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鳳說:“你這個爸,他會侍候人?和你奶一個樣兒,吃喝玩樂享受他就行,叫他侍候人,人原本能活十年,到了他手上能活一年就不錯了。”
譚宗慶是什么德行她太清楚了。
她就這命了,她也認!
二美險些笑出來。
她可喜歡聽她媽吐槽她爸了,可有趣了。
抓顧長鳳的手給顧長鳳捏手,但顧長鳳不好這個。
“我爺現在不賺錢了,早晚要出事兒的。”二美嘆氣。
這個問題回避不了。
因為老頭老太太估計手里也沒剩幾個錢了,叫她大媽吃進去的錢再吐出來也不現實。
最后干崩了,她媽就要倒霉了。
顧長鳳撇嘴:“你不用操心大人的事兒,你爸我現在還能管著點,他也不像過去那么不著調,多少還是能聽我點話,真的有那么一天,接就接吧。”
那咋整,能把人掐死啊。
二美一臉吃驚看她媽。
發生什么了?
這是她媽?
“我媽思想境界升華了。”
二美趕緊拍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也是她大哥為什么能得她公公另眼相看的一個原因。
顧長鳳笑:“升華是升不了了,你爸總拿福報和我說事兒,我還真的不求什么福報,苦我都受了最后有沒有福報還不一定,你爺你奶我一個都不喜歡,當長輩的沒有一點樣兒,家搞成這樣就是他們自己的原因,我當著你爸也這樣說,最后沒人養了那就是活該。”顧長鳳不解氣地說著,她認為做人不說一碗水端平,你也得差不多,像譚家這樣的少有,即便是有,那八成晚年都凄涼,“我和他們懶得干架也懶得吵吵,你大姑跟個人兒似的,這么孝順那么孝順,她倒是把她爸媽安頓好啊,花錢誰不會,你爸這個卡棱子我也懶得說他,我都過成這樣了,實在不行就找個人幫忙,我不愛和他們生氣。”
這真的不是思想境界的升華,她只是想好好活著。
大樓不指望,但大美和二美她得管啊。
有個媽活著喘口氣,那孩子活的就不一樣。
咱這么講,二美嫁的再好,那婆婆能和你親媽似的關心你這個那個嘛,她就是沒有啥大作用,她偶爾打通電話,孩子難過了和她講一講是不是也能放松放松。
“姓譚的,除了你姐我都懶得管,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反正大錢都在我手里,他蹦跶能蹦跶到哪里去。”
顧長鳳是一不怕譚宗慶搞外遇,二不怕譚宗慶把老頭老太太都接回家。
隨便折騰。
她皺下眉頭算她輸!
二美嘿嘿笑著,站起來幫她媽捏肩。
“我媽心寬了呢,這樣好,這樣能長壽,錢攥在手里才是真的,別的都是假的,媽你這樣想對,你想想你女兒我,幾個保姆錢我都有,就像公司你也別什么都管,樣樣操心累心,發了他們工資就讓他們干。”
譚宗慶領著徐建熹進門,往顧長鳳那邊掃一眼。
“你怎么不說給你爸我捏捏肩呢。”
譚宗慶挑理了。
倒霉孩子,你和誰親?
二美攤手。
“你看我爸,成天就會奴役我。”對徐建熹半真半假的抱怨:“我在家,給我老公按摩一下,他都怕我累著,怕我手指疼。”
譚宗慶身上一陣麻。
心里罵著二美臭不要臉!
過去也沒覺得這個丫頭這么不要臉啊。
眼皮一動不動,嘴上可沒輕饒,吐槽二美;“秀恩愛死的快,也不是年輕的小女孩兒了得瑟什么,小心被雷滅了。”
二美:……
氣死她了!
老譚什么情況啊。
“爸,你什么情況啊,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譚宗慶一愣。
這話原本張口就會說,親生的也沒用啊,但現在總覺得講這樣的話怪沒意思的。
那姓周活生生的兩個人,讓他想起來就怪不得勁的。
心里罵了一句。
那么多孩子,找一輩子都找不回來,怎么二美就能被找回去呢,你說你要是找回去萬般稀罕也算了,不冷不淡的你找她干啥啊,你不來找我們一家人還挺好的。
他不喜歡!
