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大美來說,可能譚元樓直接把人扔路上了掉頭就走,可講這話的人是二美。
譚元樓不爽,可不爽也就瞪了二美一眼。
“我現在和你說,你只覺得我是瞧不起爸媽,等你再長長就好了,你接觸這個社會就知道。”
小丫頭片子,他也懶得生氣。
招手攔住一輛車。
二美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坐在門邊沒肯動。
她哥是不肯坐副駕駛的人。
元樓沒辦法,只能換一側打算上車,二美叫司機:“師傅開車吧。”
那司機看了一眼正在車后面準備繞的人還是踩了油門。
“二美。”
譚元樓真的生氣了。
這個死丫頭!
“大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到學校我給你發消息。”
車開出去一會兒,司機笑呵呵問;“和哥吵架了?”
二美撅嘴:“講不通,某些時候和他們有代溝。”
司機就笑;“你們這些小孩兒和誰沒有代溝啊。”
“那可多了呢,我和很多人都沒代溝。”
出租車把人送到學校門口,二美掏了錢,然后給譚元樓去了消息。
我到啦!!放心吧!
自己一晃就進了學校。
在學校的日子不好過其實又好過。
怎講?
做做題上上課,一天過去了,學著學著一年就要過去了。
隨隨便便過一過就晚上了,掐點到火車站,下了公交車打著大哈欠。
累啊!
等到高考結束要做的頭等大事,就是睡它個天昏地暗。
高三真的不是人讀的,嚶嚶嚶……
往車站里進,等檢票的時候還四處望望。
沒瞧見那人。
車站廣播檢票,二美跟著人流往外走。
車子啟動起來她也沒瞧見人,還主動四處兜了兜。
“看樣子是還不上了。”
她就說嘛,就是買車票也不見得總能買到同一個車廂。
看會書?
可看見書真的要吐了,她寧愿看看窗外的風景。
雖說北方的冬天也沒啥景,大半夜的更是嘛也看不見。
身邊經過一人,坐到了她的對面。
“好看嗎?”
好看呀!
二美轉過頭,端端正正地道;“都這個時間了,什么都看不見。”拿過來放在旁邊的黑塑料袋。
遞過去。
徐建熹笑著說:“謝謝你,這是謝禮。”
二美見那么一袋子的吃的,這回氣有點消了。
中午她明明瞧見這人了,這人像是得了失憶一樣,算了,人家可能工作的時候不想攀交情唄。
“不用了。”
徐建熹道:“不能寒了心。”
他又笑。
他一笑起來吧,二美就想賣姐。
老實講她姐長得確實不錯,可長得不錯的人也挺多的,眼前這位長得怎么也算是萬里挑一了,不留給大美可惜了。
“生氣?”
“沒有啊。”
“中午你見到我了,和我打招呼了,我卻沒理你。”徐建熹把窗戶紙捅破。
二美:“那你可能有所顧忌唄,人都有不方便的時候,我懂!”
剛剛懂的!
她這人沒什么優點,會開解自己算不算?
她可會開解自己了,不讓自己去生閑氣。
徐建熹淡淡道,“我覺得那種場合下見,這讓我有點難為情。”
為嘛?
二美沒說話。
可心理活動得厲害。
因為你是修車的,所以見到老熟人有點難為情?
至于嘛。
“場合有點不對。”
二美嘀咕了一句,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對。
可能是人家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什么的,但你在我這里不就是一走道路過的,你也沒什么高大形象啊。
撓撓頭,傻笑兩聲避免尷尬。
“高幾了?”
“高三,不過我長得是不是特別老啊,你昨天好像問我是不是去上班?”
“我不太記得了。”
“你有講過。”
她還很小心眼的記了仇。
大美總怕她花太多惹麻煩,其實就是同一趟車的關系,下了車誰認識誰?
她現在說自己是校霸,難不成他還能去查證?
“成績好嗎?”
二美:“……”
深呼吸一口氣,“你成績好嗎?”
問出口就有點后悔。
成績好的話也不會……
她是真的沒那方面的意思,自己這爛成績將來干什么都不知道呢,她能瞧不起誰啊。
“我成績還挺好的。”
完了!
遇上吹牛的了。
二美在心里翻了個小白眼。
我年級大排名62都沒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成績好,你和我講你成績好?
這種場合下,說什么比較合適?
她最會的那種。
笑的特甜,特別有福氣的那種:“是吧。”
轉過臉,一個斜眼送給吹牛的人。
“我也算是高材生。”徐建熹覺得那丫頭壓根不相信他說的。
剛剛翻白眼了,他瞧見了。
別看笑的歡,好像是一句都沒信啊。
什么叫好感維持不過三秒?
眼前這人就算。
你和我姐是一點緣分都沒有了。
越描越黑先生!
吹唄,誰不會似的,吹牛又不上稅。
我隨便坐綠皮兒火車都能撞上高材生呢,我運氣這么好,那等高考的時候能不能發下來的卷紙上面都有答案呢。
“你好像不太信。”
“信。”二美歪著臉笑。
這都是糊弄她媽她姐那一套,一般她不愿意多說了,就直接把最真誠的笑容擺到臉上,那個時候就不會有人煩她了。
徐建熹無語地看著她道:“你沒信。”
信不信重要嗎?
你別以為我不信,就會拿出來課本考你兩題,我沒那么閑。
“可能你看錯了。”
這車怎么開的這么慢?
她現在換位置會不會有點不好?
可她實在不愿意和這人坐在一塊兒了。
人吶,嘖嘖嘖……
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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