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就是跟綁匪老大達成了共識,我去森國搞事情,他拿我交差還恩情。你以為他為什么這么老實地配合?當然是……中了我的藥。哈哈!老虎變病貓!看他還自恃武功耍我不?”顧夜小心眼地道。
“姑娘,您真要去森國啊?會不會有危險?”月圓擔心地問道。
顧夜突然握著她的手,感性地道:“這不是有你嗎?月圓,你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對不對?”
“危險來臨,我肯定豁了命地去救您啊!就怕您膽子太大,玩得太兇,豁掉我這條小命,都無濟于事啊!我的命不值錢,可您是絕世小神醫,寧王府的女主人,萬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啊!”月圓憂慮地道。
“說什么混賬話呢?誰說你的小命不值錢?你現在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要是沒了,不就等于我被砍了胳膊嗎?多痛苦?
所以,你想相信你家姑娘,要命的危險,你千萬要先保存自己的小命。我身份特殊,別人不舍得要我的命。只有你逃出去了,才有機會救我出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顧夜苦口婆心。
月圓卻不怎么認同:“我把你扔下自己逃命?我可做不出來這等背主的事!”
“這是命令!”顧夜突然臉色一整,盯著她道,“你是不是不認我這個姑娘了?你要是認的話,就聽我的。先保自己的小命!!”
月圓遲疑了很久,最后在顧夜的眼神逼迫下,含著眼淚點點頭,道:“好!如果真遇到這樣危急的時刻,您答應我,一定要撐到我找人來救你的時刻。”
“放心!我功成名就,又抱得佳人歸,比任何人都要珍惜我的小命!”顧夜笑嘻嘻地把自家老公比作“佳人”。
月圓含淚一笑,道:“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被王爺聽到,絕對會要他的命!”
當然,他甘愿在她面前當她的“佳人”。顧夜可以預想到,塵哥哥聽到的話,只會寵溺地對她笑笑,揉揉她的小腦袋:“月圓,我想塵哥哥了!”
“那我們回去吧!”月圓眼睛亮亮地看著她。
顧夜捏了捏她的圓臉:“你覺得我家姑娘我,是半途而廢的人嗎?”
“其實我們可以不遠不近地跟著朝廷的軍隊,晚上的時候,王爺可以秘密出營夜會佳人……”月圓用美男誘惑她。
“嗯——”顧夜內心中充滿了糾結,最終想老公的心占了上風,“軍隊現在到什么地方了?”
“距離這兒大概有二百多里地,也就不到兩天的時間!”月圓的聲音中充滿了雀躍。
顧夜點點頭,道:“行,那咱們就走慢些,在行軍必經之地等等他們。塵哥哥肯定很擔心我,我見見他,讓他安心。”
月圓忍著笑:是啊,是為了不讓王爺擔心,不是您想王爺了。我們都知道,不用特別解釋。
顧夜住的客房是客棧最好的一間,除了一張床外,還有一個軟榻。顧夜讓月圓睡在她身邊。月圓知道自家主子,身邊如果有其他人的時候,睡不太安穩,就主動鋪好軟榻睡在上面。
咦?那主子跟王爺睡一起的時候,豈不是很辛苦?難怪每天早上,主子都是一副沒睡醒不愿起床的模樣。可憐的姑娘……
小月圓,你想錯了!你家主子跟她老公睡一起的時候,不知多香甜呢。她起不來的原因不在她自己,而是在你們王爺身上!
“月圓,你去廚房找根蘿卜過來。”顧夜吩咐道。
“蘿卜?大晚上的,您要蘿卜做什么?”月圓奇怪地問道。
顧夜捏著刻刀,熟悉了一下感覺,笑著道:“刻官印啊!”
“啊?偽造官印,是要判刑的!”月圓急吼吼地提醒道。
顧夜不在意地道:“沒事,咱們又不是拿去招搖撞騙,就為了糊弄隔壁那家伙而已。”
“其實……我入了奴籍也沒什么?大不了,過段時間您再把我放出來,轉為良籍就是了。何必這么麻煩?”月圓知道姑娘是為了她好,有些感動地道。
顧夜瞪了她一眼,道:“到底是跑到衙門給你入奴籍,然后再轉為良籍麻煩,還是刻個印麻煩?你將來可是要嫁給四品武將的,可不能有‘奴籍’的經歷,會被同級別的官夫人笑話的!我可不愿意我的小月圓,在別人面前低一頭。咱們要昂首挺胸,睥睨四方!”
月圓更感動了——主子對她太好了,讓她都不舍得離開主子嫁人了怎么辦?
