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禾說;“那就等著你二兒子孝順你吧。”
抬腿就走。
這次是真的氣狠了。
覺得子女和父母的緣分也就那么回事兒,她覺得自己是唯一的女兒,可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得到過什么?
不稀罕那就算了。
譚奶奶傷人心是一方面,其次就是吳婷婷的這個孩子。
小孩子太燒錢了!
你想給予更好的教育,燒進去的錢更甚。
沒有這下一代的時候,譚禾的錢還愿意往兄弟身上貼貼,有了這個下一代,這是親生親養的孩子生的孩子,她愛啊,愛不夠的愛,恨不得把渾身的血和骨頭都砸一砸變現全部都貼到外孫的身上。
既然她媽那么喜歡老二,那就讓老二養老吧,她這回真的是不管了!
且說譚爺爺這頭,老頭兒生病手術,這手術以后也是一堆麻煩事,想要重新去給人正骨,這活兒肯定是干不了了。
干不了要是手頭有點積蓄還好,可譚奶奶管錢就是往外撒,那時候有多少是貼老大家多少,現在沒了,也只能伸手和譚宗峰要,心里還揣著個念想,錢不夠就找老二要。
老二?
你是說譚老二還是譚小二?
二美為了叫她媽日子好過,在外頭待的那半個月她可沒少折騰。
家里的生意注入新鮮血液,搞了個選品組。
事業想要干大干的更長遠,那就得往大了鋪。
譚宗慶是能跟隨,但沒辦法創新,談生意叫他一個人去,他寧愿不干了,顧長鳳也實在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可二美有!
徐建熹白天不在家,她就開著電腦遠程開會。
她心里有想法,也知道該怎么去干,手上又不缺錢,家里又有銷路,這簡直就是所有的好事兒都撞到了一起。
按道理她父母都在老家住,這個公司的地址應該在老家選,可二美愣是把公司安在了冰城。
為什么?
為了讓她爸跑!
跑的累點,也就少折騰一點了。
且冰城的消費能力本身就比老家要來的強。
實體公司成立了。
要求譚宗慶每天必須參加會議。
二美多會說,她能說怕她爸折騰她媽?
直接說這個家就離不開她爸,當領導就得有領導的樣子,你賣貨就得清楚你賣的是個什么,優點在哪里,和同期的產品對比勝在哪里,價格有什么優勢。
一來二去沒兩天就把譚宗慶給套住了。
譚宗慶這輩子真的是缺什么來什么,他想和正常人似的上班啊。
他上過啊。
以前還挺風光的,后來不是辭職不干了嘛,再后來經商破產了啊。
大清早五點多就醒了。
主要也是上歲數了,他就沒那么多的覺。
早晚沖澡。
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
洗了澡就開始弄自己那頭發,嫌棄發型不好看,又折騰挑選衣服。
折騰半天,然后就看顧長鳳又不順眼了。
睡的那么安穩呢?
有沒有心啊?
你說說,你都當老板了,還穿的亂七八糟的,給了你錢你都不會花。
老譚也真的是沒事兒找抽型,找了個噴壺,對著顧長鳳的臉就開始噴。
顧長鳳昨天在倉庫忙到十一點半,其實可以不用忙那么晚的,可她就是不想假手他人。
說白點,勞碌命!
她多干活,她睡的還好呢,她要是少干點活,她晚上還容易失眠。
這活活是被噴醒的,她能覺得這是情趣?
劈頭蓋臉錘了譚宗慶一通。
譚宗慶原本可高興了,叫顧長鳳打了幾下又罵了好久,臉比臭豆腐都臭!
兩口子又開始干起來了!
