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譚宗慶:“干啥。”
二美:“爸爸,爸爸……”
譚宗慶沒好氣兒又問:“干啥你說。”
“沒什么,就是喊喊,爸爸爸爸爸爸……”
譚宗慶:“可能在你們姐倆眼中,你爸我就是個廢材,你媽買車是應該的都不懂,我肯定是要反對的是吧。”
二美抱著譚宗慶的胳膊晃頭晃腦裝可愛,譚宗慶一把推開女兒的頭。
“滾邊兒去!”
叛徒!
你是爹我一把屎一把尿……額,好像來家里就會走了,那也是他耗費心血養大的,結果這個小叛徒就跟顧長鳳好,顧長鳳管過你什么啊?
叛徒!!!
回了屋兒,二美要洗頭,顧長鳳都已經鋪被倒下了,這都九點多了。
“明天再洗吧,那頭發不干到時候鬧頭疼。”
這個丫頭也是作妖,大晚上的為什么偏要洗頭呢。
二美:“不行不行,可能昨天用的洗發水不好,頭發癢癢。”
顧長鳳吐槽二美:“你就是事兒多。”
譚宗慶脫襪子上炕:“大灶里有水,你看看夠不夠,不夠自己想辦法吧。”
誰讓你大晚上要洗頭發了。
二美應了一聲:“沒事兒,我自己能弄,你們歇著吧。”
洗頭就洗頭,洗完她穿著秋褲披著自己高中那大大的校服貼在墻上對著自己爸媽玩飛吻。
“媽媽,你看看我。”
顧長鳳扭頭去看。
這個死丫頭!
“你在凍感冒了,你把褲子給我套上!”
二美:“……”
她想要的回應不是這個呀。
腿努力想半空劃啊劃,叫譚宗慶:“爸,你看我可愛嗎?”
譚宗慶把自己的被子扔到炕頭,沒好氣兒道:“我看你傻得可愛,趕緊上炕!”
二美撅嘴。
真是太不浪漫了!
自己跳到爐子前面扭扭扭,顧長鳳被她弄的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誰家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怎么那么搞笑呢?
笑的眼淚都要淌出來了。
“你趕緊上炕。”
“好嘞!”
二美那兩只腳啪啪啪一踹,這原本呢,應該踹掉的應該是鞋,今天可能不太走運,踹到腳了,那后面不是爐子嘛,爐子會燙啊她就想避開腳碰到爐子,結果一下子磕到炕下面了,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臉磕炕上了。
顧長鳳:“哈哈哈……”
譚宗慶是強忍,覺得這個情況下笑好像不太好,不能笑。
拍炕沿:“哈哈哈……”指著二美,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二美磕的流鼻血了,顧長鳳拿著衛生紙給她按壓著鼻子,一邊笑一邊數落她:“你說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就非作妖……”
二美喊:“媽……”
現在受傷的人是她好不好?
“你媽我沒聾,你喊也沒用,自己捏著吧,就留點鼻血而已。”顧長鳳撒手了。
農村小孩兒磕一下碰一下不是常事兒嘛。
譚宗慶躺到被窩里,笑的直打嗝:“老閨女啊,你要不就別上學了,就在家里陪爸吧……”
二美要是天天在他眼前兒,他能多活二十年,哈哈哈!
徐建熹說要回來,萬玲玲就沒提前睡,一直在等兒子。
徐建熹沒直接上樓,萬玲玲接過來兒子的外套先放在沙發上。
“去湖南做什么了。”
這孩子莫名其妙的就去了湖南。
徐建熹:“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萬玲玲說:“吃飯了嗎?簡單吃點吧。”
“我爸呢?”
萬玲玲苦笑:“你爸不吃了,氣飽了。”
二房為了爭錢什么能干不能干的通通都干出來了,大爺因為這事兒特別惱火,其他的所謂豪門八卦就算了,這次玩的更狠,扯上徐建熹了,說當年家里為了徐建熹活搞了什么續命。
萬玲玲提了提,二房的嘴臉太難看了,爭產就爭產,帶上建熹做什么呢。
徐建熹:“這種事情有什么好氣的,他多說少說一句也不會讓我壽命變長或者變短。”
萬玲玲:“還有別的事情。”
徐建熹起身:“媽,我先上樓沖個澡。”
“好,去吧。”
徐建熹上樓就忘了拿外套,萬玲玲搖頭,這孩子最近記性不太好呢,拿起來外套打算疊好然后送上去,這穿是穿不了了要送去洗的,結果一把拿起來衣服的時候,手捏到了衣服口袋里好像有那么東西。
仔仔細細摸了摸,還真的是有東西。
伸手進去,掏出來三顆心。
是三百塊錢疊的三顆心。
東西呢,肯定不是建熹的。
這種風格就不對。
萬玲玲拿著衣服上了樓,敲了門里面卻沒有回應,她想應該是洗澡呢,推了門進去。
剛要把衣服放到椅子上,徐建熹洗了澡出來了。
“媽?”
