱燙的觸感,讓紀星河氣息不穩,聲音都有些啞:“夢夢,放開我。”
理智的弦終于在沈清夢含住他的耳垂是崩斷。
沈清夢滿意地看見紀星河耳垂爆紅,仿佛還是那個在網吧里、在巷口,一撩就會紅了耳垂落荒而逃的紀星河。
紀星河感覺到背后的壓制猛地一松,反手去捉沈清夢,卻撲了個空。
沈清夢早就知道松手之后的結果,迅速退了兩步離開床邊。
紀星河不僅臉色越發紅艷,連眼角都帶上了靡麗的顏色。被他含著水光的眼睛一看,沈清夢差點忍不住撲過去親親他的淚痣。
對視了一會兒,看沈清夢毫無動作,紀星河只能走過去。一個進一個退,很快就退到了玄關處。
紀星河把沈清夢圈在玄關的角落里:“夢夢。”
話沒說完,沈清夢仰頭在他眼角印上一個吻,然后迅速開門,連著他的人和手機一起推出門去。
隨后又是“砰”的一聲關門的悶響。
紀星河在門口扶著門板,彎腰大大喘了幾口氣,無奈地說:“夢夢,你這個生日禮物……”
說著,好像又找不到形容詞,只能接上一句嘆息。
房間里的沈清夢倚著門板,像是偷到了油的小老鼠:“這個不是生日禮物,這個是對你處處撩人的懲罰。”
紀星河有些無辜,他還有很多話想抱著沈清夢說,但是這緊閉的門扉,顯然是告訴他不要癡心妄想。
酒店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在門口又不敢大聲說話,怕驚擾到旁邊的客人。而且這些情話,只能在耳鬢廝磨的時候說上兩句,現在明顯不適合。
“你這個懲罰真的太殘忍了,夢夢。”
沈清夢依舊不為所動:“已經很晚啦,紀哥早點回房睡覺,總決賽加油哦。”
紀星河輕敲了兩下門板,十分無奈:“我覺得你就是預謀好的,想看我笑話。”
隔著門扇平復了一下心情,能親吻到她擁抱到她,紀星河已經很滿足了。至于更進一步,紀星河真的還沒想過。
現在年紀不合適,時機也不合適,無奈有時候身體總是意外地誠實,把一些內心深處的渴望,放到明面上來。
“晚安,夢夢。”
“晚安,阿星。”
紀星河回到房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沐浴露的清香,總能勾起剛才唇上溫軟的回憶,和耳垂上濡濕細膩的觸感。
摸了摸耳垂,又摸了摸臉頰,滾燙得嚇人。
嘆了口氣,紀星河強迫自己放下這些念頭,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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