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雨洋的質問,秦福遠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低頭把包裹一把抓起欲要走,李雨洋急忙伸出手拽著秦福遠,“我在鎮上遇見一位姑娘,她讓我把這個包裹帶給你,還說,”李雨洋看著秦福遠沒有表情的臉,措辭著該怎么說,深吸口氣“她說她家小姐讓你以后別送這種東西了”。秦福遠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后苦笑。
看著這樣的秦福遠,李雨洋大概明白一些,也許這就是求而不得吧,秦福遠來到小院西側,不知從哪里拿出火折子,點點火光慢慢積多,哧一聲,一簇火苗在包裹上燃起,李雨洋跑過去要拿起水盆要救火,秦福遠早就看到她的小動作,哪里會讓她破壞,高大的身影阻攔在李雨洋的面前,李雨洋只到他的肩膀,估量下自己的力氣能不能爭過他,火勢越燒越大,蔓延到整個包裹,飄來烤肉的味道,李雨洋閉了閉眼,沒好氣的吼到“秦福遠,你有氣也不能拿它撒啊,那可是你辛苦打獵得來的,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嗎”。
“心疼?沒有用處,要它做甚!”秦福遠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李雨洋心里狂汗,這是情殤了吧,會不會有點夸張,大家是成年人,年輕的時候誰還沒遇到過幾個渣呢?看著眼前神情激動的秦福遠,李雨洋試圖在想著能:安慰人的話,秦福遠哪里管她在想什么,心已經很痛了,為什么還讓她看到這么狼狽的自己,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當初聽到和李雨洋成親,也有失望過,為什么偏偏是她呢,兩次狼狽的時候她都在,讓秦福遠很難看。小爹找他談過,“放下過去吧兒,不然你會更痛苦,并且還會增加一個人痛苦。”
是啊,放下吧,想了又能怎樣,哪怕,哪怕她有一丁點的喜歡自己,自己也會義無反顧的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啊,沒有如果,什么都沒有了。
看著秦福遠失魂落魄的樣子,弄的好像欺負了他一樣,“你要是把它燒了心里能好受些的話,就隨你便吧”。李雨洋說完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從前的自己看到前夫難受的時候,也會好言安慰,然后什么都依著對方,現在也要這樣嗎,她的心里亂亂的,“至少現在分家出來了,以后我們可以一起賺錢,過好日子啊”
提到分家秦福遠臉色都變了,復雜的看了眼李雨洋,低頭喃喃著“至少我愿意和他們在一起生活。”
聽到這話,李雨洋臉都白了,她辛辛苦苦的是為了什么,這是被責怪了,難道自己就這么不受待見嗎,父母不疼,姐弟不喜,連要過一生的人也是這樣的,李雨洋第一次對人生產生了懷疑。
“那你想怎么辦?畢竟已經成親了呢?”手上用力拽住秦福遠的衣領,拉近他與自己的距離狠狠的說到,一雙妙目看著秦福遠,里面有許多秦福遠看不懂的東西。粗魯的掰開李雨洋的手“真是莫名其妙”。之前還難過的心情經過這樣一鬧竟消散了大半,轉身進了屋就沒有出來,李雨洋的胸膛起伏著,東西不給我,我自己賺去,沒人疼我,我自己疼自己,地球沒了誰不一樣轉啊。氣呼呼的來到灶房,狠抓著柴火填灶堂,開水下米,把白菜切成絲,放了點辣椒清炒了,飽飽的吃完飯,洗漱后躺到炕上,另一邊躺著秦福遠,由于他最近一直在養傷,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暫時兩人都住在炕上。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李雨洋不比秦福遠這毛頭小子,她內里已經是個中年婦女,曾經也愛過,相守過,柴米油鹽磨滅了所有。求而不得是一種痛苦和遺憾,可得到了卻看到它變質發霉,何嘗不是一種無奈呢。現在的她只想過的舒服,別的不想太多,有一個空間保命,應該高興才是。想著想著突然開朗了,遂進入了夢鄉。聽著旁邊人的鼾聲,秦福遠再度的失眠了,是的他現在夜里經常睡不好,一個女人怎么打鼾呢。難道,他要一輩子這樣嗎。
清晨起來伸著懶腰,李雨洋心情格外的好,“天晴朗,那花兒朵朵綻放,聞花香,我想起年幼時光,我的家,那甜蜜好似蜂糖,幸福呀,和小妹妹一起唱。”美美的哼唱著。
進屋取東西的秦福遠聽到這魔音。又加快了腳步,李雨洋樂呵的看著他,發現氣色不太好,原來皮膚是黝黑色,現在又泛著灰白,愛情傷心又傷身啊,如果秦福遠能夠聽到這些話,一定會藐視她“你這女人心里沒有點數嗎”。
