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死之前留的話,我在哪里她和我爺留在哪里。”
這點二美絕對不可能讓。
半步都不可能讓。
秦舟的媽媽擦著眼淚,也曉得不能做太難為人的事情,可就是……
可就是吧,她總覺得小孩子辦事情不牢靠。
家里的親戚都在慶州。
“你奶奶所有的親戚都在慶州,挪回慶州過年過節都會有侄子侄女侄孫上山去看看她……”
“人家也很忙,活著的時候相處的也沒那么好。”
她不想將話說的太直接。
人活著走動的都不好,何況是人死了以后呢。
親孫女如果都指望不上,那些侄孫子侄孫女更加指望不上。
秦舟媽媽動動嘴,可講不出來話。
秦舟一直都說二美的脾氣特別好,她來這趟以為能溝通,結果孩子給了她兩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碰。
是怪她了嗎?
可她講的全部都是事實,她沒有一句是撒謊的。
談不攏也只能回去。
回去以后正好趕上大家一起吃個飯,全家的親戚都在。
秦舟她媽就和她哥她弟提了提周元這人。
“……秦舟啊說那孩子的脾氣特別好,我瞧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像她奶眼睛里不揉沙子,我說把人挪回來她不愿意……”
其次這次去,她也是想修補彼此之間的關系。
親戚之所以叫親戚,那就是比外人親。
雖然丟那么多年,那到底是驗過的,和這邊的親戚好好走大家彼此之間能幫忙就幫忙,能互助就互助,結果可能是小孩兒和老人想法不一樣,她最后也就沒講這個話。
“挪回來干什么,等你我都死沒了,我們那時候還不知道有沒有人上山祭拜我們呢。”
大哥吭了聲。
覺得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人孩子,他講句真心話,混到這個地步,什么都不缺了,人家差你這點親戚啊?
人家不差的。
你主動上門,那就是你想法多了點。
他覺得大妹妹就完全沒有必要走這一趟。
心善不是不好,可善過頭了,你就容易叫人猜忌你是不是有其他別的想法。
秦舟老舅嘆氣:“人家現在瞧不上我們這門親戚,我姐活著的時候就給斷絕了,不就是怕我們沾嘛,我不是挑她但她和姐夫兩個人都怪啊,我們怎么著他們了?有事兒幫忙,沒事兒問候,結果最后還恨上我們了,人不愿意和我們走動那就不走唄,硬攀親戚沒有意思。”做老弟弟的心里一堆的怨言,也不是說想提,就是覺得挺憋氣的。
一家人得知道誰和誰親吧,結果沒有。
有什么事情啊,完全不和你通氣,那不通氣就不通氣,他做弟弟的就當做不知道唄。
人生病,他們不知道,人死了也沒通知,等一切都辦完了才告訴他們一聲,有這樣做人的?
他們娘家人都是仇家唄?
不能理解!
有些時候也是恨。
覺得簡直是個奇葩。
兩口子都奇葩!
性格古怪。
怕他們貪錢是嗎?
別把人都想的那么壞。
老弟弟繼續道:“那人病危都沒通知我們,我們知道信兒那就都火化完了已經埋了,那怎么地啊,我們是殺了她全家還是怎么樣?半路找回來一個孩子,就愛的不行,啥啥都留給那個孩子,不是我背后講究人,那孩子對他們好嗎?拿他們當盤菜看了嗎?結果最后啥啥都留給他們,親生兒子不管了,有這樣當爹媽的?”
正常你有侄子有侄女,還有兄弟姐妹都活著呢,你留點后手。
得,懶得講。
秦舟她媽出聲:“這個還真不是,我得替人孩子講一句,那套別墅給了楚成兩口子了,人孩子沒肯要,剩下慶州和冰城的房子賣了以后都捐了……”
這點她覺得二美做的也無可厚非。
人家不差錢,那就捐了唄,就當是替自己爺爺奶奶修造化了。
老弟弟聽見這個才氣呢。
“也不知道多不差錢,說捐就都捐,兩套房子現在加到一塊兒也好幾百萬了,你捐出去有什么用?給人家花啊,自己家的人……”
是,他就是覺得周元這點做的不對。
憑什么捐啊?
家里這么多人條件不好呢,你把錢拿出來給大家分分,誰不感激你?
可你捐了,你除了名聲還能得到什么?
什么叫親戚?
親戚就是互相幫助的。
他們這孩子貸款一堆一堆的,結果人家幾百萬還往外捐。
你說氣不氣人。
“不是我惦記我姐的錢,給家里人用不好嗎?大家都能緩解點,那時候我們是愿意幫他們的,你說我姐夫身體不好我們沒想幫忙啊?可她不用啊,最后寧愿把錢都便宜外人,就連個保姆都給留了,我們就連小保姆都趕不上了?說起來這保姆也叫人挺生氣的,這些年搭進去多少錢?又是讓念夜大又是各種幫忙找工作安排以后……”
自家人呢?
有沒有管過自家人?
自家這么多的孩子,你要是幫忙選個專業,幫忙安排安排以后的就業,大家得不得感激死你?
沒辦法理解。
當老大的聽老弟弟的話,倒是聽出來點別的含義。
這些兄弟姊妹中呢,就老弟弟條件一般般,過的也不算太寬裕。
看見錢可不就紅眼睛了。
說句良心話,他覺得捐不捐那是人的自由,這是人家的錢,是人家的錢就沒有你指手畫腳的權利。
秦舟她媽也不吭聲。
錢方面,她覺得周元有決定的權利。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不太高興,秦舟和周楚成是半截過來的。
在桌子上,老舅就一直在數落周元。
“讓人家養大的孩子就是和自己家不親,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你這個親爸也沒什么樣兒,嫁的那么好丈夫那么牛,親爸公司不行了也沒見她幫點忙。”
周楚成皺眉。
他對二美吧,親近不起來,但畢竟那是親生的。
老舅親還是女兒親?