八點半開始選品會,譚宗慶就負責坐著,他對產品還真的不太了解,倒是電腦那頭的二美,她離得遠她也曉得最好吃的水果是哪種,自己家將來要賣和進口的對比優勢又在哪里。
那譚宗慶這么一忙,也就顧不上家里了。
你說孝順,他瞧起來似乎是挺孝順,可顧長鳳一撒手不管,他的孝順就大打折扣了。
譚宗峰和吳湄賺的錢幫譚準還房貸還的挺辛苦,辛苦之余難免就有點牢騷。
譚準這頭也沒好哪里去。
余甜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啊。
現在的生活并不能滿足她虛榮的心。
日子也就過了兩三天痛快的,然后就得為錢煩惱。
有些女人認為依附男人這不是什么錯,嫁丈夫就是為了依靠的,如果你連養我都養不起,那我和你過什么日子。
譚準自己就是個能花錢的,但他對余甜那是真好。
錢真的大部分都拿出來給余甜花了,余甜要什么他都給,各種小情趣玩起來,每天電話通個不停,晚上大半夜帶著媳婦出去兜風,可以講他就是沒有,他要是有錢,他都能給余甜。
過的緊緊巴巴中,譚爺爺這棵大樹倒了。
直接就波及到了譚準。
吳湄要求譚準每個月至少得出兩千還房貸,她和譚宗峰也得吃飯吧,家里還有老人要養老,各方面的壓力。
譚準一個月不到四千的工資,還出去兩千他這又開車又小情趣的,他還剩啥?
余甜回娘家了。
要離!
打死都不肯過了。
余甜那什么人,千八的都習慣當成日消費了,在譚準這里一受憋立馬打算換碼頭。
人長得好,有本事的很,搭上一個包工頭。
年紀大是大了點,不過對她那是真舍得。
錢和年輕的譚準比較起來,余甜毫不猶豫就選了前者。
包工頭也知道余甜有丈夫,可人不在乎。
有就有唄,你要離婚呢我養著你,你要是不肯離,那就這樣過。
余甜她媽就各種勸,可勸不回來了。
余甜一回娘家就兩個月,譚準給錢她接著,偶爾也跟譚準過夜,但接她回去?
那她不干。
譚準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有些時候也不見得真的能有那么傻。
余甜在她家這邊很有名兒的,有名的就是她干的職業,大家都清楚怎么回事兒。
有些沒事兒的都被講爛了,何況是余甜這種。
瞧不上她的大有人在,講什么的都有。
覺得這女人就是本事,結了婚還在外面胡搞,然后你看人丈夫多能忍,忍者神龜啊,這樣都不離婚。
余甜剛從商場回來,買了一堆的衣服,一件跟一件的,進門就開始試。
她媽就一直皺眉:“你有了錢就大把的花,也不留著點,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兒呢。”
做媽的實在管不了親生女,但還是想勸。
青春錢瞧著好賺,但你能有多少青春?
按她那意思,譚準雖然賺的少了點,但畢竟是和你真心過日子的,你外頭這些事他愿意睜一眼閉一一眼的,你就把錢留著,把房貸還完將來那不也是你的資產嘛,可女兒這拿了錢就馬上消費。
“誰想以后,我就年輕這么幾年,當然是趁著現在好好穿,過兩年老了穿都穿不上了。”
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才是活著的目的。
電話響,包工頭說有個工程要去廣州,想帶著余甜去。
余甜應了。
臨走之前給譚準打電話,她已經把話說的挺明白了。
“咱們倆過不到一塊兒去,這日子也不是我想要的,你哪天有時間咱們去把手續辦了。”
余甜壓根不怕譚準。
譚準敢打她,她就敢找人弄譚準!
你再年輕,可你沒錢,沒錢誰和你一起苦熬。
譚準在家里對著電話吼:“你想都別想,你現在在哪兒呢?”
不是沒有脾氣,就是太喜歡了。
喜歡到尊嚴都寧愿不要了。
但余甜逼他。
譚準就有點瘋,他現在就想拿著菜刀去找余甜。
我讓你這么欺負我,說什么我也得把你嚇唬怕了!
狀態就有點瘋瘋癲癲的,余甜見根本談不攏,不離是吧?
那就不離,咱們誰怕誰。
跟那人去廣州了。
這邊譚準根本抓不到人,還拿刀嚇唬人呢,人你都找不到,你嚇唬誰?