經過幾天的修養秦福遠好的差不多了,準備了干糧和工具,這次要走遠一點,估計要在山里多呆幾天,讓她好好在家,有事情的話就到秦家找人幫忙,也不知道秦福遠是怎么看出老秦家能有人稀罕他的來著,李雨洋張了張嘴,有心想勸他不要去,還是要多修養幾天,但看到他不容置否的表情,破罐子破摔起來,愛咋咋地吧。
“老三在家沒,快給娘開開門”,木柵門被拍的震顫,李雨洋手腳快速的跑過去開門,見到是李母,忙熱情迎道“娘,你來了,快進屋”攙扶著李母進屋,李母婚后這是初次認真的看這房子,所有的東西都一目了然,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能不能成,“老三啊,回門那天娘和你說的那件事,女婿是怎么回復的?”。
從小父母離異不在身邊,但多年大環境的熏陶下也知道如果真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多多少少也會帶著東西看女兒,人情世故淺薄的也會問問女兒過得怎么樣,像李母這樣進來就直接要錢的,李雨洋只覺得當初答應嫁人是對的,不然這對父母不得把她啃的連骨頭都不剩。又想想自己的處境,別說在村子里立足了,家里的地盤還沒拿下呢。李母還在念叨著弟弟們的各種好,她卻什么都沒心情聽,不是因為心疼錢,只是在想這種情況手里的銀票什么時候能隨便花呀,她可能是最憋屈的空間主人了。
“娘,你也知道福遠他不容易,秦家那邊你也了解,當初分家時候也沒有分到什么。但我們都是孝順的,銀子都是福遠向朋友家借的”。抬眼看著有些歡喜的李母,她的心里涼了半截,“娘你也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這銀票給了您,只是希望以后別在他面前提這借錢的事情,以勉傷了他的顏面。”為了怕銀錢的事情暴露,李雨洋也只好圓謊了。
“放心娘不提,回去也囑咐他們一下,你放心吧閨女。”李雨洋的嘴角直抽抽,用到的時候是閨女,用不到了就是老三,這女兒的多缺心眼才會認為娘家靠得住。
昨晚和秦福遠吵架,今早又面對偏心母親,還有必要出門嗎,估計一天都不用吃飯,都能氣飽了。
送走李母,心里憋悶,決定去看看二姐,畢竟對原主好的就這一個姐了,七八分鐘的腳程,第二瓶的藥劑已經喝完了,覺得五感更靈敏些,力氣也大了許多,雖然不能成為大力士,但有一把子力氣在鄉下也還是好的。
只是還沒到地方,就看見二姐端著一大盆的衣服出來了,“二姐,你怎么洗這么多衣服啊”說著搶過了盆子,心疼的看著二姐,平時在娘家顯得潑辣,其實在婆家卻是任勞任怨的,二姐和姐夫是青梅竹馬,年齡到了成親,二人育有一子。
兩人邊往河邊走邊聊天,“二姐,今天早上娘去了我那里。”意思不言而喻,二姐側頭看了看李雨洋,苦笑到“昨天我回的娘家,錢親自給的娘,估計是想快點把這事定下來吧。”看著二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又想想魏家。
“二姐,姐夫沒有說什么吧,。”二姐扯出一抹笑,“你二姐我是誰,你姐夫對著我好著呢。”李雨洋的手緊攥著木盆,看著二姐微笑的臉,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低頭快步走,也許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女人要有依靠,丈夫,兒子和娘家,所以討好婆家和娘家人,勤勤懇懇一輩子。
天氣好,洗衣服的人就多。“你聽說沒,鎮上周家秀才的孫女周蘭英,前幾天被她家相公打小產了,其實以陶家的權勢,這種家丑豈能外傳,聽說是那周家閨女被打的都大出血了,半夜里人被抬到了醫館,驚動了左鄰右舍呦。”一個婆子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真的嗎?”俊俏的小媳婦滿臉八卦的說到,“那當然,我家男人賣雞蛋的時候正好碰見陶家仆人采買,兩人聊的投緣,你也知道我家男人平時愛喝酒,聊著聊著就知道了唄。”李雨洋這幾天五感靈敏,雖然隔的遠,卻還是能聽到,這藥劑也太強大了,一邊用木棍摔打著衣服一邊琢磨著,這嫁給陶家的周家小孫女,不就是秦福遠的白月光嗎。多大的仇恨能把媳婦打小產啊,前幾天秦福遠也受傷被打,和他有關系嗎?如果秦福遠回來聽說這件事一定會瘋了吧。和陶家對上那可是以卵擊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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