“嗯,你外套放到下面了我給你送上來,里面還有三顆心呢。”
徐建熹皺眉。
萬玲玲高深莫測笑了笑,把那三顆心放到衣服上,起身。
“你休息吧,我下去了。”
徐建熹走到衣服前面,伸手拿起了其中的一顆心,前后都看看,好像沒什么線索,但他知道這是二美放的。
什么時候放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拆開其中一顆心,上面什么都沒有,徐建熹又將心疊了回去。
看看那三顆心笑了笑。
粗略的算了一下,這應該是她想請吃飯的錢。
拿過來手機。
徐建熹:到家了?
二美在炕上盤著腿哇啦啦和父母抱怨呢,抱怨父母怎么可以看著她出丑以后還笑成這樣的?
太坑她了!!
顧長鳳和譚宗慶已經笑的不行了,覺得這倒霉孩子,可真是天天給你找趣兒樂。
手機響。
拿過來,回了一句:到家了,感謝感謝!
徐建熹:好好休息吧。
譚宗慶抹眼淚,和顧長鳳說:“這家里要是有個小傻子天天磕,我心情肯定好。”
二美扔開手機,哇啦啦站了起來,指責譚宗慶,跺腳!
“爸,你太過分了。”
譚宗慶:“我哪里過分了?許你犯傻不許我笑啊,誰規定的?”
二美跺腳,腳片兒踩在炕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兒。
顧長鳳:“你可得了,小心腳,一會兒就跺紅了……”
二美:“媽,你管不管他啊?他欺負我……”
顧長鳳:“你們打架就打架,哪里還有找援兵的,不行你撓他……”
距離過年還有十幾天,二美在家附近的星巴克打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賺點錢了。
環境挺好的,她也能學到東西,倒是顧長鳳叨叨多少次了,說二美就是想的多,家里現在不缺錢,不需要她出去打工,爹媽都供得起你,干嘛還弄的自己那么累啊。
早八點到店里,晚上九點結束營業。
機器在做好每一步之后都要進行及時的清理,二美剛剛將咖啡給顧客送過去。
“您的咖啡。”
“謝謝。”
回到柜臺,這個時間客人不是很多。
徐建熹的微信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的,反正她看見已經是第二天了,拿起來手機給他回消息。
“哦,那是還你的錢,飛機票和酒店費用我是沒辦法報銷了,不過那頓晚餐我還是可以報銷的。”
當時講好的,晚餐她來請。
雖然三百很貴,但做人嘛就是要言而有信。
徐建熹正在辦公,手機響他聽見了,刻意忽略過去沒拿,過了一分鐘左右,還是拿了起來。
點開。
他發了紅包給她,可二美沒點。
“忙什么呢?”
二美收到消息,看了一眼,回:“忙打工唄,我在星巴克打工,哈哈……”
然后又跟了一條:“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忙了。”
徐建熹把手機放回到桌面上。
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二美說想請父母喝個咖啡,可無論她怎么磨,顧長鳳一點面子不給,好好的時間用來賺錢不好嗎?我喝什么勞什子咖啡,那苦溜溜的玩意兒誰愛喝。
大美念高中的時候買過雀巢咖啡,顧長鳳那時候嘗過,什么東西啊,她可不愛喝。
譚宗慶倒是想去,可顧長鳳不去,沒人壯膽兒啊,星巴克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他現在的生活圈就在農村啊,能接觸到啥,萬一是他穿一身不搭的衣服進去丟了人怎么辦,才不要!
星期三,二美還在忙呢,外面一閃而過一道人影,他們這家店呢緊連著商場,生意還算是不錯的。
“一杯美式。”
二美聽著聲音耳熟,一抬頭,果然!
“徐建熹,你怎么會在這兒?”
一臉驚喜!
真的是驚喜。
徐建熹:“經過。”
二美:“在這里喝嗎?”
