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禪矜是要把易景梟扛起來?
易景梟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眼看著禪矜把手伸向了自己,易景梟將清冷二字扔到了天邊,跳腳罵道:“蠢材,給我抗她!”
禪矜臉都憋紅了,也干脆不抬頭了,轉身就將孫曉惠抗在了肩頭,跟在易景梟身后往院內走。
而孫曉惠則是被嚇得大哭起來,拼命的捶打禪矜的后背,然而對方并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易景梟腳步極快,走到后院后直奔有說話聲的屋子,一開門便是蕭敬堯,接著再往里走又見到了江肆和顧湘宜。
當看見顧湘宜全須全尾沒受傷時,心里緊繃著的那根線就如斷開了一樣,讓易景梟腿有些發軟,沉沉的舒出一口郁氣。
“小惠,怎么把外人放進來了!你怎么上人家肩上去了,成何體統!”趙嬸訓斥道。
孫曉惠這才從禪矜身上下來,兩腳著了地,她雙腳瞬間一軟,一屁股坐了下去,將禪矜的腳死死的壓在了屁股下,疼的禪矜微微皺眉,不吭一聲。
顧湘宜不悅的看向了易景梟,開口問道:“怎么放他們進來了?”
她的話問的是孫曉惠,但易景梟明白,實則問的是自己。
他回答:“我見江肆來了,以為是你出了什么事,至于你店里的人,她很盡力的攔我了,你也瞧見了,是我吩咐禪矜把她扛過來的。”
嗯,人來都來了,現在趕走豈不是更顯得掩人耳目?外人瞧見這一會兒玿筆齋進進出出,哪像個樣子?不懷疑才怪。
聽見易景梟的話,蕭敬堯蹙緊了眉,感覺問到了一絲危機感。當孫曉惠找到自己頭上時,他真以為是顧湘宜受了傷,但當他過來后見到受傷的是季棠,心中就莫名安心了。但易景梟也像自己一樣擔憂著顧湘宜,這不大妙。
“我這里有傷者,小肆要療傷治病,你們在不方便,都到院里去吧。”
“是誰受傷了?”易景梟上前一步,探頭看了看榻上的人。
季棠鐵青著臉,裸著上半身,從肩頭至胸口的傷赫然出現在眼前,應該是刀子往下劈下的,可見當時有多么兇險!要是再深一點或是再往下劃一點,那就傷了心臟,到時候人連救的必要都沒有了。
顧湘宜不想讓季棠被發現,連忙撂下了床帳子遮擋,嘴里說著:“我認識的朋友,你過來湊什么熱鬧?”
因為房間是孫曉惠曾經住的,但是近日天冷,孫曉惠與趙嬸不想每個房間都生炭盆,覺得那樣浪費,所以孫曉惠干脆搬去了趙嬸屋里,這房間也就空了下來,床帳子依舊是夏天的,并沒有換。
淡青色的床帳子飄飄灑灑,輕紗上繡著點點碎花,將顧湘宜的面容隔絕在了帳內,從外面看她的面孔若隱若現,恍如仙子一般,畫面靜謐柔和,竟然讓易景梟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腳,呆愣愣的站了好一會兒。
“敬德公世子,咱們得出去了。”蕭敬堯適時的站起身來擋在了易景梟面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隨著蕭敬堯一起走到了屋外,易景梟才反應過來自己來的目的,見顧湘宜完好無損并未受傷,他也算是放心了許多。
他說:“適才我瞧見了,躺在榻上的是季大才子季棠。”邊說他邊看向蕭敬堯:“顧家六姑娘為何與季大才子認識?”
“這我哪里清楚。”蕭敬堯打著馬虎眼:“人際交往是門學問,人脈圈子也是活在世上必備的,六姑娘人好心善,很多人愿意與她成為好友。”
易景梟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蕭敬堯,心中有一個問題差點脫口而出。
像他說的那么冠冕堂皇,難道他對顧湘宜的心思也如對好友一般?才怪。
照看好季棠,見他傷口的血已經徹底止住,人也進入了深度睡眠,顧湘宜算是放下了心,伸手按著眉間疲憊的站起了身,走出了門外。而門外蕭敬堯等人一直在守著,見她出來連忙問:“季大才子怎么樣了?”
“還好,小肆已經把血止住了,只是這段時間不可下地,要好生休養一番。”
易景梟的存在略微尷尬,顧湘宜問:“敬德公世子來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蕭敬堯先說道:“他是來看看你。”
“哦?我竟不知敬德公世子對我這般在意。”顧湘宜的話里帶著些微的不滿意,又說:“現在瞧見了,我好著呢,世子你請便。”
青天白日的闖進玿筆齋來,又闖入內院無視孫曉惠的警告,不管是何人顧湘宜都會覺得心里不舒坦的。
“你與季棠怎么相識的?”易景梟問的話驢唇不對馬嘴:“據我所知你常年不出內府,而季家季老先生前幾年去世,季棠為了季老先生守孝幾年不曾出過季家的門,你與季棠應該沒有認識的機會才是。”
“我與季大才子并不熟識,世子是誤會了。”顧湘宜回答:“他辦了一家書院,我是半個商人,自然要為玿筆齋做打算,就和季大才子做了筆買賣,至于今日他為何帶著傷來到我玿筆齋,我也不清楚,世子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易景梟心虛的看了看腳下的青石,語氣帶著些許的乞討之感,回答:“沒有了。”
離開玿筆齋時是多么的憂心忡忡,回去時就有多么的落寞。他懷疑顧湘宜心愛江肆,但蕭敬堯明知江肆與顧湘宜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那他姓蕭的在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季棠,易景梟頭一次覺得情感之事這般難,比很多事都要難和麻煩。
回到敬德公府,他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就將此事說給了圥茶聽,圥茶聽完頓時滿心斗志,說道:“這是世子你出手的好機會啊!既然六姑娘沒明明白白的和誰在一起,那就說明人人都有奪冠的機會,蕭敬堯和江公子賊心不死,你萬不能讓他們比下去啊!”
易景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何時說我要與他們爭女人了?”
圥茶撇了撇嘴:“是,世子你不可能和他們爭女人。”
嗯,不知道是誰,回來后失魂落魄的,怕是大半的心思都留在玿筆齋了,還在這兒說什么不爭,不爭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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