看徐建熹;“她平時要是這么得瑟,你就削她,狠狠的削。”
顧長鳳瞪了譚宗慶一眼,就是開玩笑也得分得清什么能開,什么不能開。
打女人玩,多大的本事啊。
你這老丈人當的可真是威風啊,教女婿打女兒?
徐建熹也跟著笑:“可不敢。”
二美一臉得意,抱著他的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
譚宗慶實在沒眼看,覺得膈應。
發乎情止乎禮啊。
這叫什么孩子!
臭不要臉!
以前還沒這么黏糊,孩子都生一個了,黏糊啥。
都要變漿糊了。
受不了。
覺得二美太麻人了。
你瞅瞅,這還有個樣子嗎?
“我看你像干特殊行業的人!”老譚吐槽二美。
二美翻白眼:“我爸你這是嫉妒呀。”
顧長鳳對徐建熹肯定沒的說,百般熱情。
外來的女婿好念經啊,女婿女婿門上客,說是噓寒問暖也差不離了。
私下挑徐建熹那是私下,顧長鳳分得清平時該怎么對待,要不也不能叫譚宗慶花大錢去外面訂菜,不就怕徐建熹吃不好嘛,知道徐建熹這個不吃那個不碰的,盡量多花點心思。
對楊晨呢,顧長鳳是當成親兒子一樣的,有什么說什么,哪里看不慣了可能也就講了,楊晨那孩子她覺得看得透,一個女婿半個兒,有什么活兒直接使喚,對待徐建熹呢,客氣占了全部,啥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休息好了,吃好了就行。
凡事多讓著點,多客氣點那肯定就沒錯。
楊晨那叫顧長鳳一口一個媽,徐建熹叫媽叫的顧長鳳完全感覺不出來媽的親熱感。
數落二美:“好好坐著,屋子里都是人,叫人看見成什么樣子了。”
顧長鳳覺得夫妻關系好也不能這樣,還在爹媽面前呢,得有點規矩。
二美從徐建熹腿上下來。
坐著聊了一會,徐建熹嘗了嘗新挑的水果,他是真的沒事兒干,能聊的話題都聊完了,聊的嘴巴都干了。
和丈人丈母娘聊天,他還真的寧愿吃點水果算了。
二美去和她媽算錢,母女倆的賬挺多的,譚宗慶也不管那些。
反正沒虧錢,家里賺錢那就好。
把大頭的錢還是給顧長鳳,現在顧長鳳不推辭了。
因為知道二美手里有。
生優優,徐家給的錢顧長鳳是知道的。
親母女之間,不存在客氣,需要的時候她再拿就是了。
待到兩點半多,二美和徐建熹就回去了。
倉庫的阿姨沒見過二美,知道這是老板的小女兒,還和顧長鳳說呢。
“大學畢業了嗎?”
瞧著可年輕,一身的青春活力。
顧長鳳笑:“早就畢業了,都孩子媽了。”
倉庫阿姨一愣:“看著可不像,多大啊?”
“23了。”
“我說呢,瞧著就小,結婚這么早,現在不都是嚷嚷著晚婚嘛。”
顧長鳳笑笑說;“都是緣分唄。”
晚點結婚?
徐建熹要是跑了,二美能哭死。
搖搖頭。
二美和徐建熹回家,今天她明顯就是很高興。
她愿意和父母待在一起,她覺得有趣。
有些孩子就是恨不得天天往外跑,有些孩子就是愿意膩在父母身邊,二美屬于后者。
家里再不好也總覺得比外頭強,把父母當朋友當知己,幾天看不見就想,想得厲害。
她和她奶之間就沒有這樣的感覺。
在車上就瞎聊,二美就聊到徐建熹那前女友身上去了。
還真的沒什么可狗血的。
大姐姐過不了二美現在這樣的生活,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遇上過幾次,對方很好相處。
女強人不一定都是態度強勢的。
依著二美看,她覺得每一種類型的女人都會招人喜歡,她這種有人喜歡,那對方那種也會有人喜歡。
“當初為什么分手啊?”