顧夜用月圓拿回來的蘿卜,刻了個縣令的印章。肯定不會完全一樣,但猛一看上去,沒多大差別就行。糊弄一下外行,還是可以的。
賣身契蓋上了紅紅的印,顧夜隨手把蘿卜印章扔空間——說不定將來還有用到的時候呢!
第二天早上,顧夜往衙門門口晃悠了一趟,又在鎮上搜羅了一些小吃和點心,回來的時候跟靳陌染在客棧門口匯合。她把手里蓋了紅印的賣身契,在靳陌染眼皮子下晃了晃,塞進懷里,問他:“怎么樣,找到去府城的車了沒?”
“去府城的車,要十天才能有一班。昨天才剛剛發走一班,去縣城的倒是有一趟。”靳陌染怎么也沒想到,這女人跟別人聯合起來糊弄他。
“去縣城的又不順路!”顧夜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嘴里卻惋惜地搖頭道。
“我們可以買輛騾車,價格也不是很貴,速度比牛車和驢車要快些。”靳陌染建議道。
“不是說好了到府城買馬的嗎?騾車至少也得十幾二十兩銀子吧?一點都不會過日子!這些銀子看著多,路還長呢,要省著點花!”顧夜攥著荷包,一副守財奴的模樣。
靳陌染無語了,那是他的荷包,他的銀子!這女人,該花的時候摳門得要死,不該花的錢嘩嘩地往外扔!真想揍她一頓!
顧夜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另一套棉服,一股腦兒放進了靳陌染背的竹簍里,用眼神示意他背上。
靳陌染把竹簍往地上一扔,不干了:“你現在有丫鬟了,干嘛還讓我背?”
“你看我們倆都的柔柔弱弱的女子,你一個大老爺們,好意思讓女人做體力活嗎?”顧夜對月圓使了個眼色,月圓趕緊配合地做出弱不禁風的感覺來。
“怎么不好意思了?這種粗活,就該下人來做。先前就咱倆,我忍就忍了。現在,愛誰誰,老子反正是不干了!”靳陌染雙手抱胸。
“姑娘,還是我來背吧?”月圓細聲細氣地道。在彎腰拎竹簍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地上。顧夜從未見過她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顧夜忍著笑,對靳陌染道:“你看看她,自己走路都打晃。讓她背著竹簍,不拖咱后腿嗎?”
“你不舍得讓她背,你倒是背啊!你不是能耐嗎?單手拎個大男人都健步如飛。好意思說自己柔弱?你虧心不虧心?”靳陌染憋了一肚子氣,因為那個背拎的大男人就是他。綁匪也是要面子的!
“你到底背不背?”顧夜軟的不行,來硬的。
“不背!”靳陌染來勁兒了,就這么犟住,死活不吐口。
“行啊!咱們的干糧可都在這里面呢,你不背的話,今天就餓著吧。對了,你身上沒銀子了吧……咦,這塊玉佩看上去挺值錢,沒收了!”顧夜一把拽下他的玉佩,又細細地打量著他,看他身上有沒有值錢的,能換食物的東西。
“你干什么?把玉佩還給我!”靳陌染上手去搶。可惜他內力全無,怎么可能搶得過顧夜?
“不給,就不給!”顧夜用一根手指頭勾著玉佩,搖啊搖的。
靳陌染看得膽戰心驚:“你小心點!別給我摔了!”這塊玉佩,還是他小時候從大哥那兒撒潑打滾討回來的。那可是他唯一留存著兒時回憶的物件兒了。
“這竹簍你背不背?”顧夜見他很重視玉佩,便把它握在手心里。萬一不小心打碎了,這家伙惱火起來,她心里也發憷啊!
靳陌染咬得牙咯吱響:“好,我背!你快把玉佩還給我!”
顧夜見他老實地背上的背簍,便把玉佩送到他的手邊。靳陌染一把搶過玉佩,塞進懷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嘖!生氣了!老爺們也這么小氣!!”顧夜領著月圓,倆人空著爪子,不緊不慢地跟在靳陌染的身后。
靳陌染走出好遠,冷靜了一下,沒聽見后面的腳步聲,一回頭看到倆人有說有笑,跟郊游似的對路上的景色指指點點,哪里有半點趕路的樣子?
靳陌染快要氣炸了:“姓顧的,你能不能有人質的自覺?趕緊的,我急著交差呢!”
“脾氣可真壞!什么樣的女人能容忍你?打一輩子光棍兒吧!”顧夜就是忍不住要撩撥他,反正路上閑著也是閑著。
靳陌染冷哼一聲,反擊道:“你這樣女人都有人敢要,我的行情還能比你差了?”
“差遠了!到底現在誰是人質,誰是主導者,你還分不清嗎?我渴了,把水袋給我!”顧夜開始使喚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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