“嗯。”
“那你找位置吧,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我親自服務。”
不知不覺把腰板挺得直直的,下意識這就是要開始表現了,她想讓來看看她又專業又努力工作的樣子,可惜老爸老媽不給面子。
徐建熹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
二美弄好,端著杯子過來。
“請你喝!”
徐建熹看二美。
笑著開口:“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
二美點點頭:“是吧是吧,這是一臉專業的樣子!”
徐建熹挑眉。
二美:“細看方知美麗,久品才解可愛,我會成為看久了也會很可愛的人。”
徐建熹又看了她一眼,一臉平靜表示認同的點點頭。
“你怎么會來這里啊?”
還真是有緣分啊,火車上能碰得到,冰城碰得到,在她老家竟然也能遇得到!
徐建熹:“辦點事情。”
“你的業務范圍還真是廣呢,我還以為我家鄉經濟不太行呢,是我無知了,遇上你好巧。”
全市星巴克也有好幾家呢。
徐建熹一臉笑意:“是啊,是挺巧!”
喝過咖啡他就走了,二美一個勁的和他招手拜拜,轉臉又笑呵呵去工作了,她對誰都是那樣兒的,永遠一張笑顏。
晚上八點四十,她開始做下班的準備,店里已經沒什么人了,大家都在清理店面的地面。
顧長鳳來電話:“二美啊,你回家沒啊?”
“馬上了。”
“好,下班就回家啊,別外面亂晃,不安全。”
“知道了媽。”
二美掛了電話無奈一笑,她媽總當她是三歲的小孩兒,小時候告訴她,寫完作業不要玩到太晚,高中是放學趕緊回家。
九點鐘,星巴克的門關上了,二美和同事搖搖手。
“明天見!”
步行街走了沒幾步,努力辨認前方的人,瞇瞇眼看。
“徐建熹?”不確定的聲音。
徐建熹慢悠悠點點頭。
二美跑了過去。
“你怎么還在啊,要在這里住一夜?”那怎么不早說呢,早說她可以提前走一兩個小時的,帶他到處玩玩。
雖然沒什么可玩的,但她是主嘛。
徐建熹晃晃手里的袋子,那是他的晚餐。
“你早說就好了,我可以帶你去吃點好吃的,現在不行了,我得回家了……”
回家晚了,她媽會炸毛的。
徐建熹依舊是那張平靜的臉:“回吧。”
“你真的是……”她埋怨。
為嘛不早說呢。
“你住哪里?”
徐建熹說了個酒店,二美咂舌,調侃他:“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住那么貴的地方,敗家!
“給你的。”
二美接過來一看,是那筋什么的,就是她之前喝的那東西,開口問他:“你不給我我還沒想起來,我一直想問來著,這是什么東西?我還覺得挺好吃的。”
其實晚上不吃飯,吃點這個就行,又不會發胖。
“魚鰾。”徐建熹開口。
二美忽然干笑了兩聲。
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終于知道他為啥不肯吃了。
“噢……你看我這個知識淺薄的樣子,我都不知道,呵呵……”
她以為是牛筋什么的!!!
徐建熹轉頭看她:“不想吃了是吧。”
二美笑著說:“不至于,好吃就行,是什么不重要,也不是毒藥有什么不能吃的。”
“那給你了。”
二美緩解一下氣氛:“沒問題啊,我這人不挑食。”
慢慢悠悠往車站去,她要坐車他回酒店,正好都是同一個方位。
“你等我一下……”
二美顛顛兒跑到車站不遠處的炒貨鋪前,要了點糖炒栗子,用紙袋子裝好又跑了回來,遞給徐建熹。
“喏喏,環保的紙袋,送你的!”
這是交換!
徐建熹沒伸手接。
因為他也不太吃栗子,何況是糖炒栗子。
二美見公交車來了,把糖炒栗子硬塞到他的手里。
“我走啦,下次你來我家鄉提前給我發消息,我帶你去吃特別好吃的魚丸,鮮打的,一煮就會膨脹到一張臉那么大的……”
徐建熹笑了兩聲。
“上車吧。”
“我走啦,徐建熹。”
“再見!”
徐建熹在車下對著剛剛上車的人揮揮手,二美往里面走呢,準備找坐兒,找到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對著窗外揮揮手。
“回去吧。”
徐建熹抬腿走了沒兩步,他的微信響。
二美。
打開看了一眼。
二美:徐建熹,看兩點鐘方向。
徐建熹轉了轉,兩點鐘的方向就是二美坐著的位置,她對他晃著手:“晚安!還有你下次可不可以不穿西裝啊?你在這條街上走,不會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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