她不是扒過去,就是純好奇。
徐建熹蹙眉。
不太了解她的腦回路。
過去的感情早就過去,何必再提。
當做沒聽見。
他不想回答的,通常就是當沒聽見,他不說她也就明白了。
二美又說;“說說唄,挺感興趣的。”
“沒什么好說的。”
“徐建熹。”二美纏他。
有什么不可講的?
徐建熹面無波瀾:“性格不合適。”
二美心里翻白眼。
我信你,才怪!
“我見過,覺得她人超級好。”
她真的覺得對方挺好的,而且特別優秀,她就喜歡特別優秀的人。
“你覺得她好,那你和她過吧。”
二美拉他胳膊;“干嘛呀,怎么又不耐煩了。”
不是病都好了嗎。
他只有生病的時候才愿意懟人,或者態度很冷淡,這不是都好了嘛。
“覺得講這個沒意思。”
“就了解了解唄,萬一以后真的有人問我呢。”
徐建熹直接問她;“那人是棒槌嗎,會問你這種問題。”
“那可不好說。”
過了會,他還是沒說話,二美都準備放棄了。
問不出來那就算了。
其實過去的感情了,講講也沒什么。
她是沒有啥歷史問題,談的第一個男朋友就是他。
不過也覺得不虧啦。
“性格相處不到一塊兒去,不是說性格好兩個人就能結婚。”
能結婚的,一定是合適的。
徐建熹以前談的那個女朋友,是大家族出身的,人不強勢但能力很強勢,對方家里親生的兒子和私生子加在一塊都有七八個了,她能從人群里殺出,坐上繼承人的位置,能力方面來說沒的說,可能男人女人都是這樣的,希望找到的都是更合適自己的另一半。
對方喜歡的是聽話,能讓她生活不費心思的男人,能主動逗她,能主動調節氣氛的,徐建熹是這樣的人嗎?徐建熹和二美談戀愛以前,他也不這樣,他的個性也是保持一種固定的模式。
徐建熹第一不喜歡哄人,沒時間也沒精力,第二不喜歡兩個人對著忙。
沒有第三者,沒有劈腿,交往一年多就自動分手了。
其實在那個之前,他還有個女朋友,但二美不知道他也就不講了。
用四個字來形容徐建熹的戀愛史,二美覺得乏味可陳就足夠了!
沒意思的很。
不纏他了。
撇撇嘴:“沒啥意思。”
說好的虐戀情深呢?
徐建熹哼了聲,眼中帶著嘲笑。
“不然還有多刺激?”
“哎,我們倆的故事都太少了。”
徐建熹笑笑。
二美感慨,她念書的時候真的就沒有一個能讓她覺得動心的人。
班上其實挺多人早戀的,但她那個時候,就忙著和大家稱兄道弟了。
她人緣好嘛,和誰都能做朋友,可能那時候魅力還沒被發現。
上高中就更別提了,天天為了那點破成績傷腦筋,加上每天上學放學累半死,哪里有心情交男朋友。
到了大學好不容易桃花開了,然后就被采了。
啥故事都沒發生過。
“太乏味了。”
徐建熹:“搞出來一個私生子就不乏味了?”
二美連連擺手。
“還是別了,這個不行,扛不住啊!”
可別說了,徐成黛才那么大點,這種想法就算了。
徐建熹說;“那還乏味嗎?”
“不乏味,和我老公過,天天都是情人節,不睡只看臉也滿足。”
徐建熹:……
幸好車廂里沒什么人,他看她一眼。
二美嘿嘿笑了兩聲:“沒人,沒人聽見的。”
有人聽見她就不說了。
那她講的是實話啊。
確實不睡她也感覺很幸福啊,躺在他身邊,就可高興了。
二美就發現,她老公今天可能是要改路線了,不走親和路線了,玩上高冷了。
就聊聊過去,干嘛這樣啊。
她一個壓根就沒過去的人,想聊都沒的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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