喝了酒就來膽量,酒醒了對著余甜她媽跪在地上求。
就差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了。
“媽,她去哪兒了你告訴我,媽你也不想我們這個家散了吧。”
丈母娘都要哭出來了。
她就覺得譚準這孩子真的挺好,真的是把老婆看的比命都重要,可余甜不聽啊。
那孩子從小就不聽話,她根本管不了。
好一通勸。
也是勸,實在不行就離了吧。
可譚準不離。
他上哪去找這么好看的老婆?
街上隨便抓,他覺得都是丑,余甜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帶出去有面兒,留在家里看著賞心悅目。
何況余甜會哄人,譚準哪怕生再大的氣,只要余甜安撫兩把,他就什么氣都沒有了,他怎么可能離得了余甜。
沒有這個人他就能瘋。
他以前不知道余甜做什么的?可他就愿意啊,那現在也是同理。
余甜因為沒錢不愿意和譚準過,譚準就回去折騰自己爹媽了。
要借錢做生意。
想當初那錢給拿了,也就不會有后頭這些事兒了。
那男的不就是給了余甜十幾萬零花嘛,他也有!
譚準工作方面能力不夠突出,現在是勉強干著,以后怎么回事也不好講,他本人又沒有什么鉆研的勁頭,苦活累活根本瞧不上,現在回爐重造似乎也來不及了,頭頂頂著綠油油的帽子他不窩火?
不憋氣?
自己解決不了,只能對父母撒氣。
回家就是一通作,一通砸。
吳湄給兒子開門,兒子進屋就開始砸上了,瘋癲顛的狀態。
“譚準,你給我住手!”
譚爺爺還在家呢,譚奶奶站在門口看著孫子這樣就剩哭了。
她也喜歡譚準啊。
“孩子你這是怎么了,你和奶奶說啊……”
譚準都砸紅眼睛了,輪起來椅子對準電視就咣當一聲砸下去了。
“我不好過,誰都別好過。”
吳湄趕緊去關門,怕別人家聽到。
這就是家丑!
也攔不住啊,只能給譚宗峰打電話。
“你趕緊回來,你兒子在家作妖呢,我也管不了了……”
等譚宗峰跑回來,父子倆對峙好半天,譚宗峰把譚準給打了,然后家里消停了。
吳湄去關窗戶,剛剛孩子瘋成那樣,她也不敢去關。
一探頭,果然外面站著好幾個人呢。
砸那么大動靜,誰聽不見?
外面鄰居就納悶,這老譚家怎么了?
吳湄把所有窗戶都關上。
屋子里譚宗峰訓譚準呢。
譚爺爺氣的都要腦溢血了,想大聲罵,也是怕丟人。
事兒就這么點事,譚準肯定不想說。
可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了?
吳湄和譚菲去接余甜,你去余甜娘家附近,還能一點風吹草動聽不到啊。
這把吳湄給氣的。
高血壓又犯了。
譚菲也覺得匪夷所思。
這上哪里去看。
只是看臉,誰能想得到啊。
譚準這不是有毛病嗎?
娘倆真的是去打聽了,人家把余甜以前在哪里工作都說的一清二楚,吳湄肯定不信,不信就得去求證,打車直奔那KTV,這是本市最豪華的一家,大家都知道里面有貓膩,余甜以前在這里干過,而且還小有名氣。
你說長得好,可時運就是不太好,長得不如她的,人家也跟了有錢的老板,就余甜差了點。
連打車去了三個地方,那人人都冤枉你啊?
吳湄回來的時候在車上就不太行了。
譚菲好不容易把她媽弄回家。
譚菲哪里還敢說什么啊,再說她媽就要氣死了。
譚奶奶見吳湄這臉色不太好:“你媽這怎么了?”
譚菲支支吾吾的;“外面熱,可能是曬的……奶你和我爺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買點吧。”
做她媽肯定是做不了了。
出去買了點現成的。
譚奶奶在屋子里長吁短嘆的。
怪肯定不能怪到孫子頭上。
“這娶老婆娶不好就是禍害全家。”老太太嘴里不干不凈罵了余甜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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