女兒親!
“她說了不算,幫也沒用,自己做不起來還叫孩子操心那沒必要。
替二美描補兩句。
誰也沒規定,做女兒的就必須替父親收拾爛攤子。
近些年啊,大家都不好過,就是幫了,也只能是不停往里搭錢而已,還不如現在這樣呢。
知道自己不行就徹底放棄了。
秦舟也是不太愛聽這樣講二美。
什么話啊。
那周媛媛還是別人養大的呢,和周楚成關系好不對嗎?
“我老舅想太多了,她日子沒你們想的那么好過,孩子有孩子的難處,我們也沒幫過什么,憑什么要求孩子回報。”
老舅:“得,是我枉做小人了,你們都是大好人就我一個俗人。”
講不通那就干脆別講了。
和這些人講什么啊。
講不通的。
你們都是大圣人啊,根本不在乎錢,就他是小市民。
可行了!
一頓飯吃的也是不太快樂。
你看長輩之間的氛圍就還好,有挑有不挑的,到了晚輩那里,知道拿著幾百萬給捐出去……
“我老姨是腦子不好使吧,那么多錢都都扔了?”
別人為了一兩百萬累死累活的,結果人家這個闊氣。
“要是能給我們分點也行啊,一家幾十萬能解決多少事情呢……”
二美生完這老三,兩個月都沒瘦回去。
實在是因為之前胖的有點多,加上新陳代謝可能是變差了點,這次瘦的格外艱難。
如果不是靠醫生,可能早就放棄了。
太辛苦了!
好在有著醫生有著專業人員幫她料理飲食,減的慢但也是朝著更好的方向走了。
封肚不生了。
大爺有沒有意見,反正沒直接說,那二美索性就當做沒聽見。
只要她婆婆不講,那她就是生到這里結束了。
徐建熹講的,生三個夠了!
上午九點多,車送她和徐成黛出去的,要去給女兒拿包,定了幾個小包包適合孩子背的。
約了大美一起,到大美家去接下人,然后一道去店里。
“老姨。”
大美那孩子和二美格外的親。
這倒不是因為老姨有錢,所以就和老姨好,而是大美兩口子真的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老家,回不來的情況下,孩子就是送到二美身邊去,兩個孩子都送過去,因為年齡總有相仿的,所以一塊兒上課一塊兒玩,見老姨的時間都趕上見親媽的時間了,那和老姨能不親嘛。
“我看看……”
二美扯扯外甥女的手。
“好看。”
大美搖頭:“就臭美。”
徐成黛蹙眉。
她就特別像她爸。
覺得自己媽媽講的話沒有問題,好看就是好看,但大姨為什么要講臭美呢。
美不是應該的嗎?
但教養不允許她出口去和大姨辯駁。
二美看大女兒:“你覺得好看嗎?”
徐成黛點頭。
她看喜歡大姨家的大姐了,因為長得好看。
“上車吧。”
帶著外甥女帶著女兒去店里掃貨,和自己姐姐有一搭沒一搭聊。
大美比二美對孩子的要求更嚴格一些,算是嚴母,但二美這方面就差點,她覺得和小孩就是做朋友嘛,什么都能講,什么話題都能聊,你和我說話,無論天不天真我都帶著耐性認真回復。
柜姐把之前萬玲玲定的手袋拿出來。
“徐太太,這是老太太之前定的……”
“哦哦哦好的,我回頭一塊兒拿回去。”
出來一趟,最后買了很多的東西,她自己都不曉得買的都是個啥,司機提著六七個大袋子送進屋子里。
萬玲玲看了看。
“回來了。”
“媽媽,我把你定的袋子幫你拿回來了。”
“知道了。”
傭人去接司機手里的東西,然后往樓上給送。
二美買了什么,買了多少東西花了多少錢,這些萬玲玲向來都不管。
徐建熹下班回到家,看著屋子里擺了一地的盒子,她可能是拆還沒拆好呢,買的實在有點多。
腳停在半空,沒有地方落。
“弄一地。”
買多少他不管,但是搞一地他就要說了。
“馬上收拾馬上收拾。”
二美看看剩下那些還沒有拆開的,決定不拆了。
騰出來一塊地,徐建熹這才有下腳地。
“有什么新品嗎?”他問。
“沒有啊,就帶著孩子們今天隨便逛逛。”
徐建熹點點頭。
“地上還有帶子,包裝太好了有點不環保。”他說。
二美把地上的帶子撿起來,通通收拾干凈,不然還要被念的。
“能裝到一個盒子里的我都盡量讓她們裝了。”
如果是一樣一個盒子,那拿回來的會更多,她就覺得不夠環保。
“我買了一套杯子……”
她最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杯子,拿出來給徐建熹看。
徐建熹:……
他安慰自己,男性的審美和女性永遠都不一樣就對了。
“挺好看的。”
“你說的好敷衍。”二美吐槽他。
一看就是特別不喜歡的那種,可她和婆婆都覺得好看啊,她還送了婆婆一套呢,她婆婆馬上就用了。
“你的審美,我欣賞不來。”
可能要到她六七十歲的時候,那時候兩個人的審美估計能達成一致了。
“你的審美我能接受就行。”她隨口道,把屬于他的東西給分分,買了一些貼身的衣物,從袋子里抽出來帶出來一雙拖鞋:“媽的拖鞋我忘記拿給她了,我給送下去。”
今天的路實在走的有點多,干脆坐電梯下去的,然后去了婆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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